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似滾刀,從皇城之巔,傳了出去。
神都城中眾多修行者都聽到了這刺耳的聲音,紛紛抬頭看了過去。
音律馭氣,于空中形成罡刃,來到天幕之上。
那蒼鷹竟忽然向上盤旋,躲開了這道音浪。
“師父,這蒼鷹不簡單。”葉天心看出了奇怪之處,“還是徒兒出手將其擊殺吧?”
陸州搖搖頭道:
“海螺,為師沒讓你進攻,嘗試跟它溝通。”
“哦。”
海螺會意,唇齒之間只有自然而然的空氣流動,笛聲汩汩而出,曼妙而悠揚,傳遍四方。
這比之前刺耳的聲音要好上千百倍,一瞬間很多老百姓,走了出來,張望皇城之巔。
經過書院弟子,魔天閣的清理,在金鑒的照耀下,這個時候敢冒頭的,那只有大炎人。
皇城前,一半以上的神都區域,已經被清理干凈。
眾多的老百姓匯聚街頭……他們都看到了附近的修行者,身上冒出的金人似的金蓮。
看到這些法身,他們心中的懼意漸漸消除。
密密麻麻的老百姓,朝著皇城的方向走來……
緊接著,便有老百姓跪了下去。
“感謝魔天閣祖師爺!”
“感謝魔天閣祖師爺為我們做主!”
叮,受到502人的虔誠朝拜,獲得5020點功德值。
叮,受到1300人的虔誠朝拜,獲得13000點功德值。
叮,受到2030人的虔誠朝拜,獲得20300點功德值。
陸州聽到功德值的提示聲,心中滿意。
只可惜,經過神都一戰之后,很多老百姓,遷出了城池,暫時沒有返回,人數驟減了很多。
加上奸細作亂,很多人躲起來,也不敢輕易露頭。
再者,皇城前,就這么大,能看到這么多人朝拜,已經很不錯了。
做人,還是不能太貪心。
悠揚的笛聲,傳到了天幕上。
那蒼鷹不僅不退,反而變得更加興奮和兇殘,竟然朝著太虛金鑒撲了過去。
天幕泛起一圈漣漪。
海螺停下笛聲,說道:“師父,我已經告訴它了,讓它快走,它不聽。”
城中的修行者,亦是被這碰撞聲吸引了過去。
看到天上的蒼鷹,撞擊天幕,修行者們很是驚訝。
金鑒的使命還沒完成,若是這時候被中斷,剩下的奸細無法得到清理,那便是百姓們的噩夢。
海螺繼續道:
“它還挑釁呢!”
陸州單掌一抬,喝道:“孽畜。”
敬酒不吃吃罰酒!
掌心中,出現一把未名弓。
葉天心歸來沒多久,并不知道師父到底有多強,也不知道師父手中的武器。
看到那把未名弓,微微驚訝。
陸州五指一握,指間藍光綻放。
未名弓被罡印包裹,一張和人一樣高的罡印弓箭形成。
右手拉動弓弦,指間一支箭罡呼吸間形成。
箭罡離弦。
破空之聲特殊性,再度引起城中修行者和百姓們的注意,抬頭張望。
看到那藍色的箭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天幕……
那蒼鷹拍打翅膀,往上飛旋,試圖躲避。
奈何箭罡例無虛發,砰——
命中蒼鷹!
蒼鷹從空中跌落,落在了天幕上,順著天幕,向外滑落。
“師父這一箭,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諸洪共看著天空。
“八,八先生……祖師爺真威風!”旁邊是不認識的大炎修行者崇拜地道。
“那是自然。”
“八先生……您這拳套更威風。”
諸洪共一聽,差點哭了,特么終于有人夸我的拳套了,事實證明,這世上還是有眼光的人!
“你說話好聽,再多說兩句。”諸洪共美滋滋道。
“八先生,您這拳套是我見過最拉風,最神氣,最霸氣,最刺眼,最奪目的武器……”
“兄弟,有眼光。”諸洪共說道。
這時,哐當一聲。
霸王槍戳在了旁邊的地面上,地板皸裂。
兩人嚇了一跳。
端木生從天而降。
正好落在兩人的中間。
顯然,清理奸細的戰況,已經到了尾聲。
那人眼睛一睜,連忙道:“三先生……原來是您!您這霸王槍真是亮瞎了在下的狗眼。”
諸洪共:“???”
端木生看了那人一眼,拔起霸王槍,撫摸了幾下,說道:“那是自然,此槍我每日擦洗三遍,不染任何臟物,在我看來,世間武器萬千,都不及我這把霸王槍。”
那只巨大的蒼鷹,也這時,滑落城墻上。
與此同時。
柔利人的營地中。
卡羅爾猛地睜開眼睛。
“竟有如此箭術!?”
站在對面的一位身著長袍,滿臉花紋的巫術師立時悶哼一聲,哇,鮮血噴出。
“巴茲爾,你沒事吧?”
巴茲爾揮揮手,擦掉嘴角的鮮血,說道:“還好此術只是獲取蒼鷹的視力,若是命運聯結,恐怕我已經死了。”
卡羅爾面色濃重,說道:
“沒想到這老東西,竟有這般寶貝,我們的派去的眼線,怕是兇多吉少了。”
巴茲爾說道:
“以天幕為鑒,照神都眾生……九葉竟如此強大……卡羅爾將軍,何不求和,和平共處呢?”
卡羅爾拍桌子,說道:“巴茲爾,我尊重你大巫的身份,但請你不要胡言亂語!大炎年年欺壓你樓蘭,你會不知?你樓蘭年年進貢,送女人和親,你這張老臉放得下?”
“……”巴茲爾說不出話來。
“現在斬蓮對我們柔利和樓蘭有利……這次行動雖然失敗,但也算爭取了一些時間。到目前為止,大炎沒有出現第二個九葉。要不了多久,我們便可以入主大炎!”
巴茲爾點了點頭,平復了下傷勢,漸漸也變得理智了起來。
這時,營外一名柔利人,疾步走了進來。
“將軍!天塹西側的樓蘭軍回報,從梁州離開的劍魔虞上戎,跟丟了。”
卡羅爾將軍站了起來。
還沒開口罵,那人便單膝下跪:“將軍恕罪!虞上戎修為高深莫測,加上他好像有一坐騎,迅如閃電。”
卡羅爾本就被巴茲爾剛才的一番話氣到,如今又來了這消息,便毫不留情地譏諷道:
“巴茲爾先生,難怪你們樓蘭要時常用女人和親!弱,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
“兩位大人息怒!息怒!”
巴茲爾說道:“你們柔利人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弟弟卡蘭,連帶坐騎,一起死在了大炎了吧?”
卡羅爾抬手便是一掌!
桌子碎裂開來。
巴茲爾后退一步,絲毫不懼:“你想要干什么?”
卡羅爾強行抑制住了怒火,揮手道:“滾。”
巴茲爾象征性拱了下手,嘴上卻輕哼了下,轉身離開。
那名報信的下屬,卻連忙跟了上去:“巴茲爾先生,巴茲爾先生息怒……將軍他就這樣喜歡說實話……”
“嗯?”巴茲爾冷哼甩袖,離開了營地。
那名下屬左右看了下,嘴角露出笑容,嘀咕了一句:“七先生這一計真妙。”
樓蘭,埋骨之地。
吉量馬,低空掠過幽暗的叢林。
經過數天的急飛,即便是虞上戎,也有了些口干舌燥之感。
他拍了拍馬背,示意吉量馬下落。
落地后,虞上戎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眼望不到頭的叢林,陰暗潮濕的環境,光線昏黃。
“出了埋骨之地,就到了。”虞上戎看向馬背上的于正海,輕輕微笑,“但愿此行順利,你若死了,我便在樓蘭立下死亡名單,書寫樓蘭所有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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