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在兗州一戰中,就在隱藏實力。
與八大統帥之一的麻路平戰斗,若真的只是六葉,又怎么可能和久經沙場的八葉麻路平糾纏不休?
他是很自信,但還沒到發瘋的地步!
守護泥潭的四十九天時間里,無時無刻都在修煉。
泥潭的絕佳場所,不僅給了于正海絕地復生的機會,同樣也給了他突破的機會。重踏八葉的虞上戎,重新找到了往日的感覺。
他的速度很快……幾乎無限接近巔峰。
與此同時,漫天的長矛帶著紫色光圈破空襲來。
這時,虞上戎身影消失了……
巴茲爾心中一沉,精神亢奮到極致。
盡管他殺過無數人,面對過無數的敵人。也不敢有任何小覷虞上戎之心。
下一秒,漫天身影!
砰砰砰!
每個身影都在竭力揮動手中長生劍。
“雪漫天山。”
長矛的落下,宛若飄雪。
斬雪,不過是虞上戎自幼練習劍術的方式之一罷了。
故而……他表現的風輕云淡,輕描淡寫。
挑,刺,撩,劈,掛,點,截,剪……所有的劍術基本動作的,都在漫天的身影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所有的紫色光圈都被長生劍切開,宛若切西瓜似的,化為兩半,消散空中。
長矛應聲斷掉,墜落萬丈深淵。
巴茲爾目光如火,死死盯著漫天的身影,手中權杖揮動——
“守護。”
一道明顯別樣于其他紫色區域的光圈,以巴茲爾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同時還帶著小型的天幕。
巫師們被籠罩在立體,泛著紫紅色光圈的屏幕中。
少年于正海捧著虞上戎的劍鞘,露出熾熱的眼神……這就是他渴望的力量,他渴望的修為。盡管他想象出了各種可能出現的極限力量。但在虞上戎真正全力以赴之時,依舊顛覆了他的認知。
神思恍惚,他竟想起了年少時,街頭與人打架的一幕一幕,想起了他的兄弟平安,想起了被人賣到樓蘭所遭受的苦難,想起為了吃飽肚子跟人搶饅頭。他很渴望將來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強大的修行者。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踩在泥土里,才不會被人欺負。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強大的力量……
少年于正海睜大著眼睛,看著滿天的劍罡——
“好強!”
可惜的是……
此刻的虞上戎正在專心對付紫色的巫術,沒有聽到這聲發自內心的贊美。
雪漫天山結束的那一刻,滿天長矛與紫色光圈都被數不清的劍罡摧古拉朽,斬斷消散。
虞上戎落下之時,法身開啟。
那巨大的十丈之高的法身,一雙金掌揮動了起來。
眾巫師抬頭,失聲驚呼:
“怎么可能?”
法身的巨大金掌落下!
紫色屏障頓生暈圈,向四周蔓延,虞上戎手持長生劍,立于身前,二指附在劍刃上,面色從容地操控著法身。
他就像是等待進攻的猛虎,只要那屏障碎裂,他便會第一時間撲過去。
巴茲爾心驚膽戰,下令道:
“獻祭。”
其中兩名巫師果斷跳入屏障的中心,全身燃燒了起來。
那紫色的屏障,變強變厚了……當紫色匯聚到一定程度之后,那么的顏色便是——黑色。
紫得發黑了。
巨大的法身再次往下重重拍打!
暈圈蕩漾,波紋蕩漾開來。
虞上戎看到那紫色屏障變強了……微微一笑:“有趣。”
他將手中的長生劍拋入空中。
長生劍垂直向下,懸浮飛了起來。
飛到了法身的面前,雙掌之間。
法身雙掌一握,握住了長生劍。
那長生劍光芒大放,被巨大的罡氣包裹,形成了以長生劍為核心的超大號劍罡。
巴茲爾面色赤紅,眼中充滿了震驚。
“法身竟然可以這么用??”
“我真是低估了你。”
法身抓住劍罡往下猛戳!
劍罡輕而易舉,洞穿了紫色屏障。
紫色支離破碎!
“完了!退后!”
有人高聲喊道。
巴茲爾握緊權杖,身形虛晃,退到了千米之外。
剩下的巫師們就沒那么走運了。
虞上戎法身消散的那一刻,長生劍回到他的掌心里。
淡然一笑,踏步前沖。
劍罡四起……頓時,數十人被長生劍肢解橫飛。漫天殘肢斷臂,鮮血如雨落。
巫術修行者們四散而逃,不斷急退。
叮,擊殺一名目標,獲得10點功德。
叮,擊殺一名目標,獲得10點功德。
耳邊的提示聲,就像是水池不斷冒泡似的,令陸州心生疑惑。
他抬起頭來,看向大正宮之外。
十連抽之后,非酋附身,讓陸州很難靜下來繼續抽獎。
陸州負手,走出大正宮。
看向西方……
太陽將要西沉。
半邊天已經被霞光染紅。
兩個月多過去了,依然沒有于正海的消息。
也不知虞上戎的現況如何。
他一邊撫須一邊思索,自己這個做師父的,是不是應該對徒弟多一點信任。
好歹他們都是八葉中的佼佼者。
一念至此,陸州自語道:“但愿別讓老夫失望。”
萬丈深淵之上。
一番交手之后。
雙方遙遙相對,四周安靜了下來。
這一次交手,損失了上百名的巫術修行者,可謂損失慘重。
虞上戎的強大超出了巴茲爾的想象之外。
巴茲爾眼中泛著血絲,死死盯著虞上戎。
空氣壓抑,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沉默了許久,巴茲爾開口道:“你很強。”
“然后?”
“若是剛才你沒有下死手,興許我會就此撤離,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可是,死了這么多人,我沒辦法向大王交代,向王都交代,向王者的家人交代。”巴茲爾說道。
虞上戎還沒開口。
身后少年于正海卻絲毫不懼,大笑道:“憑什么你們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憑什么別人可以死,你們就不能死?憑什么你可以有交代,別人就不能有交代?”
“……”巴茲爾看向少年于正海。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少年。
在這世上,于正海最痛恨的,莫過于樓蘭人。
“師兄。”少年于正海的語氣,變得嚴肅而誠懇。
“嗯?”
“替我殺光他們!”于正海的身上冒著殺意。
他不知道虞上戎會不會答應他這個請求,但是眼下,他別無選擇。
一切皆由本心。
他轉頭看向手持長生劍的虞上戎。
沉默片刻,虞上戎微微側目,露出一個微笑,隨即淡然回應:“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