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海獸們四散而逃。
對美味的貪婪都在強大海獸的出現下,煙消云散,只管逃命。
在無數的海獸帶動下,海水波濤洶涌。
血水,朝著岸邊拍打。
終于有膽大的修行者從海岸邊掠過,看到這血紅色的海面,驚得雙腿發顫,以為末日降臨,嚇得慌不擇路。
一時謠言四起,有的說是海獸來襲,有的說是血海降臨,蒼天要懲罰人類,清洗人類。
大炎東部,無盡之海的海岸線,綿延萬里之遙,皆被鮮血染紅。
無盡之海的海平面上,那龐然大物,咬住裂開的棺材,沖開了魚群,浮出海面,乘風破浪,朝著遠方游去。就像是一把利刃,將海面切開。
金庭山,山腰處,于正海拿著碧玉刀,枯燥無聊地揮砍著空氣。
不斷地重復又重復,直到身子麻痹,才停了下來,往旁邊一坐。
一女弟子款步走來,遠處欠身道:“大先生,神都來報。”
“神都?”
“前幽冥教護法華重陽。”
“念。”
即便是面對舊人,于正海的心情如一潭死水,泛不起半點漣漪。
“無盡之海發生異象,血水倒灌,百姓與修行者恐慌。”
“異象?”
于正海皺了眉頭,“我去看看。”
言罷,于正海離開了魔天閣,朝著無盡之海掠去。
于正海一路全力飛行……按照他現在的修為,全力的狀態下,遠遠超過他當初的坐騎夔牛。
經過半日的高空飛行,來到了無盡之海的海邊。
他看到了不少的修行者懸浮在半空中,小心翼翼地看著血紅的海水。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有很多海獸的尸體漂浮了上來,搞不好是海獸內斗,不要被謠言騙了。”
有修行者從無盡之海的方向飛了回來,說道:“有獸皇級的海獸,嚇跑了其他海獸,朝著東方去了。”
于正海頓覺不妙。
原地留下一串殘影,朝著海平面上掠去。
眾人驚呼出聲。
于正海來到了拋棺的海面上,目光一掃。
海面上積壓著眾多的海獸,鮮血便是從它們的身上汩汩而出,染紅了大海。
于正海看得臉色僵硬,眼皮子跳動,怒聲道:“七師弟!!”
雙掌持刀。
刀罡千丈,從天而降,以開天辟地之勢,怒斬大海!
嘩!!
刀罡劈開了海水,兩道血紅色的天幕,向兩邊卷起。
可惜的是,無盡之海實在太深了,他這一刀,又怎么能將海劈開。
那些海水很快涌了回來,恢復原狀。
于正海瘋狂地揮刀落下。
凡擋住他的海獸尸體,都被他全部站短。
無論他怎么用力,施展刀罡,都無濟于事……
劈砍了半個時辰,于正海不得不放棄。
他無奈地看著海平面。
他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可理智告訴他,即便沒有海獸,涌動的海水,也會將司無涯帶向遠方。
他重重嘆息了一聲,看著海平面搖了搖頭。
于正海轉過身,正想要返回魔天閣,一銀甲修行者突然出現在旁邊。
“誰?!”
那銀甲修行者口吻冷漠:“滾。”
一道音浪朝著于正海翻涌而來。
于正海仰面倒飛了出去。
悶哼一聲,嘴角出血。
這是遠超出他修為的高手。
于正海凌空翻轉,踏水穩住身子,擦掉嘴角的鮮血,道:“我不認識你,你為何動手?”
銀甲修行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說道:“竟然沒死?”
于正海回頭看了看海水。
看樣子這件事情并不簡單,這銀甲修行者應該不是金蓮人。
得想辦法離開。
“你來自太虛?”于正海問道。
銀甲修行者蹙眉,道:“卑微的螞蟻,竟知道太虛?”
他拍出一道掌印,那掌印像閃閃發光的墨汁一樣,眨眼間來到了跟前,砰!
于正海再次被擊飛。
銀甲修行者落在了海面上,踏著水面,說道:“竟能在我的手上撐住兩招……有點意思。”
一只弱小的螞蟻,如果永遠躲在草叢里,大個頭的人類,可能連理會的心情都不會有;但當螞蟻變成了拳頭大的蜘蛛時,人類會選擇最好的方式應對——毀滅。
噠,噠,噠噠噠……銀甲修行者踏浪前行。
水滴四射。
自信的笑容中,露出殺意,說道:“平衡者執行任務,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殘影掠過海面來到了于正海的面前,掌心向前一推。
于正海雙掌推出,雙方碰撞,砰!!!
海水漫天。
銀甲修行者看著被擊飛的于正海,贊賞地道:“很頑強的螞蟻。本以為這次任務,一定會很枯燥,很無味。還好,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無趣。”
他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現在于正海的下方,朝著天空出掌。
于正海回身一轉,刀罡下壓。
銀甲修行者掌心托天,硬接了這一刀罡,腳下開弓,黑蓮綻放,頂著刀罡沖天而起。
于正海又飛了出去。
銀甲修行者微微一笑,說道:“可惜我的時間有限,不能陪你玩了。結束了!”
虛影一閃,來到了于正海的上方。
黑蓮旋轉,朝著于正海切來。
于正海大喝一聲,爆發金蓮第一命關的能力,軀體通紅,法身合二為一。
黑蓮撞擊在于正海的身體上。
接著一掌下壓。
金蓮收縮進入丹田氣海之中。
“咦?以命保命格之法?”
噗通!
于正海沉入海水之中。
銀甲修行者感知水下的動靜,沒了生命氣息。
銀甲修行者滿意點了下頭,說道:“愚昧之人,以命保護命格,沒了命,又何來的命格?”
他抬頭看了下天空,判斷了下時間,道:“姜老,該著急了。調查金蓮的異象,可真不是一件討喜的差事。”
銀甲修行者確認沒有生命跡象以后,便開始四處尋找異象。
與此同時。
青蓮南山道場。
陸州已經休息半日。
秦人越來回踱步,說道:“現在是真的捅破天了。“
“太虛中人不認得你,你何須害怕?”陸州說道。
太虛知道青蓮四大真人,卻不知道真人的具體信息。
秦人越說道:“但那女子認得你啊。”
“老夫還未找他們算賬,他們還敢來?”陸州說道。
秦人越說道,“現在不是要面子的時候,我并不擔心陸兄,但是其他人呢?”
這話一出,陸州沉默了下來。
他可以游刃有余,無人奈何,那么徒弟們呢?
他已經失去了一名徒弟。
同樣的錯誤,又怎么能重復再犯?
“你說得有理。”陸州說道。
秦人越點頭說道:“陸兄能這么想,就太好了,我有一處絕佳之地,可供陸兄修行。”
“不必了。”
陸州起身,“老夫另有他法。”
“陸兄的意思是?”
“未知之地廣袤無邊,沒有比這里更適合修煉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