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陸州緩緩抬起手掌,再次向前拍出一道罡印,光芒四射。
那道石門出現在眾人眼前。
石門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彎彎曲曲,十分復雜。
黃玉說道:“這道石門,只有余塵殊能打開。余塵殊給他的心腹手下留了一把鑰匙,每隔一段時間會來打掃房間。其他人進不去。”
陸州說道:“鑰匙在何處?”
“這就不知道了。”黃玉和何忠搖了搖頭。
小鳶兒說道:“師父,不用那么麻煩,一腳踹開就行。”
這時,巫巫和紀風行本能讓開。
小鳶兒沖了上去,腳下生罡,砰——
一腳踹在了那石門上。
高達三丈左右的石門上方落下一層灰塵,接著,沒有任何動靜。
小鳶兒收回腳來……嘴巴一翹,叉腰道:“哼,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要拆了他!”
“哎呦,我的姑奶奶……別別別。”何忠連忙來到了她面前,“修行者要拆這石門肯定容易,但是要塌了怎么辦?洛宣還在里面呢,聽說她情況不太好。”
小小的石門自然擋不住修行者。更擋不住陸州這樣的千界婆娑大佬。
“你不是用指甲蓋都能開鎖嗎?”黃玉看著何忠打趣道。
“給我點時間!看我的。”
何忠走了上去。
按理說這是陣法和機關,不是鎖。一般的修行者想要打開,還真有難度。但對于究天院的瘋子們來說,他們最喜歡挑戰的就是有難度的事情。
“還是老夫來吧。”陸州抬手,擋住了何忠。
“好的陸前輩,您請……”
陸州來到了石門前。
輕輕推掌向前。
掌心頂在了石門上。
嗡————
那石門上的符號和圖案亮了起來。
這不亮不打緊,一亮,著實令陸州心中一動。因為那上面的圖案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地球上東方國度的人人都認識的一種圖騰——龍。
陸州作為穿越客,自幼接受東方文化的洗禮,認出龍圖騰,并無難度。
“兇獸的圖案?!”
“這是什么兇獸?”
陸州側目,看向孟長東夏長秋等人,說道:“龍。”
“龍?古籍中記載的龍有很多種,可沒有這樣的啊?”李云崢驚訝道。
“古籍中的龍是何種模樣?”陸州問道。
“哦……那就多了,古籍中記載的龍有七八種龍的記載,但沒有這樣彎彎曲曲的……好奇怪,像是蟲子……”李云崢說道。
“休得胡言亂語,自己掌嘴。”陸州皺眉。
眾人一怔。
李云崢雖然是皇帝,但另外一層身份就是陸州的徒孫。
師祖教訓自己的徒孫,天經地義。
李云崢抬手,朝著嘴巴象征性打了一巴掌。
“師公,這是什么啊?”李云崢看著那慢慢亮起的圖騰。
“一種古老而神圣的龍……傳說能顯能隱,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是一個民族的象征,精神的象征。”陸州繼續推送元氣。
李云崢一臉懵懂地點頭。
黃玉贊嘆道:“原來如此,陸前輩見多識廣,佩服佩服。”
說完這話,只見那龍圖案,自動合攏,形成了完整的龍。
緊接著……
陸州推出非凡之力。
金龍變藍龍。
一條龍從圖案中飛旋而出,消散在空中。
嘩啦!
那面石門頃刻間化為碎渣,從上落下。
眾人后退,躲開了那些碎渣,陸州則是原地未動,利用罡氣將碎渣當開。
“陸前輩修為身后,令人敬佩,這石墻可不是一般的材料,前輩竟能將其碾壓成碎渣。”何忠驚訝地說道。
其他人則是面無表情。
沒人理他。
何忠尷尬地沖著夏長秋道:“你說是不是?”
夏長秋,孟長東等人像是沒聽到似的。
“是真的很厲害啊……”
很尬的馬屁。
一點都不自然。
云山聶青云甚至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表情仿佛在說,這是究天院的天才?大驚小怪,咋咋呼呼的。
陸州負手踏入石室。
通過悠長的走廊,兩邊的光芒也透了進來。
石室的條件和后面的黑暗監獄天壤之別。
眾人一路看的驚訝……
“余塵殊還真是舍得,打造這樣的石室,下血本了。”
不多時。
眾人來到了最深處的石室之前。
停下腳步。
石室中,床鋪上,安靜地躺著一位面容褶皺,頭發花白的婦人……雙眼空洞無神,紋絲不動。
黃玉嘆息了一聲。
“終究是落了這般下場。”
陸州沒有說話,而是走了進去。
來到了床鋪旁。
目光落在了那婦人身上。
三百年時光……終究是褪去了她的青春和容顏。
循著腦海中的記憶,陸州還是認了出來……這位躺在床鋪上的婦人,便是三百年前,見過姬天道的洛宣。
時光回轉。
往昔的種種回到了腦海之中。
關于龍的傳說,似乎便是在那未知之地告訴她的。
他們曾相互扶持,一路逃離未知的危險……直至抵達大炎。
陸州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說話。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反倒是海螺越發地感覺到頭腦昏沉了,像是喝多了,又像是中了迷魂藥。
但她始終在堅持著,不斷暗示自己,不要倒下……
這時,陸州終于開口。
“你拿了老夫的東西,何時歸還?”陸州問道。
床上的洛宣,眼神依舊空洞。
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陸前輩,她這是得了失魂癥,余塵殊也是拿她沒轍!我們就是學了她,才裝瘋賣傻。”黃玉笑道。
陸州沒理會她,而是繼續問道:
“太虛在哪里?”
聽到這個問題。
黃玉忽然一個激靈,說道:“怎么都在問這個問題?余塵殊好像也在問,每次下來都要問,他聲音喊的太大了,跟瘋子似的。太虛……是什么?”
陸州回頭看了一眼黃玉,說道:“都退下。”
眾人躬身,一一離開。
就在海螺想要轉身的時候,實在撐不住,倒了下去。
“師父……海螺!”小鳶兒扶著海螺。
陸州側目看了一眼海螺,說道:“帶她下去休息。”
“師父……她,她身上,好熱!”小鳶兒驚訝地道。
陸州蹙眉。
無緣無故怎么就發熱呢?
對于修行者而言,這種感冒發燒,基本不會發生。
發熱的話,那就有可能是中毒。
“你和海螺留下,其他人,退下。”
“是。”
眾人一一轉身離開。
黃玉說道:“究天院孫仲華擅長醫術,要不我將他叫來?”
“暫時不用,如有需要,老夫自會叫你。”
“那我們就先撤了!”
黃玉和何忠離開了地下監牢。
他們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好繼續逗留,全都離開了地下石室。
陸州隨手一揮。
一道罡氣纏繞海螺,將其拖了進來,懸浮在面前。
抬起手掌,掌心生藍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