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記。”陸離提醒了一句。
“好。”
諸洪共拍了拍當康的后背,俯身道,“老伙計,累了就叫兩聲。”
當康果真哼唧了兩聲。
陸離說道:“入了元神的修行者,可以做到長時間不吃不喝,這兇獸似乎處于年少,你若舍得,將那生命之心逼出一部分生機給它。”
“這樣也行?”諸洪共從懷中取出那命格之心。
那命格之心通體泛著晶瑩的光華,就像是珍珠瑪瑙似的……
“前輩你來。”諸洪共遞出去。
陸離又咳嗽了幾下,搖了下頭。
諸洪共不好意思笑了下,差點忘記了陸離已經燃燒過氣海,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今后便會成為廢人一個。
陸離比劃了一下說道:“將生命之心放在它的后背上,逼出能量。”
“嗯。”
諸洪共照著陸離的方式,把生命之心放在當康的后背上,單掌一推,一股股生命氣息涌現。
當康會意,將那些能量吸收了進去。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陸離道:“可以了,它的體格不大,百年的生命能量足矣。”
“這就百年了?”諸洪共驚訝地道。
“這命格之心,可提供兩千年的壽命。”陸離很平靜地說道,“待你十葉以后,可用這命格之心開啟命格,凝聚千界婆娑。”
“我?”諸洪共指著自己,語氣充滿了不自信。
海風在耳邊呼嘯。
總覺得像是聽錯了似的。
陸離卻見怪不怪地道:“你身上有太虛的氣息,日后的前途遠在我之上。”
“太虛?”
“你好像對自己一無所知。”陸離說道。
諸洪共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桿,笑瞇瞇道:“沒想到前輩不僅修為高,說話也那么真誠。我就喜歡前輩這樣實在的人。”
陸離微微皺眉:“……”
話聽得沒問題,就感覺怪怪的。
“據說去過太虛的人,都會有一定機遇獲得獲得太虛的氣息。這類人往往都是各大宗門爭搶的對象。擁有太虛氣息的人,最少可開八個命格。”
反正也沒別的事情可做,見諸洪共什么都不懂,陸離打算教教他好了。
“我沒去過太虛啊!”諸洪共說道。
“我對太虛的了解也僅限于此。”陸離說道。
諸洪共點了下頭說道:
“哦……不過,我從來沒想過千界婆娑,能到九葉,我就心滿意足了。”
陸離感覺到他的眼皮子在跳……
嗡——
印記再次亮了起來。
“前輩。”諸洪共指了指當康的腦袋。
當康在吸收了一部分能量之后,無論是力氣還是速度都比之前快了很多。
陸離看了一眼印記,說道:“但愿不要太遠……”
諸洪共聞言大喜,下令道:“當康,加速!”
二人一豬,竄入空中,消失不見。
盡管希望不要太遠,但是二人依舊在無盡之海上,足足飛行了近乎半個月。
第六日早晨。
太陽升出海平面時,正前方出現了海岸線。
當康哼哼唧唧叫了起來。
諸洪共一個激靈,仿佛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指著海岸線道:“到了!真的到了!前輩……我們有救了!”
陸離表情平靜,沒有波動。
片刻過后。
二人來到了海邊……
海邊卻沒有人影,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只有一些弱小的海鳥,叢林里的飛禽走獸。別無他物。
二人落了下去。
諸洪共直接癱倒在沙灘上,對著天空,貪婪地呼吸……
身為五格黑蓮強者的陸離,亦是坐了下去,頗為感慨地看著四周。只不過他相對平靜很多。
休息了足足半個時辰。
諸洪共坐了起來,回頭看了看幽靜無比的叢林,說道:“前輩小心,紅蓮世界危險重重。我們應該盡快找到我師父,他老人家醫術高明,定能治療你的氣海問題。”
陸離沒說話,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諸洪共吐槽了一句。
陸離負手而立,迎著海風說道,“你叫什么?”
“諸洪共。”諸洪共報上名字。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離,來自黑蓮界,是黑塔議會的成員。我雖然氣海已經燃燒,但教你綽綽有余……你若愿意,便拜我為師。”陸離說道。
這天下誰人不愿意收一個身懷太虛氣息的人當徒弟呢?
然而,諸洪共卻搖頭道:“那不行,我已經有師父了。”
“這不是大問題,只要你愿意……你師父那里,我會親自向他解釋。”陸離說道。
“不不不……我對我師父忠心耿耿,日月可鑒!”諸洪共連連擺手。
“我堂堂五格千界婆娑,不如你師父?”陸離不明白,皺眉道。
諸洪共始終搖頭,嘆息一聲:
“師父待我如至親,我豈能叛他而去。前輩不再逼我了。”
見他執著不肯。
陸離也不好強求,只得嘆道:“罷了。”
在他眼中,諸洪共已經成了天賦和品行兼具的“寶貝”。
不能收為徒弟,實為憾事。
“多謝前輩理解。”諸洪共笑道。。
陸離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微笑,說道:“雖然你不能拜我為師,但這不代表不能教你……我修為基本已廢,只能靠你了。”
“靠我?”諸洪共左右看了看,渾身汗毛直立。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
叢林之中傳來唰唰聲。
諸洪共一驚說道:“糟了,前輩,我們趕緊走!”
當康也站了起來。
陸離眉頭一皺說道:“別緊張,沉著應對。”
“陸前輩,您太高估我了,我之前不過是六葉,就算吸收了您的修為,頂多八葉!”
說著,便要拉著陸離走!
剛一轉身,發現來不及了……
那些修行者已經飛了出來,足足有十多人。
“兩位,擅闖我洪教風鳴島,不太好吧?”其中一男子凌空懸浮,目光落在了諸洪共和陸離身上。
諸洪共擺手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們馬上就走。”
他轉頭喝道:“當康。”
當康哼唧了一聲,似乎意猶未盡似的,還想繼續睡。
“請等一等。”
那男子說道,“閣下若無惡意,可到島上做客。只要是朋友,我洪教一律歡迎。”
“做客就不必了。”
諸洪共怔了怔,擺手道。
傻子才去做客。
男子點了下頭,爽朗說道:“既然如此,由我送二位離開。”
“不用,我們自己能走。”諸洪共尷尬道。
男子見他很緊張,便道:
“我并無惡意,我觀二位衣衫破碎,想必登島時遭到了海獸的襲擊,還是我來護送二位離開吧。”
諸洪共嘆息道:“前輩好眼力,這一路上的確沒少受苦。”
陸離也不說話,而是在默默觀察。
丹田氣海一片死氣沉沉,沒有任何動靜。
男子點頭道:
“二位要去大慶的話,必先去北島,那一帶的海域非常兇險。”
大慶?
諸洪共心生疑惑。
這時,同行的一修行者附和道:“有我大師兄保護你們,還不趕緊謝謝?我大師兄仁慈,不跟你們一般計較。”
諸洪共拱手道:“多謝前輩,這次真不是故意闖進來的。”
“小事。”
男子縱身而起,回身朝著自己人道:“你們回去復命,我去去就回。”
“恭送大師兄。”
諸洪共暗道了一聲,運氣不錯,遇到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