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九葉?”陸州疑惑。
周溫良繼續道:“太子劉執送來的盔甲,說是九葉可激活它的特殊力量。反正,我是不信,望姬前輩明察!”
說完,他再次左右看了看。
心中暗自思忖,魔天閣那么多魔頭,怎么一個都沒見著,只有倆歪瓜裂棗?
但是這話也只能在心里想,哪敢說出來。
“明不明察,還需要你說?你這么喜歡教別人做事,干嘛不讓藺信自己來請罪?”潘重譏諷道。
周溫良露出難色說道:
“連門主在祖師爺面前都說不了話,更何況我們。”
跪在后面的王儉讓連忙道:“請姬前輩明察,我們三人是真誠請罪。藺信這老不死的,是想要把太虛學宮往絕路上逼……我們好歹也是太虛學宮的長老,豈能看著宗門往死路上走?“
陸州沒有說話。
而是起身,走下臺階,來到了周溫良的面前,目光落在了他面前的包裹中。
再次仔細查看那盔甲。
單掌一翻,那盔甲懸浮了起來。
上面布滿了精細的紅線,每一個細節都是精雕細琢。
按理說周紀峰是看不懂上面的紋路的,但之前聽吩咐,將棺材上的紋路仔細拓印了下來。
腦海中有那么丁點的印象。
盔甲一起來,他立馬有了印象,驚訝道:“和棺材上的這么像?”
陸州一邊撫須,一邊打量。
周溫良抬起頭,說道:“太子劉執說,這盔甲遇到九葉就會觸發特殊力量,這種卑劣的手段,也就騙騙小孩子。劉執想要利用太虛學宮牽制魔天閣,故意拋出所謂的盔甲,制造雙方的矛盾。”
陸州看向周溫良,說道:“何以見得?”
“說不通。若真有對付九葉的方法,當初七大派的圍攻您老人家的時候,太子就該拿出這東西。何必藏著掖著,讓其他派落了如今的下場?”周溫良說道。
陸州沒有否定他的看法,畢竟說得有幾分道理。
不過,周溫良是因為他事先知道了盔甲的效果,加上在圍攻之前,壓根沒人相信九葉的存在。若是藺信穿戴,八葉以下,憑借藺信的本事,自保沒問題,到那時必定要出動九葉的力量可以擊殺他。
從這個角度而言,劉執給藺信盔甲,說得通。
“姬前輩,請您明鑒。”周溫良提高聲音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杰……”
陸州轉過身來,負手踱步,“穿上它。”
“啊?”
周溫良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沒等陸州開口,潘重便催促道:“讓你穿上就穿上,哪這么多廢話?”
“是是是……”
周溫良不敢怠慢,連忙將那厚重的盔甲穿了起來。
穿好之后,依舊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陸州打量片刻。
上面的紋飾和棺材上的基本一致。
“起來。”陸州淡淡道。
周溫良照做,戰戰兢兢站了起來。
他這剛起身,便看到前方的陸州抬起了蒼老的大手掌。
那手掌就像是變大了似的,虛影一閃,像是產生了重影似的,一道金光閃閃的掌印從陸州的手掌中飄了出來。
“啊”
周溫良沒想到陸州會突然對自己出手。
完全反應不及。
掌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周溫良頓感巨力撞擊,身形向后飛起,脊背后弓……
王儉讓和張恭皺眉看著被擊飛的周溫良。
那道掌印沒有立刻消退,緊緊貼著他的身前,一直飛到了殿外。
噗通!
力量消散之時,周溫良仰天落地。
渾身就像是散了架子似的,難受不已。
沒有觸發所謂的“特殊力量”。
挨完這一掌,王儉讓第一個反應過來,高聲道:“好家伙……這東西果然是個假東西!”
張恭附和道:
“藺信真是太卑鄙了,居然置整個學宮的安危于不顧。差點就上了劉執的當。”
陸州這一掌,屬實是源自二葉的元神,哪里來的九葉。
老夫也很無奈 你想讓老夫使出九葉的掌法,老夫還真就使不出來。
不管強弱,實打實都是二葉的元神。
潘重沒來由地插了一句:“閣主對掌印的控制,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周紀峰:“???”
倒在外面的周溫良,艱難地爬了起來,站在殿外,大老遠地朝著陸州躬身道:“姬前輩這一掌真是厲害……這盔甲當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他捂著胸口,忍著疼痛,步入殿中。
陸州重新打量他身上的盔甲,陣紋。
絲毫沒有被觸發。
在陸州看來,這東西可能是真的,就像那口棺材一樣。
……真的要九葉才能觸發?
就在他疑惑之時,大殿外傳來更加響亮的聲音 “師父,您的掌印真是太刺眼了,徒兒大老遠就看得清清楚楚。”
大殿之外,諸洪共哈著腰走了進來。
“八先生。”潘重和周紀峰同時見禮。
溫良恭儉讓三人轉過頭,看到肥頭大耳的諸洪共,哈著腰走進來,心生疑惑,這就是魔天閣八先生諸洪共?
就這?
邪王?
諸洪共路過三人之時,臉上諂媚頓時消失,走過去的時候,諂媚再次回到他的臉上。
表情切換登峰造極。
潘重、周紀峰看得心悅誠服:“……”
潘重想起剛才他拍的馬屁,和八先生相比,真是天壤云泥之別。
“何事?”陸州看向諸洪共。
諸洪共說道:“四師兄讓徒兒帶話,太虛學宮早就和皇室綁在一起了。”
不都在魔天閣?
還需要這般帶話?
周溫良聞言,連忙下跪道:“懇求姬前輩明鑒,那都是藺信這老家伙一人的主意,和我們三人沒有半點關系。”
陸州看向三人。
表情平靜,實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本座已感受到爾等的誠意,盔甲留下。”
周溫良大喜過望,連忙脫盔甲,三人拜謝:“多謝姬前輩。”
叮,獲得3人的叩拜,獲得3點功德。
“不過……”
“啊?”
剛放松下來的心情,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若真是藺信一人搞鬼,本座自會饒過爾等三人。先押下去。”
大手一揮。
潘重和周紀峰同時躬身:“是。”
“姬前輩明察啊!姬前輩,我所言句句屬實啊,姬前輩……”
被拖出去的時候,周溫良暗自思忖,沒說錯什么話啊?怎么回事?
三人被帶到了北閣的倉庫中關押。
連陽光都看不到。
倉庫中。
王儉讓說道:“周長老,你這個計劃到底行不行?”
“放心……一定行。”
周溫良負手道,“最起碼,姬老魔沒對我們下手,不是嗎?”
“問題是,現在證實那盔甲是假的,藺信怎么對付姬老魔?”王儉讓說道。
周溫良眉頭一皺:
“真假無所謂,只需要讓姬老魔相信,藺信和太子勾結即可,藺信一死,掌門蕭山去了豫州,太虛學宮就是你我兄弟三人的了,姬老魔畢竟是九葉,哪這么容易對付。”
王儉讓點頭:“還是周大哥想得通透。”
周溫良輕哼一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聽到虎穴二字。
張恭低聲道:“如今的魔天閣看起來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