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的看向那小廝,面色如常。
不認識怎么辦?
萬一露餡兒了,遭到群毆……不就危險了?
陸州看了看飛星齋四周建筑物,也有波浪似的道紋。
還有那五座山峰,錯落有致,高不見頂,比九重殿多了險峻和巍峨之感。
陸州開口道:“老夫……沒事。”
“老夫?”
那名弟子撓撓頭,但沒多想,便道,“孟長老,快請。”
“何事如此著急?”
“這我就不知道了,得您親自去問。”
他不過是個普通弟子,又豈能知道葉真等人的事情。
陸州想起司空北辰的飛書,這二人能返回飛星齋,司空北辰多半也沒占到便宜……
“帶路。”
“啊?帶……帶路?”那名弟子再次撓了撓頭。
“罷了。”
陸州縱身一躍,朝著萬丈陀山飛了上去。
山下,飛星齋的弟子們,紛紛抬頭張望。
“是孟長老……這次圍剿千柳觀,孟長老果然沒事。“
“孟長老的遁術爐火純青,葉真長老曾說就算他親自出手,也未必有把握拿下。真是厲害。”
“有沒有感覺,孟長老的飛行姿勢,比以前有氣勢多了?”
飛上萬丈陀山時,陸州也在思考使用致命一擊的謹慎性。
在這之前,得摸清楚飛星齋的整體實力。他現在有兩張致命卡,若飛星齋真像外界傳言的那樣,紙面實力只有齋主和葉真,那么陸州一人便可以進出自由……當然,長時間戰斗或者遇到組團只怕有些不妥,做到擊殺葉真,從容離開,不成問題。
萬丈駝山的高度,的確很高。
在飛到半途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上面的氣流與下面有區別。
四周的空中彌漫著若隱若現的道紋。
從紋路上流出的氣息可以感覺出,這種道紋力量,遠遠強于陣法。
抬頭看向食指峰,耳邊傳來聲音——
“孟長老,這邊!”
一名儒生踏空而來,懸浮在陸州的前上方,鞠躬見禮。
陸州朝著那邊飛了過去。
那儒生指著食指峰前方的空當區域說道:“孟長老,您果然沒事……那邊是道紋區域,得謹慎。”
陸州不搭茬,說道:“何事?”
“葉長老令我在這里等您,一旦您回來就讓您過去見葉長老。”儒生說道。
這儒生嘴上用的是敬稱,但言語和眉間露著高傲之色。
想起孟長東說過的話,二人的關系的確不是很好,不由心中嘆息,好歹也是飛星齋長老,竟連一個弟子都不如。
這儒生頗有頤指氣使,狗仗人勢的感覺。
陸州淡然撫須道:“老夫一路奔波,換套衣服。”
那儒生聽到“孟長東”自稱老夫,先是一怔,但很快便道:“弟子在此等候。”
“好。”
陸州朝著食指峰飛了過去。
入了山頂的奢華別苑,陸州便進入別苑中。
數名弟子紛紛躬身,陸州不再開口,徑直走過。
待陸州入了房間,才有弟子低聲道:“別打擾孟長老,今天圍剿失敗,心情一定很差。”
眾弟子相互點頭。
陸州入了房間后,便來到書架旁,目光一掃,看到了左上角的破損盒子。
誠如孟長東所言,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怎么看都不像是放置貴重之物的地方,偏偏就放了記憶水晶。破損盒子放置的位置出觸手可及,甚至連遮蓋都沒有,不過角度剛剛好,避開了一眼看到盒子里的角度。
陸州打開破損盒子,抓住水晶。
入手冰涼。
一股熟悉之感襲入腦海。
確定是下一半水晶。
便將其納入袖中。
做完這些……
陸州心想,似乎并不難。
“孟長老。”
門外適時響起聲音。
有人監視?
孟長東曾說過,每當他研究水晶的時候,都會有弟子陪伴,隔墻有耳,隔墻有眼。
陸州左右看了看,耳中泛藍光。
他將非凡之力隱匿于耳底,天書聽力神通綻放——華秀中文 “孟長東這老東西吃了癟,這次沒死,真是走運。”
“他這個九葉,用處不大,全靠葉長老,葉長老一人頂十個九葉。”
非凡之力擴大。
朝著中指峰靠近。
“葉長老,孟長東回來了,現在自己房中,一會兒來見您。”
“知道了。”
收起神通。
陸州看了看門外,那儒生弟子還在敲門。
“孟長老?”
陸州拉門而開,目光落在那儒生身上。
儒生笑道:“我還以為孟長老忘了……請。”
陸州面色如常,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那儒生完全沒想到陸州會突然出手,一巴掌著實打在了他的臉頰上,頓生五指血手印,火辣辣灼燒感襲來,徹底懵了。
“孟長老!”儒生眼睛睜大,捂著臉,頗有質詢的味道。
食指峰別苑里的弟子迅速匯聚在一起,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何曾見過孟長東打人!
就算打人,也不能打這個人……
這儒生可是葉真的關門弟子江小生啊!
陸州漠然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區區弟子,也敢對本長老指手畫腳?”
他將本長老三個字說的較重,語氣,氣勢,與態度都和往常截然不同。
在場其他弟子,吃驚地看著“孟長東”,他們的孟長老……終于要硬氣了嗎?可是……葉長老那邊如何交代?
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指責那名儒生。
但那儒生似乎繼承了葉真的秉性,抑制內心的不快,平復心緒,躬身拱手:“弟子知錯……葉長老請您過去一敘。”
語氣謙卑,有禮,儼然沒了之前趾高氣昂的態度。
“帶路。”陸州說道。
江小生轉身朝著外面飛去,背對時,臉上浮現陰沉之色,一閃即逝。
不多時……
二人一前一后,來到了中指峰五重別苑附近的道場外。
陸州瞥了一眼道場外的櫻花樹,不由起疑,萬丈駝山上,四季寒冬,也會有櫻花?
整個道場的建筑風格,讓陸州想起了地球上的某個國家的風格。
木門拉開。
“孟長老,請。”
陸州入了道場,前后通透的道場中,風格和記憶里的某國極其相似。上方有透明天窗,全場皆是木質地板,泛著淡黃,中間則是用上等木材搭建的地板,四周盡是山水畫。
上方的天窗并未讓道場變得明亮,反而光與暗涇渭分明,頗有些神秘氣息。
正堂前,懸掛一字:儒。
這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端坐于“儒”字前的,便是飛星齋一手遮天的大長老,葉真。
很難想象,這年紀輕輕,一身儒雅氣息的修行者,竟是飛星齋的大長老。
“師父,孟長老來了。”那儒生見禮時,故意做出疼痛之色。
葉真睜開了眼睛,瞥了一眼,語氣平緩,道:“你的臉,怎么回事?”
“徒兒罪有應得,不小心頂撞了孟長老。”江小生伏地。
葉真的目光轉移到了“孟長東”的身上。
他的眼睛仿佛會說話。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令陸州看到了很多。
平靜,殺意,驚訝,還有從容……
“請坐。”葉真抬手。
陸州在想,這一瞬間,若是使用致命一擊,將其帶走,該當如何?
但他沒有著急這么做。
而是面色淡然地走了過去,盤腿坐于對面。
葉真面露歉意道:“我替江小生向孟長老賠個不是,弟子應該做好弟子的本分,豈能對長老不敬。”
陸州滿意點頭,語出驚人: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以身作則是每位師長都應懂得的道理。”
葉真眼中的驚訝只出現了一瞬,儒雅地道:“孟長老所言有理,江小生,你犯了什么錯誤?”
江小生本以為師父會給自己出氣,眼下的事情令他有些懵逼,伏地道:“徒兒擅自闖入孟長老的別苑,頂撞……頂撞孟長老!”
“關門弟子罪加一等,葉長老,你說呢?”陸州的語氣意外地平靜。
“就依孟長老所言,拖出去,杖責三十,禁足一個月。”葉真拂袖而過,一股微風吹向江小生,砰,江小生飛出了道場。
“師父恕罪,師父恕罪……”
葉真面露笑意,說道:“孟長老,可否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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