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端木生將手中的霸王槍丟給一旁的潘重。
潘重趔趄一步,差點被霸王槍的重量給壓到,還好及時調動元氣,抗住了霸王槍。
明世因讓開,端木生步入思過洞。
以端木生的個頭,即便是不使用元氣,拿捏諸洪共就跟老鷹捉小雞似的,輕松將他提起。
單掌一探……
元氣順著諸洪共的身體四處流動。
“別動!”端木生嚴肅道。
“哈哈……哈哈哈……我沒想動,三師兄,你弄得我太癢了……哈哈……”諸洪共不想笑,實在是忍不住。
這么多人看著,我老八不要臉嗎?
好歹我也是魔天閣的弟子啊。
端木生可不管他,認真且仔細地檢查,不放過任何可能。
諸洪共也不敢用元氣抵抗,任由擺弄。
片刻過后。
端木生檢查完畢,朝著陸州躬身道:“師父,檢查完了,沒有發現。”
明世因一愣。
完了,完了……過度猜忌,師父必定要破口大罵了。
然而,
陸州卻搖搖頭道:“現在沒有,不代表后面沒有。明世因所說,不無道理。”
“徒兒冤枉啊!”諸洪共淚流滿面。
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么冤枉的事。
明世因心中松了一口氣,說道:“老八,就別狡辯了。五鼠都把你的寶禪衣扒走了,也沒想把你帶走,你還指望老七會幫你?他是在利用你。”
提到寶禪衣。
諸洪共怔了怔。
這玩意是他的命,根,子。
沒了寶禪衣,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師父……徒兒有話要說!”諸洪共抬頭道。
“說。”
“徒兒知道師父懲治七師兄……徒兒有一計!”諸洪共說道。
明世因:“???”
眾人眼神復雜地看著諸洪共。
就他這智商,也要獻計?
這事,怎么聽著就那么不靠譜呢?
“你也配獻計,你頂多出點餿主意。”明世因譏諷道。
諸洪共尷尬笑了笑。
以前被擠兌習慣了,早就練就一副厚臉皮。
“師父,徒兒知道老七和五鼠喜歡在哪里碰面。”諸洪共語出驚人道。
明世因疑惑道:“以老七的本事,他會讓知道這么機密的事?”
諸洪共說道:“我也是偶然間才知道的……況且那時候七師兄對我很信任。”
“所以轉頭就出賣了他?”明世因拆臺道。
諸洪共很想哭。
四師兄,能不能不這么說話!
這么說話真的會噎死人的!
“何處?”陸州問道。
諸洪共給的線索不一定值錢,但總比沒有的強。而且,還得防止孽徒玩局中局……陸州倒是不擔心這些,對于他而言,只要見到司無涯便可,其他的不重要。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像白紙一樣蒼白。
“上元城,長風酒樓。”諸洪共說道。
“黑騎曾前往上元城平亂,五鼠還敢在上元城待著?”昭月驚訝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些老鼠又沒人認得。就算往大街上一站,你也未必知道。在上元城碰頭,我一點都不奇怪。”明世因說道。
陸州轉頭看向明世因,說道:“明世因。”
“徒兒在。”
“由你前往上元城,抓回司無涯……”
陸州繼續道,“另外,告知上元五鼠,最好上山請罪……否則后果自負。”
聽到后面四個字。
明世因不敢大意。
司無涯的修為已經被束縛。
抓他難度不算高。
黃峰山的那次守株待兔,沒有成功,一直讓明世因感到不服。
這次,知道他們的行蹤,那便要好好把握。
吃一塹長一智……上次有二師兄,這次還會有誰?
二師兄虞上戎這般絕世人物,不可能時刻做個貼身保鏢。
“徒兒遵命!”
明世因退到了一旁。
天色已晚,也不著急出發。
諸洪共磕頭道:“師父……徒兒這算不算立功了!還望師父,師兄,幫徒兒拿回寶禪衣!”
陸州的目光落在了諸洪共的身上說道:
“孽徒,知情不報……該當如何?”
諸洪共嚇了一跳,哪里還敢提要求,連忙道:
“徒兒知錯!”
眾人恍然。
老八既然早知道聯絡點,竟隱瞞到現在,這是有私心啊!
“杖責五十……端木生,執行。”陸州負手轉身。
看到師父他老人家并沒有離去,諸洪共心中難受。
顯然他老人家要在這親自監督。
這五十,恐怕比過去一百還要疼!
“徒兒遵命。”
端木生找來棍棒,進入思過洞,毫不客氣地將諸洪共提起,都在石桌上。
“師兄……師兄,輕……輕……”
“抱歉了師弟……規矩如此。還是從重的好……師兄也是為你好。偌大的金庭山,若是一點規矩都沒有,如何重振當年輝煌?”端木生說道。
哎呦!
殺豬般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叮,嚴加懲治孽徒諸洪共,獲得500功德點。
陸州看也沒有看諸洪共,負手離開了思過洞。
“恭送師父。”
“恭送閣主。”
眾人微微躬身。
陸州離開思過洞以后,眾人才感覺到輕松了一些。
明世因笑道:“老八你這是活該,打你五十下還算好……總比廢了你修為,或者要了你的命好。”
“謝……謝謝,師兄……哎呦……”
哪怕是他們這種過了淬體的修行者,在護體罡氣的保護下,如此杖責暴揍,也非常吃痛。更何況,端木生非常耿直,每一下都是狠手。
打得諸洪共眼淚直流。
明世因搖搖頭笑道:“我會想辦法,幫你把寶禪衣拿回來。”
諸洪共聞言,大喜過望,一邊挨揍,一邊艱難抱拳抬手:“還……是……哎呦,師兄,對,對我好!”
明世因不再看他。
轉身離開。
潘重連忙迎了上去,說道:“四先生真是心思縝密,智慧過人。若不是四先生看穿其中把戲,恐怕我們都要被七先生,額……叛徒所蒙騙。”
“有事?”明世因總感覺這家伙有點反常。
“沒……沒事,我純粹是發自內心仰慕四先生……絕無半點虛言。”潘重極其認真地道。
“我就喜歡聽你說話,全都是阿諛奉承諂媚的好話,聽起來卻又那么真誠……”
說完,閃身消失。
與此同時。
清幽小筑中。
司無涯沒有像之前那樣嘗試破解神咒。
而是靠在竹椅上,曬著太陽。
旁邊架子上,放置著各類關于神咒的典籍,有些凌亂。
“師父他老人家何時掌握了如此高深的神咒秘術?”司無涯百思不得其解。
這些書,是他令人到處搜尋而來。
這段時間,每天都在研究如何破解神咒。
書中所說的絕大多數方法,他都親自嘗試了一個遍。
奈何……
無一成功。
這時,一名灰袍修行者下屬,從遠處飄來,落地,單膝下跪道:“教主,已經查了,魔天閣并沒有和佛門高手,道門高手往來。”
司無涯緩緩起身。
負手走下清幽小筑。
“汝南圣壇的佛門高手,度天江的道門高手,還有湯子鎮的九字真言大手印……甚至包括蓮花臺上的未知力量,都與外界無關?”
蓮花臺的那一幕。
司無涯親眼目睹……可以確認那股力量,便是來自屏障。
“沒有查到線索。”
說到這里。
司無涯點了點頭,笑道:“基本可以確認,師父他老人家在尋求新的方式……還真是和以前一樣。”
“教主,這件事還繼續調查嗎?”
“不必了。”
司無涯搖搖頭,問道,“可有查到魔天閣的耳目?”
“目前只知道對方很有手段,但不知道是誰……”
“宮里呢?”
“宮中的眼線也沒有查到……不過,倒是得到另外一個訊息。戎西樓蘭的高手,已經進宮。此人應該就是蓮花臺大陣的始作俑者。”
“這個莫離還真是有些手段。”司無涯說道,“下去吧。”
“是。”
那名灰袍修行者縱身離開。
他返回清幽小筑,坐在竹椅上,閉上了眼睛。
小憩了片刻。
便又有下屬出現在附近。
“教主,上元城回報。”
“講。”
“上元五鼠偷了八先生的寶禪衣!說是用此物抵消魔天閣之行的報酬。”
話音一落。
司無涯猛地睜開了眼睛。
面無表情道:“愚蠢!”
“教主……上元五鼠畢竟不是暗網中人,很難駕馭……要不要,趁機全部殺了。”
司無涯沒有說話。
沉吟片刻,才開口道:“飛書五鼠,兩天后,上元城見。”
“教主,您現在的情況,不宜出面。所有事情,屬下可以代為操辦!”那名下屬說道。
“無妨。”司無涯說道,“……戎西樓蘭高手已到,上元平靜得太久,是時候點一把火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次日一早,魔天閣。
陸州從參悟天書的狀態中緩緩睜開雙眼。
感受了下非凡之力,還差一大半,才能飽和。
不過好在,參悟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一些,之前需要七天到十天才可以達到飽和狀態,按照這個速度,現在只需要五天左右。
他沒有繼續參悟天書。
而是起身,來到桌子旁,俯視羊皮古圖。
和前一天相比,羊皮古圖沒有任何變化,只有神都皇宮的圖案略顯清晰,其他的一概模糊,或者空白。
“其他的天書開卷殘篇,也許就在宮中。”
只不過……
這要如何尋找呢?
江愛劍雖然神通廣大,有些手段,無異于大海撈針。
況且,江愛劍連天書開卷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
親自走一趟?
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天書開卷。
“師父……老八和昨天一樣,元氣紊亂。”端木生的聲音傳來。
“讓潘重過去封了他的經脈,丹田和氣海……封不住的話,就跟他打,一直打到他元氣枯竭為止。”陸州說道。
“師父高見,徒兒怎么就沒想到呢。”端木生大喜,然后嘀咕了一句,“好久沒人一起練手了……”
他剛要轉身離開。
陸州問道:“昭月何在?”
這段時間昭月的表現也有些奇怪,不得不多做留意。
而且,平時都是昭月傳遞消息……沒道理突然讓端木生來。
“昭月師妹身體不適,在南閣休息。”端木生說道。
不適?
到了神庭境化道境界……一般的疾病早已遠離。
陸州從閣中走了出來。
看到門口恭恭敬敬站立的端木生。
“去照看老八吧……”陸州說道。
“徒兒這就去。”
端木生轉身離開。
陸州便去了南閣。
南閣中,一片安靜。
“昭月。”陸州立于南閣中傳音過去。
“師……師父?”
房間中,傳來驚訝的聲音。
但是昭月沒有露面。
陸州負手走了過去,但他并沒有立刻進門。
他從昭月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緊張和痛苦。
靠近門口之時。
一股陰冷的寒氣逼來。
陸州眉頭一皺……大手一揮!
一道罡氣將門撞開。
目光落在了昭月的身上。
昭月并沒有在休息……而是縮在角落中,瑟瑟發抖。
滿頭皆是虛汗。
身上冒著寒氣。
頭發沾染寒氣,寒熱交替,頭發濕了一半。
在衣著的表面,甚至有一層淡淡的白冰包裹。
昭月沒想到師父會突然造訪,露出驚訝的表情……
但她依然抬頭,強忍著寒意,跪了下去:“徒兒……拜,拜見師父。”
陸州看著昭月這幅樣子,基本明白了大概。
無奈搖搖頭。
這一幫徒弟……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