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掌他還覺得自己輕視了對手,沒有做好準備;但是這第二掌已經讓他判斷出,對方的掌力要大于自己的防御力。保守估計,最起碼也有九命格乃至十命格的修為。
金蓮界,竟有這樣的修行者,這不合理。
他強忍著疼痛,抬起手,主動選擇放棄。
沒必要繼續第三掌了。
除非愿意折損一命格。
這顯然不太可能。
“大人。”
趕過去的白塔成員將他扶了起來。
這一攙扶,氣血翻涌,嘴角又流出不少鮮血。
“我沒事。”
寧萬頃示意下屬松手。
那名下屬松開手,滿臉擔憂地退到一旁。
他朝著陸州再次拱手:“多謝老先生手下留情。”
沈悉:“……”
不可一世的白塔居然也會有低頭的一天。
這要是說出去誰信?
陸州滿意地看著寧萬頃,還算是識趣。
雖說消耗了不少的太玄之力,但是能節省一張致命一擊也是好事。
況且,這是打靶子的方式接連三掌,如果是真正的戰斗的話,太玄之力可沒那么好命中。
帝江都能躲過太玄之力的進攻,就說明,太玄之力并非無敵。
當初黑塔的八命格審判者武廣平照面施展的速度,依然很可怕。真正打的話,只怕這張卡保不住。
要怪就怪他自己選擇了這種方式。
論正面硬剛,只怕十命格強者也不敢硬吃他全部的太玄之力。
“你確定不再接這第三掌?”陸州問道。
寧萬頃說道:“老先生修為深厚,晚輩自愧不如。”
“知道就好。”陸州說道,“若真讓老夫出這第三掌,只怕你命不保。”
寧萬頃不好反駁。
成王敗寇,沒什么好說的。
而且他感覺這位老者說的是真的。
在接第二掌的時候,他便有一種無法抗衡的無力感。
這種感覺只有他面對塔主的時候才出現過。
敗者就要有敗者的覺悟。
寧萬頃說道:“這座符文通道,讓于老先生;其次,金蓮界的事情,我不會再查。”
“很好。”
“不過,我只是審判者。符文通道的事情,還望老先生保密,若是讓其他人知道,難 免會再來插手。”寧萬頃說道。
沈悉笑著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家閣主最欣賞識時務之人。臉面,會照顧的。”
寧萬頃露出尷尬之色。
陸州說道:“但愿你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寧萬頃沒有說話。
陸州轉身,朝著樹林里的符文通道的方向走去。
待看不見人影了,寧萬頃才開口說道:“這件事保密。”
“是。”
那名下屬當然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到處宣揚,八命格審判者大人被人擊敗,這種丑事說出去,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大人,屬下有話要說。”
“什么事?”寧萬頃的氣息漸漸平順了下來。
“那老人好像不只是金蓮修行者那么簡單。屬下看他出第一掌的時候,是地地道道的金色掌印,但是有少許的藍色。第二掌基本都是藍掌。”
寧萬頃一驚:“此話當真?”
“屬下句句屬實,不敢有任何隱瞞。”
寧萬頃的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看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良久,寧萬頃嘆聲道:“難怪。”
“大人,這里面有什么講究嗎?”
“沒什么講究,從未聽說有藍蓮修行者出現過。”
沒聽說您難怪個什么?
“那白吾衛的死真的不查了?”
“此人的修為應該有十葉左右,沒必要硬碰硬。還有,如此高手,我們完全可以禍水東引,讓黑塔吃點虧豈不是更好?”
“大人英明。”
“回去準備一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寧萬頃說道。
“大人,你真的打算去一趟紅蓮召南之地?”
寧萬頃點了下頭,說道:“我們的人已經確認在召南會出現一頭特殊的命格獸,白塔必須拿下,不能便宜了黑塔。”
“是。”
與此同時。
來到林間的陸州和沈悉,經過簡單的尋找便找到了符文通道的位置。
那是一座圓形的石板似的陣紋圈。
圈內盡是復雜的陣紋,符文等。
很多的符文就像是花朵似的,連成一體。
看完以后陸州才明白這玩意為什么需要專門的符文師。
就像鍛造師一樣,這東西,但凡業余點,都做不出來。
“這就是符文 通道了,我的身上有一部分符紙,可以啟動符文通道。進入通道以后,屬下來來控制。”
“好。”
陸州說道,“直接去紅蓮。”
“是。”
沈悉做了個請的姿勢,“請站在這里。”
陸州站在了符文圈之中,同時也把帝江叫了過來。
沈悉站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接著他將符紙點燃,符紙上的符文落在了符文圈上。
二者接觸的時候,就像是通了電似的,突然間亮了起來。
光芒形成一個圓筒似的,將兩個人包裹在其中。
緊接著,符文通道發出嗡的聲音,視線像是被阻隔了似的。
“成功了。”沈悉有熟練的經驗,對此一點都不慌。
陸州沒感覺,只覺得全身像是進入了一個時光隧道似的場景之中。
沒過多久,便產生了顛簸的感覺。
這種顛簸的感覺讓如同坐飛機。
沈悉一掌拍在了符文圈上,這時候陸州才注意到,符文圈的光芒像極了星盤。
沈悉不斷地輸送著元氣。
元氣全部進入了符文光圈。
光圈拖著二人不斷升騰而起。
“閣主小心了。”
一股強烈的失重感襲來。
還有無盡的壓迫感。
讓人喘不過氣來。
難怪,通過符文通道需要很強的修為,以及忍耐力。
這種壓迫感但凡實力弱點都很難堅持下去。
與此同時。
紅蓮,召南之地。
三角陣旗的區域之中。
虞上戎的臉色并不是特別好看。
這幾日,于正海的傷勢基本恢復,但是虞上戎因為中了田鳴的毒釘,一直沒有好轉。
四面八方的兇獸,一刻也沒有散去。
“二師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人一死,命石熄滅,白塔一定會派人來檢查。聯系一下賢弟,讓他想想辦法。”于正海看著四周的兇獸。
就算他能破了陣旗,但是要帶著虞上戎沖出兇獸群,也有些困難。
“百密一疏,沒想到,連毒釘都用上了。”虞上戎搖搖頭說道。
這時,
于正海點燃了符紙。
取出陣布,往地上一放。
不多時,司無涯等人的身影出現在陣布的影像上。
“賢弟,我可真是想死你了。”于正海開門見山地道。
虞上戎:“……”
司無涯:“……”
每次聽到這話的時候就代表大師兄有事情求人。
“大師兄,發生什么事了?”司無涯說道。
于正海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司無涯聽得眉頭直皺:
“二師兄受傷了?”
虞上戎站了起來,除了臉色不太好以外,其他的都還可以。
“沒那么嚴重,無需擔心。”
司無涯看了看虞上戎的傷勢說道:“是巫術類的毒釘。”
“你認得這毒釘?”
“當然,大師兄當年最痛恨樓蘭,為了應對樓蘭的大巫,我研究了不少的巫術典籍,看到過這方面的介紹。”司無涯說道。
于正海笑道:“不愧是我幽冥教的第一軍師。”
虞上戎:“……”
怎么什么功勞都能往自己的身上攔?
“要如何解毒?”
“刮骨逼毒,或者有強大的巫師幫忙。”司無涯說道。
虞上戎點了下頭。
當即坐了下去,拔出長生劍。
“二師兄不可,那邊環境太危險。”司無涯說道。
“總比坐以待斃的好。”虞上戎說道。
這時,畫面中,明世因跳了出來說道:“我來吧……等我。”
“四師兄?”司無涯說道。
“放心,本日先生出馬,手到擒來。”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
一道聲音劃破長空,驚得附近的兇獸四處亂逃,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人了。”于正海和虞上戎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三角陣旗的南側,一人立于巨大的坐騎背部,緩緩飛來。
刺耳尖銳的叫聲響徹廢墟之上。
轉眼間,那乘坐白色玄鳥的修行者來到了廢墟之上,懸空看向下方的三角陣旗。
“真是廢物一個,浪費了陣旗。”白袍修行者眼泛憤怒道。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