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心中一動。
來自金蓮?
這讓陸州想到了趙紅拂,按照趙紅拂的說法,黑蓮曾在金蓮掠走一些幼童,然后進行培養,再將他們同化。這種事情完全有可能。只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培養他們自己人不是更好,何必多此一舉,還要進行同化?金蓮的修行并不強,也沒道理圖金蓮的基因。
人之將死,鬼仆臨死的時候,沒必要說這樣的謊言。
另外一邊,魔天閣眾人看著砸在地面上的深坑,久久不能回神。
最后的一套劍術,行云流水,登峰造極,幾乎無法捕捉到身影,那鬼仆便敗了,敗得如此徹底。
十三命格,外加傀奴。
虞上戎看著鬼仆的尸體,若有所思,像是有所感悟似的。
帶著蓮座的蓮葉需要將蓮座分解,那些蓮葉才能發揮出最后強勢的一擊,他沒有蓮座,豈不是可以輕松自如地使用這一招?
還有師父施展的歸去來兮入三魂,都讓他受益匪淺。
學無止境。
虞上戎道:“看來我在劍道之上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二師弟,不要氣餒,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刀法就沒有那么多講究,快狠準,就夠了。”于正海看著師父的新面孔,心中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速度自然重要,方式和技巧同樣不可或缺。若是刀法容易,師父為何不選刀,而選了劍道將其擊殺?”虞上戎說道。
“那是因為師父沒有刀,只有劍。”于正海說道。
畢竟魔天閣的人沒人見過陸州拿出過刀類的武器,僅有的一把刀,還給了魔天閣的潘重。
虞上戎說道:
“即便是有刀,也不會選……”
又來了。
魔天閣眾人似乎習慣了似的,紛紛搖頭。
夏長秋捅了捅旁邊的顏真洛說道:“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顏真洛好奇地道:“你一個外人,怎么搞得比沈悉他們還要了解似的?”
“顏左使有所不知,這事說來話長,得從千柳觀說起……”
“那就從魔天閣直接說起。”
“額……”
司無涯只是笑笑,便朝著下方掠去,檢查了一下鬼仆的尸體,才起身朝著師父拱手說道:“師父,他已經死了。”
陸州點頭,說道:
“收拾一下。”
“是。”
話音剛落,附近的大內高手紛紛掠了過來,開始收拾殘局。
小鳶兒和海螺乘著白澤飛到了師父的面前。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海螺面對師父的時候,依舊有些不太好意思,感覺到有些別扭似的。
尤其是小鳶兒,驚訝得嘴巴合不攏。
“師父……”
這真的是師父?!
要不是司無涯提前給他們打了預防針,說什么都不會相信!
可事實如此。
那一道道的藍掌,藍色的罡氣,普天之下,只有師父用得出。
“師父……您,您怎么變這樣子了?”小鳶兒跑到身邊,別扭地問道。
其他人那里敢靠近,只能遠遠地看著。
有兩個小祖宗趟雷,這個時候最好別輕易插嘴。
“為師這樣,不好嗎?”陸州問道。
小鳶兒聲音細如蚊蟲:“好吧……”
海螺跟著點了下了頭。
陸州點頭,看向海螺問道:“你可否受傷?”
海螺搖頭道:“對不起師父,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也沒認出來……”
“無妨。”陸州說道。
“謝師父。”海螺說道。
“這段時間你一直在練習朝圣曲?”陸州問道。
海螺點了點頭,說道:“師父,朝圣曲我已經練得非常熟練了。您要是有時間的話,能否鑒賞一下徒兒的功力?”
“不了,為師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是需要,讓你師兄師姐幫你。”陸州說道。
“哦。”
海螺剛要轉身,直覺一股風吹過。
呼————
司無涯和陸州轉過頭,只覺得一道紅影子,跑向遠處,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陸州疑惑不解道:“鳶兒為何要跑?”
作為修行者沒道理會內急。
司無涯笑而不語。
海螺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我還是找師兄們吧……“
司無涯連忙躬身道:
“師父,這秦家鬼仆說的金蓮之事,徒兒建議可以研究研 究。另外,羊皮古圖上的事,又有了新的發現。”
“是嗎?”
“師父,這邊請,徒兒向您細細道來。”
陸州點了下頭,隨手一抓。
落在碎石中的玉盤飛入手心,二人朝著養生殿掠去。
海螺:“???”
海螺轉身朝著魔天閣眾人看去。
于正海瞥了她一眼,負手道:“二師弟,我最近忽然悟了一種刀法,不如你我切磋切磋?”
“正有此意,只怕,你會落敗。”
“那得打過才能知道。”
“請。”
二人朝著京都之外掠去。
海螺好像有點明白了,說道:“朝圣曲其實很好聽的。”
眾人連忙找事做。
像沈悉和夏長秋這樣深諳魔天閣規則的,早已經落在下面收拾殘局了。一個去鞭尸,一個去修復道紋。
顏真洛回頭一望,這才發現,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還是顏左使懂得音律。我們走吧。”海螺笑瞇瞇地道。
“去,去哪?”顏真洛忽然覺得有點不妙。
“聽朝圣曲啊。”
“聽曲?”
印象中,聽曲是一件放松,且享受的娛樂方式。
這時,沈悉等人卻朝著他迅速揮手。
顏真洛會意,朝著眾人點了下頭,說道:“多謝各位,將如此好事讓與我。”
拱手完畢,跟著海螺朝著遠處飛去。
沈悉看得一臉懵逼。
夏長秋更是如此:
“顏左使怎么了?我讓他別去,他怎么還去?”
沈悉撓撓頭:“也許,顏左使真的懂得音律吧。”
“有道理。”
話音剛落。
遠處的宮墻根上,傳來汪汪汪的狗叫聲。
眾人被那比人還要高出一倍的巨型大狗嚇了一跳。
“狗子,別嚇到人。”
明世因跟在后面,一臉困意地走了出來,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打量著,看著滿地的碎渣,以及戰斗痕跡,還有彌漫著空中的混亂的元氣氣息。他來了點精神,好奇地問道:“這發生什么事了?”
“四先生,這么大動靜您都能睡得著?”夏長秋有點驚訝地道。
“最近實在太困。”明世因又打了一下哈欠。
夏長秋笑瞇瞇地走來說道:
“四先生,沒能一睹這精彩的一戰,實在可惜。閣主在這里,斬殺了一名十三命格的刺客,應該是青蓮修行者。七先生和閣主已經回去研究此事了。”
明世因眼睛一睜,來了精神道:“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我師父打得過十三命格?”
夏長秋說道:
“四先生,容我細細講述,這場精彩的戰斗,可謂驚心動魄,懸念迭生,又不是壯觀和氣勢……“
沈悉:“……”
汪汪汪。
狗子叫了幾聲,一名女侍從遠處跑來。
“四先生,陸閣主叫您過去一趟,說是有事找您商討。”
“叫我?”
明世因的心情不是很愉快,瞪了一眼窮奇,一定是窮奇瞎叫,被師父聽到了。
他回過頭看向夏長秋說道:“下次再說給我聽。”
“一定一定。”
明世因和窮奇離開。
夏長秋轉身看向沈悉,說道:“這場戰斗啊,你們只看到了表面,看到了戰況的激烈,卻不知道內藏玄機,處處都是細節……而且,返老還童這種手段,只有大能才能做到。七先生囑咐大家不要亂說,可我知道,能戰勝時間之人,豈會弱小?咦,沈護法,你似乎看起來很疑惑。不說年輕的事了,以免被人聽到。就說這場戰斗……”
沈悉:“o(╯□╰)o?”
養生殿。
明世因帶著窮奇恭恭敬敬地走了進去,剛一邁入大殿,狗子便搖著尾巴,朝著殿內跑了過去。
明世因一臉黑線地看著窮奇,好啊,這死狗,老子這么辛辛苦苦對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帶大,說翻臉就翻臉?
這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