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目不轉睛地看著懸空島的底部,認真操控那巨大的掌印。
非凡之力以夸張的速度傾瀉著。
他注意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震撼的眼神。
不少人當場癱坐在地,瑟瑟發抖……直接放棄了抵抗!
陸州無暇顧及所有人的感受。
繼續往上托。
沒有人說話。
沒有人愿意錯過這壯觀的一幕。
巨大的掌印,硬生生將懸空島,托到了百米的高空。
咯吱,咯吱。
蓬萊島最核心的島嶼,在回歸到原來的位置之時,發出了清脆的咯吱聲。
是那么的異樣和刺耳。
蓬萊島的女主人,震撼了片刻之后,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狂喜,淚水奪眶而出。
小鳶兒一時忘記了海螺,看向單掌托島的師父,喃喃自語:“師父……”
百米高空中。
陸州掌印到位,但……非凡之力也將用盡。
來不及理會眾人的震驚,他便微微皺眉,要如何修復陣法?
懸空島顫動了一下。
掌印縮小!
見狀,袁沖摒棄內心的震撼,狂喜道:“富貴險中求!爾等敢不敢!“
袁沖如離鉉之箭。
四面八方的高手,亦是渾身一個激靈。
富貴險中求!
四五名高手同時出動。
其他人再度朝著蓬萊島的傘修們下了死手!
他們很清楚,這一場戰斗,不是你生,就是我亡。
很多人只想著渾水摸魚。
但人的基數一旦多了,總有一兩個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一人帶動,牽動全身。
馬慶望著凌亂無比的戰場,搖了搖頭:“瘋了,都瘋了!”
李錦衣御傘而行,漫天傘影,激射出密密麻麻的罡印。
這是蓬萊招式,青鳥。
大約有五人,爆發出法身,朝著懸空島下方進攻。
“蠃魚?”
蠃魚起,水浪盤旋,直逼懸空島,形成了水柱。
騎在蠃魚背部的海螺,竟一點都不害怕,駕馭著蠃魚順著水柱,向上飛行。
海螺聲響起的剎那,蠃魚一雙翅膀,拍打出道道光華。
魚躍懸空島。
陽光灑在水浪上,整座懸空島之上,出現了一道彩虹,美不勝收。
沐浴在光芒之內的陸州……突然感覺到腦海中的天書字符像是被激活了似的,涌動了起來。
“有趣。”
蠃魚竟有恢復的能力?
蠃魚竟服從了海螺的命令?
天意啊天意!
陸州面色淡然,單掌向天,繼續托。
“起!”
懸空島歸位!
陸州放下手臂,環視四周。
第一個袁沖,在距離尚有十米的地方,陸州一掌拍出!
宿主隨念神通!
大無畏印!
如來佛祖似的巨大掌印,拍了出去。
袁沖想要格擋,祭出七葉法身,金光碰撞!
巨大掌印,硬生生排在了他的五官上。、
“怎么會這樣?真的九……”
話還沒說完,便被當空拍碎!
叮,擊殺一名目標,獲得1500功德點。
陸州看也不看袁沖,目光掃過其他幾個方向……
單掌托島,都不足以震懾這幫亡命之徒,那便只有,殺無赦。
“想死?本座成全爾等!”
下一刻。
黃夫人睜大了眼睛,看到了數道掌印,向四周飛出!
宛若湛藍色的煙花,在天空中綻放。
噗噗噗!
掌印消散之時。
一個接著一個的尸體,從天空中落下。
墜入海水當中。
鮮血染紅了海水。
蠃魚還想在飛。
海螺用手掌輕輕拍了一下蠃魚,輕聲道:“你回家吧。”
蠃魚好像飛不動了,無法再繞行懸空島。
也無法再替陸州恢復非凡之力。
蠃魚調轉方向,往下墜去。
陸州單掌一抬,元氣凝罡,纏繞住了海螺的身影。
就在海螺漂浮而起的時候,蠃魚再次躍起,似有不舍。
蠃魚懸空,一雙眼睛看著海螺。
“你會沒事的。”海螺揮揮手。
蠃魚張考嘴巴,一道藍光飛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的眾多修行者,驚呼出聲:“藍田玉!”
陸州抬掌,將藍田玉吸了過來。
迎著日光。
那藍田玉,冒出徐徐青煙。
宛若蠃魚的眼淚。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傳聞藍田玉存在于海底異獸的腹中,就像是稀世的珍珠存于蛤蜊之中一樣。
如今親眼目睹……這不得不讓陸州感嘆大千世界的神奇。
蠃魚一聲鳴叫,從高空中俯沖,鉆入海底,盤旋數周,消失不見。
海底亮起陣法的暈圈。
輻射整個蓬萊島。
原本歪歪曲曲的四座島嶼,一一被正了回來。
一道道陣法光線,環繞而行,重新被點亮。
特殊的陣法點亮聲,響徹整個蓬萊島。
屏障……恢復了!
懸空島上的建筑,樹木,被海水清洗過之后,更加清新亮麗。
迎著傾斜的夕陽,汩汩而出的海水,往下落去。
特殊的陣法又將海水送回懸空島,依次循環。
懸空島上的彩虹和落下的瀑布間的彩虹,交相輝映。
這意味著……蓬萊島,恢復如初。
一切,恍如做夢似的。
這時,手持油紙傘的李錦衣,抑制內心的激動,俯瞰四座島嶼,朗聲道:“陣法已成,所有蓬萊島弟子聽令,犯我蓬萊者,全部拿下。”
在陣法的輻射下。
那些修行者全部被抑制。
連飛行都變得極其困難。
持傘的蓬萊弟子們,戰斗力卻高昂了起來。
四島上的戰況,頓時被扭轉。
蓬萊島的弟子們,反擊了起來。
黃夫人一時驚醒,擦了擦眼淚。
她朝著李錦衣微微欠身。
李錦衣嚇了一跳,連忙還禮:“師娘萬萬不可。”
“不管怎么說,你救了蓬萊。”
“師娘該謝的人是姬前輩。”李錦衣看向懸浮在懸空島下的陸州。
黃夫人驚訝道:“您真的是魔天閣姬前輩?”
陸州將藍田玉放在了海螺手心里。
看向黃夫人,說道:“如假包換。”
難怪,難怪……
九葉一出,誰與爭鋒。
黃夫人激動地當空拜倒:“蓬萊島上下,感激不盡!”
陸州撫須道:“老夫一向講理,老夫拿你天書,救你懸空島,一碼歸一碼。”
“姬前輩大恩……蓬萊天書,我們本來就看不懂,若能在姬前輩手中大放光彩,有何不可?無論如何,蓬萊島定要為姬前輩樹立功德碑,日日供奉。”
樹立功德碑日日供奉?
好像過了。
聽著怪怪的。
只有死人才豎碑供奉吧?
陸州看向黃夫人,說道:“不必了。”
黃夫人也曾聽聞魔天閣的主人,說一不二的性格,見他這般執著,便不敢再多說什么。
就在這時,小鳶兒的聲音襲來:
“師父。”
小鳶兒御空向上,來到了陸州的旁邊。
滿臉喜滋滋。
陸州點了下頭,問道:“沒事吧?”
小鳶兒笑著道:“沒事。”
可剛說完沒事,她便氣血上涌,嘴角吐出血絲……差點跌落。
“鳶兒姐姐。”
陸州大掌回收。
將小鳶兒托在空中。
黃夫人見狀,連忙道:“懸空島已全部打濕,幾位請跟我到東島!”
陸州卻搖頭道:“慢著。”
“姬前輩的意思是?”
俯瞰四座島上,還在不斷掙扎的修行者們,他很難生出同情心。
沉吟片刻 “太虛學宮,一個不留……”稍稍停頓,又補充道,“老夫就在這里看著。”
李錦衣暗暗一驚。
這次,連淪為階下囚的機會都沒了。
她沒有提出異議。
命該如此,怨不得人。
李錦衣目光垂落,微微欠身:“錦衣,這就照辦。”
言罷。
她俯沖了下去。
七葉法身也在這時往下俯沖。
七葉法身,橫掃低階修行者。
一時間,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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