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古陣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陸州還以為在古陣中待的時間會影響后續的修行,沒想到不僅沒有影響,反而還穩固了他的境界。
前面的加速修行,就像是給種子施了催化劑,有拔苗助長的嫌疑,修行固然快了,但極其不穩定,得到多大益處就需要多長的時間去彌補。
后面的減緩修行,恰好將前面的弊端全部抵消。
一反一正之下,在古陣中的百年,和在人間百年沒什么區別。時間跨度上也一致。
這不僅讓人感嘆。
他將火鳳的命格之心收好,又觀察了一會兒命宮的變化,確認沒有異常之后,祭出了鎮壽樁。
把鎮壽樁立在面前,像是一木樁似的。
靈性全部激發以后的鎮壽樁,像是金色的如意棒。這倒是讓陸州想起了曾經學生時代看過的那部紅遍大街小巷的電視劇,不禁啞然失笑。
可惜那樣的日子永遠都將封存在記憶中。
回味都變得有些苦澀。
陸州翻掌祭出了藍法身。
藍法身現在是一命格境界,陸州已經見識了它的強橫。
陸州現在不缺少命格之心,在未知之地的這段時間,積累了太多的命格之心,反倒是缺少足夠的壽命。
藍法身每開一命格,需要一萬年,如果三十六命格全開的話,則需要三十六萬年。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好在有鎮壽樁可以慢慢儲存一些壽命。
掌心一推。
藍法身的命宮出現在面前。
他從大彌天袋中取出一顆命格之心,照著和金蓮命宮的位置,以相同的方式,嵌了進去。
有了金蓮做經驗,開藍法身的過程很順利。用在藍法身上的命格之心,也不打算取出來,本來就不反補壽命了,如果再那么做的話,面臨的壽命成本會很高。
他將兩座法身,縮小至微型狀態,收入袖中。
閉上眼睛,參悟天書去了。
時間過得飛快。
五天后的早上,陸州只靠紫琉璃,便將天相之力補充圓滿。
端木生和葉天心,也終于按照符印的指示,和大家完美匯合。
按照目前的節奏來看,藍法身的境界提升到二命關以后,就可以源源不斷地使用天相之力了。
正要觀察一下兩座法身的情況。
陸州聽到了藍法身傳來動靜,于是拂袖而過。
藍法身的命宮出現在眼前。
“第二命格成了?”
同時,感應了下鎮壽樁儲存的壽命,的確少了一萬年左右。
好在鎮壽樁底蘊渾厚,里面起碼還有六萬年左右。
藍法身的第二命格只花了兩天時間便順利開啟完成。
“再來!”
有這么好的機會,豈能錯過。
他看了下金蓮的命宮,明顯需要的時間很長,短時間內想要開啟二十四命格不太現實。
此時不開,更待何時?
他再次從大彌天袋中取出一顆命格之心,幾乎毫不猶豫,朝著藍法身的命宮里嵌了過去。
剩下的時間,就是等待了。
突然覺得有些無事可做。
轉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白澤。
給它整點獸之精華。
打開面板看了看當前的功德:2933680。
近兩百萬的功德。
之前陸州為了抽取巔峰卡,花掉了有五十多萬功德,沒想到擊殺銀甲衛,收獲這么大。
算下來,足足收獲了兩百多萬功德。
舒服。
“購買十份獸之精華。”
陸州決定將魔天閣現有的兇獸坐騎的實力,提升一下。
徒弟擁有太虛種子,沒必要擔心,其他人有了太虛氣息的滋養,未來的修為不會差。唯獨坐騎拖了后腿。
叮,獲得10份獸之精華,消耗一百萬功德。
他忽然想起,小火鳳似乎不算是坐騎,買多了一份。
但一想到圣獸火鳳出了兩顆命格之心,中間有小火鳳的斡旋和幫助,買了也就買了。
“老四。”
陸州輕喚一聲。
明世因正在千米之外的樹梢上睡覺,聞聽師父叫他,當即縱身掠來。
“師父,您找我?”
“這是獸之精華,一人一份。”陸州將其中九份丟了出去。
明世因一把接住獸之精華,將其捧在手心里,感受著精華里的澎湃能量,驚訝地道:“這是好東西啊!師父,您從哪里得到的?“
“只需用即可,其他的輪不到你問。”陸州淡淡道。
“是是是……”
明世因收好獸之精華,恭恭敬敬道,“多謝師父賜獸之精華。”
汪汪汪。
窮奇從遠處掠來,尾巴劇烈搖動。
明世因白了它一眼,暗罵了一句:“就你特么鼻子靈。”
他隨手將其中一份丟給窮奇。
窮奇對這玩意早就垂涎三尺,一口叼住,囫圇吞棗般,進入腹部。
一口完事。
明世因:“……”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窮奇朝著明世因連續叫喚。
“叫個錘子,其他的精華得給別人,不能獨享。你的個頭已經很大了。”明世因這一點還是很規矩,絕不輕易占同門的便宜。
嗚——窮奇發出低沉的叫聲,頭部壓低,露出一排牙齒。
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窮奇這架勢,明擺著是要進攻的寄走。
明世因拂袖一掌!
那掌印金晃晃,砰!
將窮奇擊飛!
“以為老子治不了你?”
這一巴掌下去,窮奇老實了,露出了委屈的眼神,來到明世因的身邊,蹭了起來。
明世因拿了獸之精華,朝著陸州作揖了下,轉身離去。
來到一處懸崖邊上,看到于正海正在比劃著碧玉刀,便道:“大師兄,接著!”
于正海回身一轉,抓住了獸之精華道:“此乃何物?”
“獸之精華,師父給狴犴的,好東西!”明世因笑道。
于正海觀察了下獸之精華,點了點頭,嘆息道:“師父這段時間對這幫畜生好得很啊。”
“狴犴變強大了,對大師兄也有好處。不是嗎?”明世因道。
“有道理。”
于正海收好獸之精華,朝著明世因揮刀道,“這段時間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四師弟,留下來陪我練兩招。”
“額……”
明世因掉頭便走,“我還有事,大師兄告辭!”
明世因一閃即逝。
于正海嘆息搖頭:“老四天賦奇佳,修行接近于我,唯獨這脾氣性格走歪了不少。可惜啊可惜,當年我就應該將他納入幽冥教,修行之道,理應頂天立地,男兒志在四方,整日躲在暗地里,浪費了他這天賦。”
阿嚏——
明世因打了噴嚏。
在廢墟的南側,見到了駕馭長生劍,來回飛旋的虞上戎。
虞上戎原地未動,劍罡卻在千米之外的空中浮動。
“二師兄的劍道又精進了不少。”明世因道。
虞上戎微笑收劍。
長生劍回鞘。
“老四,你神色不錯,似有所得,想要與我切磋?”虞上戎說道。
“不不不,我沒那意思。”明世因擺手,將獸之精華丟出,“這是給吉量的。”
虞上戎接住獸之精華,點了下頭,道:“獸之精華?”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明世因不給虞上戎繼續說話的機會,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虞上戎:?
接下來便順利得多,明世因將獸之精華,一一送到位。即便是身為獸皇的陸吾也在看到這獸之精華的時候,流了口水。可見此物非凡。
昭月,葉天心,諸洪共,以及小鳶兒,海螺等人,都將獸之精華給了相應的坐騎。
十天后,廢墟中。
一聲脆響,將陸州的思緒從參悟的狀態中拉回。
他睜開了眼睛,拂袖而過。
左邊金蓮法身,右邊藍蓮法身。
兩座法身的命格,幾乎同時開啟完成。
他第一時間看向了金蓮的命宮。
第二十四的命格區域,劃過一道光華。
可惜的是——上限沒有打開。
“真的只能開二十六命格嗎?”
天賦的上限一直沒有打開。
這讓陸州隱隱有些擔憂。
二十六命格想要跟太虛對峙,只怕有些困難。
“還有兩個命格可以開啟,如果還不能繼續打開上限,就麻煩了。”陸州皺眉。
不管怎么說,接下來就是要尋找過四命關的方法了,哪怕只能開二十六命格,也得堅定朝著前方走,不能退卻。
值得慶幸的是,藍法身很順利,上限全開,算是給了他足夠的底氣。
不過,連開三命格,有些密集了,命宮明顯變得有些起伏不定,不太平整,需要時間穩固。
陸州收起兩座法身,站了起來。
虛影一閃,出現在廢墟附近的山腳下。
他看到小鳶兒和海螺正圍繞著小火鳳說著什么。
“師父給的獸之精華,你可不能沒良心啊。”小鳶兒說道。
小火鳳拍打著翅膀,叫了兩聲,似是在表達感激。
陸州喚道:“鳶兒。”
“師父?”
小鳶兒和海螺看到師父出現,轉身見禮。
“火鳳的命格之心,已經用了?”陸州問道。
“當天就用了,我已經還給火鳳了。”小鳶兒回答道。
陸州心中有些無語,“好。”
這時,火鳳從遠處探了過來,目光落在了陸州的身上。
小火鳳飛向母親的頭頂上,興奮歡快地叫著。
看著小火鳳的個頭又增加了幾分,大火鳳似乎很滿意。
陸州說道:“還你命格之心。”
他將火鳳的命格之心扔了回去。
火鳳嘴巴一張,那顆命格之心,進入了它的口中,大口一吸,進入腹部,咕咚了幾下,回歸原來的位置。
得到命格之心,火鳳的精氣神煥發,渾身火光閃閃,似乎隨時要燃燒似的。
它站了起來。
仰天發出一聲長鳴,劃破天空。
魔天閣眾人紛紛趕來。
“師父!”
“閣主!”
眾人見禮。
海螺說道:“師父,它說您是它第一個瞧得順眼的人類!”
眾人笑了。
陸州非左即右道:“你瞧不起太虛中人?”
火鳳鏗鏘鏗鏘發出聲音。
海螺繼續翻譯:“它不僅瞧不起太虛中人,還很討厭他們。”
“為何?”陸州問道。
這時,火鳳低下頭,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口吐人言道:“人類……有些事……不知便好。太虛……很強大……我們,后會有期。”
它的翅膀掠過小火鳳。
小火鳳躲掉,朝著小鳶兒飛去,落在了她的身邊,然后朝著大火鳳叫了幾聲。
火鳳道:“你,真……要,留下?”
小火鳳點頭。
火鳳:“……”
這是親生的嗎?
火鳳道:“天啟之柱出了問題……大地還在裂變……天,要塌了,未知之地……將會成為,地獄……這里很危險!”
小火鳳搖頭,躲在了小鳶兒的背后。
小鳶兒說道:“它在我身邊才最安全,你個頭大,很容易引起他人注意。就算天塌了,我師父頂著……對吧師父,您說過的啊!”
陸州:?
老夫是說過,可你這丫頭不能把老夫往溝里帶啊。
如果吹牛也算數,那人類早就滅絕了。
不過事已至此,陸州抬頭道:“小火鳳留在小鳶兒身邊有大機遇,跟著你,反而會被太虛盯上,如果你執意要帶它走,老夫絕不阻攔。鳶兒,讓開。”
小鳶兒哦了一聲,讓開一個身位。
誰知,小火鳳也跟著躲了一個身位,繼續躲在小鳶兒身后。
再讓一個身位,小火鳳又跟了一個身位。
火鳳是高智慧的圣獸,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它想要帶走小火鳳,不過是出于做母親的本能。但理性而言,大地裂變,天啟裂開,失衡加劇的時代,帶著小火鳳,到處逃亡,的確太危險了。
它想起第一次涅槃成圣時的場景,但凡它晉升失敗,早就成了人類的獵物,哪還會有今天。
火鳳沒有說話。
甚至連聲音都沒發出,而是默默轉過身子,再次丟出一根羽毛,那羽毛飄向陸州。
然后朝著遠處走去。
它沒有用飛行的方式。
看著火鳳的背影,眾人嘆息不已。
小火鳳終于還是從小鳶兒的背后走了出來,看著漸行漸遠的大火鳳,鏗鏘叫了一聲。
火鳳停下腳步。
“保重。”
嘩——雙翅一展,火焰燃燒。
火鳳振翅高飛,劃破長空,朝著遠空掠去。
小火鳳立刻拍打翅膀,朝著天空中飛去。
它的飛行速度很快,非常嫻熟,身上隱約有了火焰的影子,但它如何能追的上圣獸的速度,眨眼間,火鳳消失不見。
它只得懸浮空中,怔怔地看著遠空。
這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
其實沒有對錯。
哪怕艱難,母親也應該將兒女帶在身邊。
這么做真正痛心的,永遠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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