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看出了南離神君的疑惑,眼中的期待,便如實道:“南離真火,可以進一步激活業火的能力。”
南離神君愣了一下,說道:
“想要將業火淬煉成神火?能否掌握業火,這是看個人的天賦,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業火,只有掌握了業火,才能使用神火。強行使用神火激活業火天賦,搞不好是要反噬的。”
陸州點了下頭說道:
“你所言有理。”
玄黓帝君插話道:“南離神君,聽你這口吻,是懷疑陸閣主的能力?”
“沒有沒有。”南離神君連續搖頭。
“今天在北方道場暫住一晚,不知道神君方不方便?”玄黓帝君問道。
現在回去,只怕有些晚了。
南離神君笑道:“莫說一晚,就算是十天半個月,南離山歡迎之至。”
“好。”
是夜。
玄黓殿眾人在南離山住下。
道場中。
張合健步如飛,走了進來,朝著玄黓帝君單膝下跪道:“張合有一事請求。”
玄黓帝君和陸州正聊得開心。
“何事?”玄黓帝君見張合的表情有些嚴肅。
“今日親眼看到陸兄的手段和能力,由衷感到欽佩,所以……這殿首之位,我再也沒臉繼續擔任。我愿意輔佐陸兄!”張合說道。
之前他覺得是開玩笑,這次是真的,鄭重其事地說這件事。
玄黓帝君眉頭一皺說道:“這件事之前不是說過?”
“是說過,但是陸兄修為高深,手段通天,遠超于我。若我繼續厚著臉皮賴賬殿首之位,今后遇到那兩人,恐怕會有辱玄黓殿的顏面。”張合說道。
玄黓帝君微微點頭。
張合這個人盡管不是那種運籌帷幄,聰明絕頂的人物,但在大義,忠誠上,沒得說的。
陸州說道:
“老夫倒是覺得,那施展化身擊敗你的年輕人,倒是可以擔此重任。你若是執意想退,那就讓給他吧。”
張合一怔。
玄黓帝君也愣了一下。
陸州繼續道:“千萬不要小瞧此人,他表面上傲慢,目中無人,看起來囂張跋扈,像極了缺乏教養的地痞流氓。實則心有城府,狡猾至極。”
玄黓帝君笑道:“陸閣主如此了解此人,這么一說,此人甚是有趣。”
張合不情愿道:“我還是覺得陸閣主更適合。”
玄黓帝君道:
“休得無禮。”
張合低頭,不敢繼續說話。
玄黓帝君說道:“此事休要再提。”
“是。”
張合抬頭道,“我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玄黓帝君道。
“帝君這段時間見過白帝?”張合旁敲側擊道。
玄黓帝君眉頭一皺,說道:“滾。”
張合一聽這勢頭不對,趕緊掉頭便走,離開了道場。
待張合一走。
其他人也紛紛退下,玄黓帝君這才拱手道:“您可千萬別生他的氣。”
“老夫還沒那么小心眼。”
“如此就好。我便不打擾了。”
玄黓帝君起身離開。
夜半時。
陸州取出大彌天袋,將南離真火祭出,以天相之力壓制,玩弄于鼓掌之間。雄渾的炙烤力量,都被控制在方寸之內。
掌心一翻,業火生。
業火與真火融為一體。
這種方法源自于魔神的記憶。
魔神自然也是掌握了業火,甚至嘗試來拿走南離真火,后來因為其他事情耽誤了,便沒有完成這一步。
而今輪到陸州修煉天書,豈會錯過這一大機遇。
南離真火被降服以后,就像是玩物似的,不斷地和陸州的業火相互交織。
彼此融合煉化。
整個過程波瀾不驚,也不會造成太大的破壞。
第二天,陸州借口要多住兩天,沒有選擇離開。南離神君巴不得陸州能多住幾天,正好趁機觀察一下南離山云臺和陣法的穩定性。
陸州趁著這兩天的時間,不斷地煉化業火。
將南離真火逐漸吸收。
好在陸州有紫琉璃和天痕長袍,加上天相之力。
外加神物大彌天袋,將南離真火壓制得死死的,陸州耗時兩天時間,南離真火煉化完成。
兩天后。
夜幕降臨。
陸州將南離真火收入大彌天袋中。
正欲出門,一道虛影從外面掠過。
“何人如此大膽?”陸州一聲喝。
那虛影沖入道場,鬼鬼祟祟,像是賊一樣,順地打滾,撥開蒙面黑布,翻過身子,砰!
磕在地面上:“徒兒拜見師父!”
“老四?”
這行事作風除了老四,他想不出別人。
“嘿嘿。”
明世因抬頭嘿嘿笑道。
陸州眉頭一皺,說道:“好大的膽子,不怕被別人發現?”
“沒事,這幫人飯桶的很。”明世因笑著笑著,突然變成了哭臉,跪著向前走動,一把抱住陸州的雙腿道,“師父,徒兒真以為您死了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陸州一腳將其踢開,坐了下去道,“你不是不認得為師嗎?”
“天地良心,我那是故意演給他們看的,這是太虛,隔墻有耳,我不得不小心。”明世因跪著發誓道,“我對著離別鉤發誓,若有半點謊言,就讓離別鉤宰了我!”
“行了,少說那些沒用的。你們是如何來到太虛的?”陸州問道。
明世因隨即將他和端木生進入太虛的事情說了一下,其中交代了七生。
陸州疑惑地念叨著此人的名字:“七生?”
“這人有意無意引導我們,讓我們誤以為他是老七復生,暗中幫助我們,實則心機狡猾,到現在狐貍尾巴還沒露出來呢。”明世因說道。
“你覺得他不是老七?”陸州問道。
“不可能是!”明世因自信地道,“師父,我對老七太了解了。”
“若不是老七,他為什么要設法將你們全部掠入太虛?”
“一方面討好太虛,他現在是冥心大帝的狗腿子;另外一方面,借著保護我們的名義,拉攏您。”明世因笑道。
“拉攏為師?”
“您……不是什么魔神嗎?乖乖……師父,您有這么傳奇的經歷,怎么不早告訴徒兒?從今往后,徒兒就是您麾下第一狗腿子!”明世因拳頭一握,“以后看誰還敢欺負我!”
陸州皺著眉頭呵斥道,“你就這點出息?”
他現在能在太虛待著也是仗著魔神的身份,既然人人誤解,陸州也懶得解釋了。每當他參悟天書和復生畫卷的時候,很多瞬間讓他自己也覺得,他就是魔神。
世人需要魔神!
“師父,您是高高在上的魔神啊。這次回來是不是打算重回巔峰,奪回您曾經失去的東西?!”明世因嬉皮笑臉地道。
陸州說道:
“為師志不在此。”
明世因露出可惜的表情。
陸州轉移話題,問道:“其他人如何?”
明世因說道:“大師兄和二師兄在青帝那里逍遙快活呢,我就是聽他們要來玄黓爭殿首,才主動請纓過來的,過幾天應該會直接去玄黓吧。五師妹和六師妹在白帝那里,只怕處境不妙……”
“哦?”陸州皺眉。
“白帝和七生的關系非常好,七生這種人心機狡猾,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兩位師妹心性單純,就怕著了白帝的道兒啊。”明世因說道。
“白帝應該不會如此愚蠢。”陸州道,“好歹她們是未來的至尊。”
“也是。”
明世因繼續道,“老八和那個七生進了圣殿。師父……徒兒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直言不諱。”
“我懷疑老八已經早已背叛魔天閣了!”明世因捂著嘴極其認真地道,“您不在的這百年時間里,他可是為圣殿做了不少事,活脫脫圣殿第一狗腿子!哦不,第二狗腿子,七生是第一狗腿子!”
陸州疑惑道:“你是如何得知?”
“徒兒去過一次圣殿。這老八不僅完全臣服于圣殿,還天天打著澆滅魔神的旗號,到處作威作福。荷——腿!“明世因憤憤不平道。
“若真如此,為師定不輕饒他。”陸州說道。
“對,得好好嚴懲!”明世因添油加醋道。
說到這里,明世因又道:“還有九師妹和十師妹……”
他欲言又止。
陸州皺了下眉頭。
明世因向后退了一步,氣惱地道:“徒兒可直說了啊,您千萬別生氣。我覺得九師妹和十師妹可能認賊作父了!”
“認賊作父?”
百年時間,這幫孽徒竟都變成這樣了?
畢竟前有姬天道面對徒弟叛離,后有陳夫于聞香谷中死不瞑目,陸州難免會有所不理解。
“兩個小師妹和那上章大帝的關系好得令人發指……我打聽過,上章大帝,將她們當成女兒看待。簡直豈有此理!”明世因氣道。
陸州說道:
“上章大帝,為師似乎有些印象。”
明世因一臉八卦地道:“王子夜還記得嗎?鎮守天啟的神尸……跟他有仇,聽說,是給上章帶了綠帽子。”
陸州狐疑地看著明世因。
這會兒忽然覺得,明世因像是長舌婦似的,更像是史書里描寫奸臣。
陸州皺眉道:
“老四,他們都是你的同門,你確定你說的對?”
“師父,徒兒只是說出心中所想,絕無半點謊言!”明世因說道。
“若真如你所言,為師自會嚴懲不貸。”陸州說道。
明世因嘀咕道:“徒兒也不敢保證說的是對的……”
這話一出,陸州當即斥責道:“混賬東西。吃不準的事,也敢亂說?”
“徒兒知錯!”
明世因跪得老老實實,趴在地上。
“罷了,這里畢竟不是魔天閣。”陸州揮袖道,“你回去吧。”
“回去?”
明世因說道,“徒兒這就跟著您混啊,好不容易逃出來的。”
“混?”
“不不不,徒兒不是那意思。徒兒是說追隨您。”明世因說道。
“為師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且回去。”陸州忽然又補充了一句,“留在赤帝那里,也許更安全。”
他的身份,一旦暴露,極有可能會引起太虛十殿的圍攻。
到那時,泥沙俱下,他一人還能對付,帶這么多徒弟,難辦。
“徒兒遵命。”明世因眼前一亮,“徒兒會暗中配合師父的。”
“你們現在的任務,便是好好提升實力,其他的不用管。”陸州說道,“為師會親自探明其他人的情況。”
“是。”
這時,陸州取出大彌天袋,將其丟了過去,說道:“這是南離真火,你先拿去用,將業火淬煉提升。對修為大有裨益。”
“徒兒多謝師父!”
明世因忽然收起嬉皮笑臉的態度,恭恭敬敬地朝著陸州磕頭。
磕得極其響亮。
“徒兒不在師父身邊,師父……保重。”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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