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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幕后黑手陶天師,一身清白錢珠珠

  地底幽暗之中,司傾城等待的越發不安,她看了一眼坐在龍車之中的神道法身,伸手招來昆侖鏡,欲窺探前方的動靜。

  鏡光才入手,便看見鏡中照出遠方有兩個模糊的身影在靠近……

  司傾城恍然抬頭,看到錢晨的陰神化身,持有情劍而來。

  他身影淡薄,猶如陰魂一般可以看透整個身軀,似一陣風吹來便消散了!

  在錢晨身后,便是白發蒼蒼的謝安石,挾九韶定音劍化光而來,天音劍氣橫空而過,切出聲聲悅耳的劍音。

  司傾城見狀欣喜道:“師兄,謝公,你們回來了!”

  錢晨微微點頭,轉頭看向祭神臺方向,感嘆道:“司馬越機關算盡,自以為得計,豈料自己也不過是司馬炎準備的一個祭品!”

  謝安神情凝重,向錢晨和司傾城道:“若真如你所說,司馬氏早已發現金陵洞天龍脈之中所藏的武侯七星燈陣!一切便都說得過去了!”

  “司馬懿失蹤以來,我世家之中連出了幾位元神種子,尤其以王家的王導、王羲之為冠……”

  “安石公何必自謙!”錢晨感嘆道:“昔年王導沖擊元神之時,司馬家百般試探,甚至不息逼迫王家年輕一代最為出色的王獻之休妻另娶,將新安公主司馬道福強嫁之!王導沖擊元神之際,王羲之為了攔下司馬師,而陽神重創,雖然依舊是頂尖陽神,因為開創大神通《蘭亭序》之故,戰力還在你們之上。”

  “但在他受舊傷所累,于沖擊元神的道路上,已經慢了一步。”

  “如今中土世家之中,你謝安石才是下一任元神種子!”

  謝安微微嘆息:“為了彌補逸少昔年舊傷,阿龍成就元神之后,便常常升到九天罡氣層處采集天界流霞精氣、雷霆陽和之精合藥。即便如此,逸少也要百年時光,才能修補舊傷,有沖擊元神的機會。”

  “若非如此,大晉早就并非王謝并稱,而是王氏為天下之望了!”

  “也是因此,你們才想不到司馬炎膽敢過度汲取南晉純陽龍氣!不但傷勢盡復,甚至在死后再次煉成神魂純陽!”錢晨平靜道。

謝安面色古井無波,道:“原本我等算到了司馬炎將要沖擊元神但卻以為此人到了那一步才會借助大晉純陽龍氣。如此他便要度過兩關,一是陰魂蛻變借助封神的儀軌將自己神魂陽化,然后才會借助純陽龍氣  沖擊生死玄光,證道元神!”

“我等在司馬氏布下的暗子  所探得的消息一直都是如此。”

“若真是如此那司馬炎沖擊元神之際,便要陷入非生非死的狀態,全靠魔道護法,自身的狀態極度脆弱。”錢晨了然道:“三位天師的布局  便基于此?”

謝安微微點頭道:“魔道雖然知道我已證得陽神  但絕不會知道,我距離元神也只差一線。”

“龍象和靈運身上,又有我王謝兩家鎮壓底蘊的靈寶,加上眕兒作為內應,和世家的諸位陰神真人相助縱然陶天師并未安排太白你做后手,我一人便足以抗衡魔道!而張天師早有布置  司馬氏在南晉各處安排的封神儀軌,也會有各地世家出手阻止。”

“就算棋差一著  有道院執掌封神榜,司馬炎也絕不可能封神功成!”

“但司馬炎騙過了你們!”錢晨停下腳步回頭道:“如今司馬炎只需要利用七星燈祭奪取劉裕身上的大運  仙漢余氣歸于其手的那一刻,自然可以直接沖擊元神。而你們要對付的便不是沖擊生死玄光之際,極為脆弱的鬼軀,而是全盛之際的司馬炎!”

  “一旦司馬炎證道,洞天之內便大局抵定!”

  謝安凝重道:“好在還有太白你!”

  “如今劉裕雖然落入敵手,但諸位世家真人實力未損,魔道卻在太白你的算計之下,傷亡不小!”

  “七星燈祭之際,魔道困守祭神臺,屆時便是形勢倒轉之機。”

  “敵明我暗,魔道的種種布置——司馬炎的狀態,血海道的陽神,乃至此局的關鍵七星燈祭都已明晰,而我等的許多后手——無論是兩大靈寶,還是老夫的真實實力都并未暴露。只要在關鍵之時,攻破魔道的守護的祭神臺,破壞血祭!此局便是我等勝了!”

  “如今之計,唯有召回一眾真人,拿出我等的全部實力。”

  “諸位真人身上,應該或多或少,還藏了不少家底。“

  “魔道那邊不死道人為太白你所算,再加上一位血海道的老魔頭,也不過五個陽神戰力,而司馬炎沖擊元神之時,不能動手,我等并非沒有勝算!”

  錢晨卻搖頭道:“不用這么麻煩!”

  謝安聞言微微一怔。

  卻見錢晨抽出有情劍,接過司傾城手中的天羅傘,玄黃如意,磁光瓶攏在袖中,整了整身上的流云飛袖法衣。

  此時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年從虛空之中一跨而出,來到‘李太白’的身前,兩人的身影徐徐合一。

  那少年取代了‘李太白’的位置,朗聲笑道:“司馬炎選擇此地證道,便是他最大的錯誤!”

  謝安看著這個熟悉的面孔,幽幽出聲感嘆道:“李爾!果然是你!”

  “師兄!”司傾城也盈盈一拜,笑道:“這回不改頭換面了?”

  錢晨一彈有情劍的劍柄,笑道:“謝公既然見過了此劍,理應猜出了大半。”

  “其實魔道還有一個更大的底牌,謝公忘了嗎?”

  錢晨凝視著前方無光的淵暗,魔道原本一定會選擇在九幽黑暗降臨之際舉行血祭,因為那時候燭九陰便可擺脫渾渾噩噩的狀態,只要祂出手,正道這邊底牌藏得再深,也無濟于事。

  但他們應該已經察覺到了!

  既然發現燭九陰主動拋棄了他們……魔道就未必會再選擇這個時段了!

  也好!

  九幽降臨,雖然錢晨可以借助魔性煉丹,藥效更強。

  但到時候天地御龍丹要是活過來了,不用錢晨動手,自己把魔道都殺光,魔丸借助丹藥降世就不好玩了!

  錢晨輕輕彈指,用盡量輕松的語氣道:“幽冥無日之國,本是太古神祇燭龍的神國,燭龍身隕后殘魂不滅,墜入九幽黑暗之中,才造成了萬年之前方仙道的慘劇!”

  “魔道最大的一張牌……便是燭龍魔君!”

  “可惜,現在是我的了!”錢晨心中淡淡道。

  “好在陶天師早有算計,暗中結好了‘西王母’!祭神臺便是西王母舊物!”錢晨毫不猶疑把其中種種難以言說之事,都栽在了陶天師的身上,聽得旁邊的司傾城明眸顧盼間,透著一股笑意。

  她暗暗瞪了錢晨一眼,意思是:“別把什么事都栽到我爹身上!”

  錢晨以眼神示意——“天師膀大腰圓,有事就多擔待一點,這層甚至波及到道君的干系,我這小身板可擔不起來!”

  但謝安卻完全信了!

  他一邊暗暗感慨,陶天師的智計淵沉如海,心中甚至隱隱生出了一些忌憚之意,一邊開口贊嘆道:“若非天師這一步算計,此次我正道定然是慘敗而歸!”

  “一面結交西王母,抵定大局,一面更是派出李道友這等英杰,隨機而變,試探出了魔道種種布置……”

  錢晨不置可否,笑道:“而且七星燈乃是武侯臨終前所布,武侯天機之道舉世無雙,其臨終之前的算計,豈是幾個司馬家廢物,魔道宵小所能窺視的?”

  “而劉裕更是武侯所定,延續漢統之人。用武侯留下的七星燈陣,削去武侯看重之人的氣運。魔道想的未免太美了一些!”

  聽到‘司馬家廢物’一語,司傾城忍不住抬起頭來,氣鼓鼓的又瞪了錢晨一眼。

  錢晨無奈攤手,不是他刻薄,而是司馬越、司馬炎、司馬師這些人的表現,實在太過利益熏心了一些。

  司馬越竟然想不到自己這個‘太子’,就是司馬炎準備沖擊元神,代表南晉氣運得祭品也就罷了!

  司馬炎,司馬師以為武侯去世數千年,便視為可欺,更視道門三位天師如無物,若非利益熏心到了一定境界,怎么會愚蠢至此?

  他們也不想想,若是諸葛的東西這么好用,司馬懿何必數千年來都沒有舉動?

  “所以……”謝安猛然抬頭道。

  “西王母處,有武侯留下的后手,他們不用七星燈祭也就罷了!一旦妄圖血祭北斗,唯一能祭的,就是他們自己!”錢晨冷冷道。

  司傾城聽聞此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她悚然抬頭,看向錢晨的眼睛里有著幾分動容。

  錢晨無奈攤手道:“自作孽,不可活!“

  “師兄,這真的是我爹……”

  司傾城終于忍不住在隊伍頻道之中出聲問了一句。

  錢晨還未表示什么,師妹就自己否決道:“師兄說得對,自作孽,不可活!司馬氏倒行逆施如此,爹不讓我知道這些,也是為了我著想!既然如此,我便不該追問那么多……免得他老人家為難。”

  “這一回我可沒說啥!”錢晨看著陶天師人在建康坐,鍋從天上來,心中暗道。

  搞走了魔道最大的靠山,把它變成自己人;聯絡季漢丞相,諸葛武侯;一步一步拆穿魔道的種種底牌,甚至擒下一尊陽神,殺了數位陰神。

  魔道本次參與此事的九大魔宗,自己就搞定了五個……這些事情,都和陶天師沒關系啊!

  等等,也不能說沒關系!

  畢竟若非陶天師,自己未必會卷入其中……

  所以歸根結底,都是陶天師的算計,和我錢珠珠沒關系……魔道此次若是損失慘重,最好也別算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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