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輦內。
藍羲和轉過頭,看向立于側面的三人。只是象征性看一看,并不能真的看得到,紅輦擋住了視線。她感知了下于正海,沈悉和趙紅拂三人的情況。
微微點了下頭,輕聲道:
“他們是你的手下?”
沒等陸州介紹,沈悉非常有禮貌地道:“這位是閣主的大弟子,我是魔天閣護法,這位是魔天閣新晉首席符文師。”
藍羲和低聲輕語了一句:
“四命格的護法……“
沈悉:“……”
好像被鄙視了,但從藍羲和的角度而言,人家有這個實力俯瞰。四命格,不管是白塔還是黑塔,頂多也就是一黑白吾衛。
陸州說道:
“能力不在修為高下,沈護法為魔天閣做了很多貢獻,是本座的得力干將之一。”
沈悉的忠誠度飆漲20。
陸州不過是說了句實話,沒想到會對沈悉有所觸動。
在黑塔的這段時間,也沒有人承認過他。
如若不然沈悉也不會處處想著保命,只因為黑塔還不值得他賣命。黑塔將下層議會的成員都當成可利用的工具罷了。
有的時候……人心就是這么籠絡來的。
“你說的有道理。”藍羲和說道,“這位符文師似乎很年輕,也是魔天閣的人。”
趙紅拂哈哈笑了起來,和男人幾乎沒區別的架勢,說道:“年輕就是資本啊……符文書院的人都說我天賦好。我信了。”
藍羲和道:
“聽說符文書院數百年前找來了一批孩子學習符文,絕大多數人都被淘汰了,只有一人學會了所有符文知識。那個人就是你吧?”
趙紅拂尷尬笑了起來:
“那啥,能不提這個不?”
藍羲和輕聲微笑:“你的確很有天賦,就是融入得太晚了。大圓王庭,沒殺了你,很讓人驚訝。”
“他敢,我現在有閣主撐腰,誰殺我,我家閣主就殺誰。”趙紅拂說道。
這馬屁拍的啪啪響。
藍羲和不再與趙紅拂說話。
這時,藍衣女子欠身道:“到蜀地了,西南五十里地,便是黑塔的地盤。”
“知道了。”藍羲和說道。
沈悉知道陸州沒去過黑塔,于是主動上前,介紹道:“黑塔占地萬頃,呈七星布局,有三千六百道從里向外包圍,皆是道紋。有七座主塔分別掌控七座不同的大陣。”
“大陣?”陸州疑惑道。
陸州見識過不少陣法的厲害,比如大炎神都的十絕陣,紅蓮葉真的絕天陣。黑塔和白塔能拿出八荒六合旗這樣的陣旗,老巢又豈會是弱陣。
藍羲和是故意坑老夫的嗎?
事實上,就算藍羲和不下這個賭約,陸州也得來一趟。
不多時,紅輦來到了黑塔所在的地盤。
七座主塔,直插虛空,高不見頂。
半塔之下,云霧繚繞……下方的低矮建筑,皆按照七星布局的方式排列建造。
紅輦停在了天樞塔不遠處。
也是最北端的黑塔建筑。
數人低空掠來……
在紅輦百米之外懸空停下。
藍衣女子沒等對方開口,率先朗聲道:“煩請通報夏塔主,我家主人要見他。”
那幾名黑衣人,幾乎沒有猶豫,轉身便朝著黑塔建筑群飛去。
不多時。
一名年邁的老者,從黑塔之中飛來,懸空道:“呂斯拜見藍塔主,藍塔主……里面請。”
藍羲和說道:
“我來這里,是有事相求,進去就免了。”
老者露出疑惑之色:“藍塔主好不容易來一趟……若是不好好招待,夏塔主會怪罪我等。”
藍羲和說道:
“我既來,自有要事。”
這話一出,那呂斯不敢再繼續耽擱,而是道:“藍塔主請稍等。”
呂斯迅速返回,不見了蹤影。
陸州淡然而立,俯瞰黑塔的區域,說道:“連你也不敢進去,這黑塔有何奇特之處?”
“我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沒必要。”藍羲和說道。
“老夫姑且信你。”
陸州負手道,“他若不出現……這賭約誰贏?”
“逃跑,避戰,都算負。”藍羲和說道。
“還算公允。”陸州道。
于正海說道:“師父,黑塔如今紛爭較大,只怕他不敢出來。”
“他會出來的。”藍羲和說道。
“你這么肯定?”陸州說道。
藍衣女子笑道:“沒我家主人見不到的人,黑白塔斗了這么多年,夏崢嶸唯一不敢得罪的人,就是我家主人。”
話音剛落。
天樞塔的方向懸空出現三人。
沒有離開黑塔的區域,遠遠地 傳音道:
“原來是藍塔主大駕光臨。”那聲音低沉而渾厚。
藍羲和說道:“今天來到這里,主要有一事相求。”
她的說話方式一向簡潔明了,不彎彎繞繞。
“藍塔主請講。”
“我與魔天閣閣主打了一場賭……我賭你能贏他。”藍羲和說道。
那黑暗之中,身材顯得很高大的虛影,便是黑塔的塔主,夏崢嶸。
“魔天閣閣主?”
這時,陸州踏空而行,離開了紅輦,看向那虛影,說道:“正是老夫。”
“久聞不如一見。”夏崢嶸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
“藍羲和的話,你也聽到了。這個賭約,老夫志在必得。”陸州說道。
他直呼藍羲和的名諱,讓紅輦上的藍衣女子有點別扭,但藍塔主沒說什么,她也不好出聲。
夏崢嶸直接忽略了陸州,看向紅輦之上,說道:“藍塔主就為這事?”
若不是藍羲和來了,就算是天塌了他也不會出來。
沒想到是為了一件賭約……再說了這賭約跟他有什么關系?
藍羲和說道:
“若夏塔主能贏了陸閣主,往后千年時間里,除白蓮以外的所有事,白塔一概不問。”
陸州心中微微驚訝。
夏崢嶸不管輸贏,藍羲和都得拿出巨大的代價。
她就這么看中葉天心?
不得不說,夏崢嶸心動了。
黑塔和白塔斗累了……千年時間的避讓,這是極大的一種讓步。
同時夏崢嶸也在思考,到底是什么賭注,能讓藍羲和如此舍得?
“好。”夏崢嶸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從始至終,黑塔看起來人都不多的樣子,但巍峨的七座主塔,和規則建立的七星布局,以及到處刻滿道紋的蜀地,可見黑塔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不過,陸州手握眾多底牌。
不計代價的話,拿下夏崢嶸并沒什么問題。
現在唯一要考慮的是,能節省多少。用最少的代價,達到最佳的目的。
陸州說道:
“夏崢嶸。”
他依然習慣直呼其名。
“老夫倒是有一個忠告。”
“陸閣主請講。”
“你若與老夫交手,必敗無疑。若是能直接選擇認輸,倒是能免皮肉之苦。”陸州說道。
夏崢嶸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