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崢看著單膝下跪的護衛,嘆息搖搖頭:“以他的修為,若想傷朕,早就下手了,何需等到現在?”
那護衛忍著五臟內府傳來的劇痛,說道:
“臣一時情急……”
李云崢抬起手,制止了他的狡辯。
他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腰桿,抬起頭,仰望皎潔的月光,雙手負在身后,甩掉不快的思緒,露出笑容:“夜梟,你起來。”
那名喚夜梟的護衛,站了起來。
“臣看到陛下去了后宮,取了赤金簪子,如此貴重之物……”
李云崢看著月光說道:“假的。”
“朕的直覺一向很準,朕與那位老先生,一定會再見面的。”
在看到李云崢挺拔的姿勢時,不由微微愣神。
李云崢保持微笑:
“你說,朕能做到老先生說的那樣嗎?”
夜梟撓撓頭,一臉茫然。
李云崢揮揮手:“朕,累了,你下去吧……還是那句話,不準任何人靠近甘露殿。”
夜梟躬身:“喏。”
陸州按照原先入宮的路線,原路返回,以降低和人發生沖突的可能。
不多時,來到了皇宮的城墻之上。
陸州生了一絲好奇心,俯下身,看了看城墻上的道紋。
精細的陣法控制,刻畫,以及對元氣的吸收維系,都遠遠高于金蓮界。
陸州不再逗留。
躍下城墻,乘坐白澤離開了皇宮。
異常的順利。
又或者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天武院,圣殿中。
長老莫不言,款款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殿中間的檀香香爐。
盤腿于殿中的,便是當今天下唯一一位十葉掌握了業火的修行者余塵殊。
泰然自若,威儀孔時。
“院長,有新發現。”莫不言說道。
余塵殊睜開了眼睛:
“講。”
“李云崢見了一位老者。按照宮里的意思,這段時間,皇帝的心性不定,有些抗拒,便沒有阻攔。”莫不言說道。
余塵殊輕輕頷首道:
“先皇在位時,時常夸獎李云崢,此子有經韜緯略之才。奈何,不喜修行。他拉攏之人,底細可清?”
“這老者仙風道骨,修為莫測,宮里順勢,成全了陛下……不過,這老者的確不一般,此人總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到靠近他的修行者。院長,你的意思是要查?”莫不言說道。
“天武院的重心,繼續放在金蓮上。宮里的人,讓宮里解決。這一國之君心不定,如何一統天下?”余塵殊說道。
“需要通知飛星齋嗎?”莫不言問道。
“不必了。”
余塵殊搖搖頭,“也許……飛星齋已經知道了。”
天將亮時。
陸州回到了千柳觀別苑中。
他拍了拍白澤,說道:“休息去吧,不要離開太遠。”
白澤叫了一聲,沒入后山林間。
入了房間。
陸州將錦盒取出。
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限時寶箱”上。
拂袖而過。
錦盒打開。
陸州看向那錦盒里的赤金發簪。
取出赤金發簪……
陸州將發簪對準寶箱上方的細孔,不急不緩,插,了進去。
滋——
赤金與寶箱的摩擦聲,異常特殊。
直至到了底部。
輕輕一擰,只聽得“咔”一聲脆響。
寶箱以那細孔為中心,形成類似四條蜿蜒的細縫,裂開。
哐當。
叮,您打開了寶箱,獲得姬天道巔峰體驗卡1,逆轉卡50,雷罡10,水龍吟,朝圣曲,煉化符3,天書開卷 水龍吟,您有一定幾率領悟新的刀意。
朝圣曲,一首完美的音律。
聽到這些提示。
陸州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紅。
難道是因為身在紅蓮界的緣故,預示著開箱大紅?
理論上而言,姬天道的巔峰已經不如現在的陸州,但這張卡的主要效果,不在于提供修行進階,而是隨時隨地充盈圓滿的元氣。這是寶箱貢獻的最大價值的道具卡。
“水龍吟?”
技多不壓身,陸州默念了一聲使用。
“水龍吟”化作點點星辰之光,落在了陸州的身上。
領悟與否,好像沒什么感覺,跟上次的劍道“定風波”有些類似。
也許是需要合適的時機才能觸發吧。
至于朝圣曲,這個似乎沒什么用,留給海螺。
陸州將注意力放在了“天書開卷”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類道具了,沒想到會在開寶箱的時候獲得。
到目前為止,陸州已經獲得了五種天書神通。
這次的天書開卷,會提供上限,還是新的神通?
陸州有些期待地使用了天書開卷,螢火一樣的光華,圍繞他旋轉了數圈,然后消失不見。
隨手一揮。
那寶箱也消失不見,回到系統面板上。
陸州便進入了參悟天書的狀態。
由于回來的晚,日上三桿時,陸州依舊沉浸于天書的參悟狀態中。
直至夏長秋來到了別苑中。
“陸前輩?”
昨天晚上陸州出去,夏長秋也不知道有沒有回來,于是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果然沒有回應。
這時,小鳶兒從低空中掠過,來到了別苑上方。
“夏觀主,你找我師父啊?”
“額……是。”夏長秋點了下頭。
“我師父就這樣,偶爾不理人的。”小鳶兒說道。
“多謝告知。”
小鳶兒戳了戳手指,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夏觀主,我能有一個請求嗎?”
“請講。”
“我能去中正殿前練功不?”小鳶兒眨了眨大眼睛。
“當然可以,那些弟子,好好教訓。”
夏長秋巴不得能有高手,提點提點千柳觀的弟子。
“謝謝啦,你放心好了,我打人可輕了……”小鳶兒腳踩梵天綾,朝著中正殿飛去。
夏長秋一怔。
這話聽著怪怪的,打人?
就在這時,陸州拉開了房門,負手走了出來。
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道:“何事?”
“陸前輩,你果真回來了。飛星齋葉真飛書。”夏長秋從袖中掏出飛書,雙手奉上。
“念。”陸州說道。
夏長秋打開飛書,念道:
“陸老先生賜啟,自上次一別,甚是遺憾……”
念到這里,夏長秋愣了一下,上次?
但他沒有多想,繼續念道:
“不知宮中的這份禮物,您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