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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艱難一戰,陰煞化劍,陰險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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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老魔揮袖灑出大片的烏金魔光,十頭黑羽金烏化為一輪輪的黑色大日,朝著錢晨砸了過去,十輪黑色的大日環繞著錢晨,金烏身上的黑焰魔火洶涌澎湃,巨大的火浪籠罩錢晨兩人,隱隱化為一尊烘爐,要將錢晨徹底埋葬。

  “結發未識事,所交盡豪雄。”

  錢晨反手將祝融血刃插在腳下,刀中的魔魂猶如長鯨吸水,將那金烏身上燃燒的黑色魔火盡數吞入刀中,傅老魔感覺到那柄鐵刀之中似乎有一種讓他心悸的氣息,但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看到錢晨縱起有情劍,劍光化為一道奪目的流星,于瞬息之間便在十頭金烏之中環繞一圈,烏金魔光斬裂。

  一頭頭金烏被劍光劈成一團火光。

  劍光縱橫之間,豪氣盡顯。

  “來得好!“

  段老鬼見獵心喜,伸出大手一把朝著錢晨抓去。

  骨節分明的手掌帶著太陰寒氣,抓向錢晨的胸膛,司傾城連忙垂落天羅傘的靈光,乾天一氣清罡和中央戊土神光融匯,化為天地胎膜,擋在錢晨身前。

  此時錢晨已經斬卻七只金烏,劍光剛要將剩下的三只一并斬落,無目教的老者便已經舉起雙臂,肋下腋下,顯露出一排血眼,一同發出血焰毫光,將劍光牢牢纏住。

  此時,一聲如裂帛一般的聲響,天羅傘被血雨破開的漏洞驟然擴大,隨著一聲撕扯,幾處破洞頓時連成一片,天羅傘上顯現出五根指爪一般的印痕,旋即撕裂破開,無數紙片紛飛。

  一只籠罩在太陰寒氣之中的大手,參差不齊的藍色碎冰嵌在每個指頭上,堅硬不遜于神兵,這般猙獰的冰抓撕破了天羅傘靈光,朝著錢晨當胸抓來。

  錢晨心中十分冷靜,他將劍光催動到了極致,甚至融匯了一絲從姬眕身上學到的白虹劍意。

  長劍的劍光于不可能中再催動三分,劍光一瞬之間,猶如一道白虹,這一刻有情劍以神兵之姿,刺出了飛劍的靈動,劍光宛若幻化為二,一者璀璨奪目,一者暗淡無光,猶如光影相生一般,呈剪虹之勢。

  無目教的老魔渾身的血眼之中,噴薄出無盡血光,護住自己,但那兩道劍光就一圈一繞,似乎柔弱無力,但卻沒有絲毫阻礙的就把這魔頭肉身絞成血漿。老魔一聲凄厲的哀嚎,自血水之中遁出一道暗淡的魔光,逃出了數十里,才重新顯露身形。

  他渾身上下的血眼都一個一個的爆掉,數十只血目爆碎了大半,才化解掉這一劍的劍氣。

  “這是什么劍法?”老魔驚恐道:“這是什么劍法?”

  一眼一命,錢晨這一劍至少殺掉了他數十條命!

  “卻秦不受賞,擊晉寧為功。”

  錢晨瞧也不瞧他一眼,只是回劍高歌,劍光化為白虹,其中變化已經完全超乎常理,明明只是一柄神兵,但在縱劍殺人,回劍吟詩之后,段老鬼撕碎天羅傘的一抓,猶然未能抓到錢晨的胸口。

  這時候錢晨心中才有一絲淡淡的感悟“難怪!”

  “難怪聶政群戰無敵,難怪他能以元神之姿刺韓傀,連殺數十尊元神真仙無懼圍攻,難怪白虹貫日,乃是中古第一刺殺劍法!“

  “原來此劍真正的秘密,便是操縱宙光!”

  錢晨發現自己絞殺無目教老魔的一劍,根本沒有占用和段老鬼對決的時間,白虹劍術,乃是在同一時間,同時對付所有人的劍法,其奧妙便在于身隨劍走,依靠白虹劍意凝滯宙光,只有一對一者,宙光流速才是相對正常的,其他人都在以慢一拍的速度行動。

  方才錢晨在對付無目教的老魔頭之際,發現其他老魔的動作都放慢了!

  因此才能在瞬間重創一人之后,回身再迎敵。

  若非那老魔保命之能實在強橫,居然能替死數十次,硬生生的磨滅了錢晨留在他身上的劍意,只此一劍,便能斬斷魔門一指。

  “白虹貫日的完整形態,應該是一劍揮出,可以短暫的回到過去,不錯過任何戰斗的時機。”

  “因此聶政才能瞬殺那么多元神!因為他在一瞬間,可以刺出無數劍,根本不給他們聯手的機會。我只得了白虹貫日的一絲影子,在劍光刺出之時,只能稍稍凝滯宙光,造成我的劍法迅疾無比的假象……當然,也可能是白虹劍光確實迅疾無匹,造成了好像宙光凝滯的假象!”

  錢晨劍光又是一個吞吐,向那只覆滿玄冰寒霜的大手斬去。

  這時候,段老鬼的開山巨爪與劍光相擊,以有情劍之銳,居然只在那一只巨爪之上,斬破了一層玄冰。

  隨著寒氣的覆蓋,這些玄冰旋落旋生,咔嚓咔嚓的覆蓋了段老鬼的整只手,讓他一把抓住了有情劍。

  “天尸之體,太陰煉形!”

  錢晨凝重道,他對此人的手段,也有幾分熟悉,太陰煉形到了這一步,幾乎可以與謝安一腳高下了!

  殘余的三只金烏,趁此機會,收斂魔火,從高空探落一雙燃燒著金黑色火焰交雜的烏爪,伴著一聲凄厲烏啼,朝著錢晨頭蓋骨抓來。

  那兩爪之間的細小烏爪,卻半是虛幻,在若有若無之間,撈向錢晨的神魂。

  錢晨身體驟然化為五色之光,流離散去,避過了這三爪。

  他棄了手中的有情劍,身體在段老鬼身后重新凝聚。

  此時,錢晨的袖中滑落一柄如意,他微一用力,便輕輕巧巧、穩穩當當的將那柄玄黃如意拿在了手中,拎著如意,骨朵沉重,其上的玄黃之光交織猶如天地一般渾然,如意玉質溫潤,宛如元始天尊像中的那一柄。

  此時玄黃之光一合,這柄小巧的如意便當頭砸在了段老鬼的后腦……

  “我天尸之體,又豈會……”

  段老鬼聽得腦后風聲,原本渾不在意。

  豈料一陣劇痛傳來,鋼筋鐵骨,受天劫劈打都毫發無損的腦袋居然嗡的一聲,被捶的頓時昏沉。

  段老鬼立足不穩,身軀頓時搖晃了兩下,后面傳來錢晨清越的聲音道:“我這可是元始道祖親傳的玉清錘法!”

  傅老魔緊接著祭起十根魔光交織的鎖鏈,他拎起兩根鏈子,其上的魔火交織,黑沉沉的鎖鏈沉重無比。

  從傅老魔手中甩出,交擊之聲,便震的錢晨立足不穩。

  三只金烏在后封鎖了錢晨的退路,讓他無法像上次一樣陰神化光而遁,錢晨張手抽回了有情劍,劍光再次化為白虹,凝滯了其他幾位老魔把握到了極致的配合時機,為錢晨爭取到了獨面傅老魔的機會。

  “托身白刃里,殺人紅塵中。”

  玄黃如意向身前的兩根鎖鏈打去,法寶交擊,抗住了第一波的鎖鏈,但緊隨其后的第三根,第四根,依次擊打在如意發出的玄黃之光上,烏金魔光縱橫,硬生生的分開了玄黃之光。

  錢晨身軀劇震,一口鮮血噴出。

  但此時他右手的有情劍,卻在十根鎖鏈交織的羅網中,生生尋出了一線生機,刺入了傅老魔胸口。

  傅老魔急忙揮舞鎖鏈,纏住了有情劍,阻止了未盡的劍勢。

  他心有后怕,這柄神兵的劍刃,赫然已經探入他胸口三寸,其中內蘊的劍氣已經割裂他的內腑。

  “可惜了,若是我真身在此,這一劍當重創此魔!”錢晨手段用盡,也只趁著突襲之機,重創了一尊魔頭,段老鬼和傅老魔雖然吃了個虧,但卻并未傷到根本,在留下去,要吃虧的便是錢晨自己了,他早已經囑咐過司傾城趁機退去,此時玄黃如意震開十根烏金鎖鏈,抽回有情劍,身化白虹飛退。

  先前姬眕以白虹貫日遁逃,以中古絕殺之劍,做逃命只用,錢晨曾對此頗為不屑。

  如今他只想說一聲真香!

  傅老魔和已經清醒過來的段老鬼已經動了真火,看到錢晨卷起司傾城要逃回無間風煞之中,頓時冷哼一聲,段老鬼面色陰沉道:“你這是自尋死路!”

  “是嗎?”錢晨眼神平靜,看向了兩邊的石壁。

  石壁上耳道神正含著食指,怯生生的看著一眾魔頭,石壁之上已經勾勒出一幅殘陣的陣圖,其上無數血火構成了無窮殺伐,陣圖中萬載前諸神隕落,橫尸遍野的一幕幕已經被血墨勾勒了一個雛形,發覺不妙的耳道神以不遜于白虹劍光的速度飛快的投入了錢晨的懷中,它符筆一鉤,隱藏在石壁之下的魔道絕陣轟然爆發。

  以諸神之血繪制的魔圖浮現,引動了九根風柱之中積蓄萬年的無窮血煞之氣。

  那九根呈紅黑之色的龍卷風柱驟然合一,無窮無盡的血雨噴薄而出。

  錢晨進入此地之時,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兩旁石壁之上隱藏的魔陣,他灑落血雨,拖延這么久,都是為了等耳道神修改陣法,將原本用于激發九道風柱,產生恐怖絞殺的陣勢,化為將風柱之威,朝著風口之外噴薄的陣法。

  此時,九道血流從風柱之中沖出,融匯為一道血河。

  風柱破碎的陰風煞氣,無間風煞亦化為密密麻麻的風刃涌出……

  錢晨左手牽引,玄黃如意和天羅傘一同撐住了無間罡煞的強大壓力,只聽他一字一句,高聲道:“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天地六御劍訣!無間風煞化一劍!”

  有情劍所化的六道劍光,環繞四方,旋轉了起來,在錢晨身前布下一道劍陣。劍陣之威陡然散開,六道劍光擴張數十里,將他身后那無窮陰煞之氣,那凌厲無匹的無間風煞都納入劍陣之中,瞬時間陰風煞氣,匯聚成一條混沌之色的長河,在錢晨一劍牽引之下,朝著身后的一眾魔頭斬去。

  這一劍之威,幾如天災,跟隨一眾老魔而來的魔道弟子,一聲不肯,便被無間風煞所化的劍氣貫穿顱腦,魂飛魄散。

  一眾老魔也是慘烈,浩浩蕩蕩的無間風煞化為無可計數,,凌厲肅殺融匯了風煞之氣一切的陰毒,又增添了一絲猶如劍光的鋒銳,那無窮劍氣帶著無窮無盡的肅殺,凜然之意,籠罩了一切,斬滅了一切。

  身受重傷的無目教老魔絕望的哀嚎一聲,放出來的護身法器便在接連不斷的地煞劍光之中,頓時被斬斷,其肉身也被攔腰劈成兩半,一枚血眼破碎,他的肉身自腰部重新愈合,但緊接著,無孔不入的風煞劍氣又將新生的肉身徹底磨滅,如此連續數十次,老魔才絕望的爆成一團血光。

  “所以說復活甲有什么用?”

  錢晨與師妹盯著漏洞百出的天羅傘,將元陽功德印和其他幾件法寶都放了,苦苦抵御這那無窮陰風,他一邊吐血,一邊苦中作樂的慘笑道:“還不是死于不明aoe傷害?”

  段老鬼歷經三劫,經過太陰煉形重生的尸仙之軀,都被風煞劍氣劃破了道道傷口,他不斷怒吼道:“傅老魔,你明明知道他是太白劍宗的隔代傳人,怎么就沒有防著這一手天地六御劍訣?”

  傅老鬼用魔火鎖鏈將自己纏了起來,一邊吐血,一邊道:“我哪知道這種失傳已久的東西,還會重現?此子,就沒有表現過這一劍!”

  無相老僧祭起一篇人皮經卷,看著上面用金血刺寫的經文,在風煞劍氣之中不斷被磨滅,心疼的沒有五官的臉皮都在抽搐,他對爭吵的兩道:“無量眾生求解脫!菩薩慈悲!這卷慈悲度世經乃是我寺飛升的前輩刺血所書,卻被貧僧耗用在了此處,傅老魔,你若不給貧僧一個交代,休怪我翻臉無情!”

  真傳道的不死道人頂著陰風,看著錢晨等人消失的方向不斷冷笑,道:“良才美質,真是道心堅定的良才美質,這等人物,天生就是我真傳道的弟子!”他頭頂的一只蠟燭在陰風劍氣之中不斷加速燃燒,滾滾的命油滴落在他披散的白發上,一張僵硬的面孔越發蒼老枯黃,他卻渾不在意,依舊緊盯著錢晨的背影。

  其他幾個魔頭也是手段盡出,一臉心疼的用各種神魔,魔道法器頂在前面,口中罵罵喋喋。

  錢晨在帶著司傾城,艱難的走過一半路,看到面前已經完全狂暴的九根風柱,只能苦笑一聲,對身旁的師妹道:“報應啊!現在我們是真的要借助這繚亂的風力,盡快闖過這里,不知道要被風煞卷到哪里去了!”

  司傾城凝重道:“師兄引爆九道風柱,雖是迫不得已,但深淵之內也必然大亂,接下來里面陰風只怕要激烈數十倍,還會混淆風向,難尋出路。不知道后面的人會怎么樣!”

  錢晨無奈道:“我們都自身難保了!只能讓謝安他們自求多福了!唉!也是替他們擋了一劫,不然魔道引動埋伏,世家道院那邊未必能撐得住,魔門相傳無數劫,果然不可小看。”

  “魔道陰險狡詐,心性狠毒,自然不可小窺!”

  司傾城點頭贊同,引動神道法身,將強橫的神道法力加持在錢晨身上,共同撐起那團玄黃之光,將要踏入前方無盡繚亂的風潮。

  錢晨這時候卻微微一頓,回身一招。

  留在原地的祝融血刃,引動那無盡血雨,在魔門眾人最為虛弱的一刻,赫然背刺一刀,那一道茫茫血河驟然化為一柄神刀,翻身一斬,將幾位本就在苦苦支撐的老魔頭拖入血河,傅老魔被刀痕貫穿了胸膛,他噴出一口血,因為風煞和血河洶涌狂暴,也辨不清這一刀來自哪里。

  但這致命的天魔化血神刀,讓他猙獰的面孔完全扭曲,咬牙切齒,怒聲咆哮道:“你好狠毒!縱然我魔道不忌諱同門相殘,但在攻抗正道之際,你卻出手暗算!你還有沒有一分魔道強者的尊嚴……”

  傅老魔雙目已然血紅,感應到這一刀寄托的天魔突然衰落下去,才松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錢晨已經卷入狂暴的風煞,根本沒有精力操縱刀中的天魔。

  還以為那隱藏最深的魔道強者,見好就收,沒有完全翻臉。

  心中即憤怒,又有幾分欽佩的暗道:“這尊我道強者渾水摸魚,見風使舵,陰險無恥,心狠手辣,論手段遠在我之上!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在謀劃什么?這樣的強者,真的要和他作對嗎?他沒有趁機下下手,顯然是想利用我等,若是真讓他成就了大勢,不如就暫時屈從了他吧!”

  狂暴的風煞之中,司傾城苦苦支撐著天羅傘,皺起眉頭道:“剛剛實在太兇險了!魔道果然狠毒,居然表面上監視那些隧道,實則在最不可能有人出現的深淵風煞中埋伏,謝公身邊,可能有人透露了行蹤!幸虧師兄足智多謀,破壞了魔道的企圖!”

  錢晨一臉正氣的點頭道:“那群老魔頭一個個老奸巨猾,狠毒無比,幸虧我有幾分急智才得以幸免,以后當不能小看他們了!”

  他的真身正無聲無息的越過幾只巡游的神魔,踏上了祭神臺,他左顧右盼,隱匿身形,正巧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姬眕此刻已經獲知了一些消息,正心急如焚,想要聯絡謝安。

  錢晨跟在他后面,心中暗道:“這次差一點陰溝里翻船!我的身外化身自然不怕,但若害的師妹失陷在這里,陶天師……”

  想到這里,錢晨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決心要更加果斷狠厲一些,司馬家的廢物不能信,要弄到魔道情報,還得自己親自動手才行。他遙遙感應遠方一眾老魔身上殘余的刀痕,在眾人奮力抗擊最后一波劍氣余潮至極,以自身的魔性勾動魔刀,化為魔頭,跨越了無數禁制,潛入一尊修成本命神魔的老魔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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