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頭,看向天空中的飛輦。
聲音的主人,便是來自飛輦上的大修行者。
有人眼尖,分辨了出來,驚訝道:“上章大帝!?”
“對啊,殿首之爭怎么能沒有上章大帝呢?”
“上章殿沒有殿首,差點給忘了!”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上章殿一直由上章大帝自己做主,夫人孔君華輔佐,很久沒有出現過殿首了。
“另外一人是誰?”
“不認識。”
不少人搖頭。
能和上章大帝站在一起的人會是簡單人物嗎?
于正海,虞上戎等魔天閣弟子,抬頭張望。
他們目力不差,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心頭一驚:師父?!
師父他老人家怎么在這時候來了!
花正紅眉頭緊皺,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二人。
上章大帝,她認得。旁邊之人,她完全不認得,但感受到了其氣勢不凡。
花正紅沒有停留。
她代表的是圣殿,即便是上章大帝親臨,她也不必服從命令。
三大帝也在場,誰人阻擋她了?
花正紅自知理虧,但見上章出現,不想與之糾纏。
花正紅腳尖輕點,朝著空中飛去。
“本至尊還要回圣殿復命,恕不奉陪。”
就在她飛入空中時。
一道光輪從天空中落下。
出手之人并非上章,而是上章身邊的修行者。
他掌中有日月,似握乾坤。
日輪照耀大地,以強橫無比的力量,壓向花正紅。
花正紅臉色微變,雙掌相迎。
轟隆!
兩股力量上下對撞,切出橫向的波浪,綿延百里之遙。
花正紅向回閃爍,只得降低高度,回身看向那飛輦:“上章大帝,你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
那飛輦還在不斷靠近。
飛輦上聲如驚雷,沉聲道:“你把老夫的話,當耳旁風了?”
飛輦上。
二人俯瞰云中域。
上章大帝辭別了玄黓之后,便帶著小鳶兒返回了上章——按照陸州的意思,是想讓小鳶兒當上章的殿首。
由于海螺也要參加殿首之爭,本打算讓海螺和張合一同前來,中間因為“無神論教會”的事情耽擱了,以至于來晚了。
趁著飛輦靠近的間隙。
上章大帝說道:“無神論教會出現了。”
陸州點了下頭說道:“他們在何處?”
“太虛太大了,想要找到他們非常艱難,只聽人說,他們活躍在圣域一代。”
“圣域?”
“圣殿所在的方位,方圓萬里,皆為圣域。圣殿城池占地萬里左右,以圣殿為中心,輻射三萬里,乃至萬里,都是圣域。”上章微微一嘆,“這是整個太虛,乃至天下修行界,最繁華的地方。”
“冥心不管?”陸州疑惑地道。
“冥心大帝很少過問世事。”上章說道,“而且,無神論教會,一向跟十殿作對,這反而是他想要看到的。十殿固然繁華,但跟圣殿相比,還是差的太大了。”
這一點,陸州也清楚,玄黓殿不過占地數千里,其他殿估計也差不多。即便如此,太虛十殿不過是滄海一粟。
未知之地的廣袤,陸州已經親身經歷。
“到了。”上章大帝說道。
吱————
飛輦進入云中域,停在了眾人上方邊緣地帶。
小鳶兒和海螺,走了過來,同時看向下方。
陸州點了下頭:“先不提無神論教會。”
“好。”
飛輦降下高度。
與三大帝飛輦平齊。
下方修行者同時躬身:“拜見上章大帝。”
上章揮了下衣袖:“免了。”
眾人將目光移動到陸州的身上,剛才出手將花正紅攔下,可見其修為強大。
眾人不認識,便不好見禮。
赤帝先開口道:“上章,你早不來,晚不來,這會才到,是怕你的人輸了嗎?”
上章說道:“被一些小事耽擱了。本帝豈會放棄殿首之爭。”
青帝靈威仰看向陸州,露出欣賞之色,問道:“能和花至尊交手,還不介紹介紹?”
“不用了。”
陸州率先開口。
虛影一閃,出現在云中域當中。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花正紅,說道:“老夫便是魔天閣的主人!”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尤其是之前“污蔑”魔天閣的岳陽子,更是滿臉驚訝。他找了這么久殺害岳奇的兇手,沒想到自己找上門來了!
花正紅表情嚴肅,眉頭緊蹙。
剛才的交手,讓她心中不太愉快。
“他就是魔天閣的主人?!”
“沒想到他修為如此之高。”
“今天的殿首之爭,真熱鬧。”
花正紅開口道:“你為何攔我?”
陸州的目光淡漠,看了一眼岳陽子,又看了看青帝,赤帝,白帝,然后道:“你和岳陽子污蔑魔天閣,難道,老夫不敢申辯?”
花正紅道:
“這是岳陽子的事,是一場誤會,已經解除。”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陸州沉聲道。
花正紅不知道眼前之人為何對自己有這么大的敵意,就算她和岳陽子的事有些過分,但她是圣殿四大至尊,三大帝都不會輕易懟她,此人竟如此語態。
“你是圣殿四大至尊之一,理應以身作則,為天下修行者做個表率。既然魔天閣是清白的,那你和岳陽子便要受到應有的懲罰。”陸州說道。
“嗯?”花正紅發出了一個拉長音的嗯字。
陸州在這時提高音調,道:“難道你想仗著圣殿四大至尊的身份,便可以免除一切懲罰?”
下方修行者嘩然一片。
多數人點頭同意這個說法。
大概是底層共鳴的一種態度,讓他們對花正紅的做法感到討厭,一個兩個人不敢聲討,大家齊力說話的時候,聲音自然就會大很多。
“大帝說過,至尊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是太虛的規矩!”
“對,要是沒有約束的話,那天下修行者都可以到處欺負弱者了。”
白帝開口道:“花至尊,本帝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你是圣殿四大至尊,犯了錯更不能逃避,應該以身作則。否則天下該怎么看待圣殿?”
有些規則是暗地里做的,拿到臺面上的時候,便不能這么直白。都是活了一把年紀的老狐貍,高位者掌控下位者生死的簡單道理誰不懂?只是……看場合看時機罷了。
在這個場合,顯然陸州占理。
花正紅心中有些微怒,但只能抑制下來,拱手道:“我和岳陽子,愿意向魔天閣道歉。”
“道歉若是有用,要十殿作甚?”
“那你說怎么辦?”花正紅說道。
“接老夫三掌,此事作罷!”陸州沉聲道。
所有人皆是一臉驚訝地看著陸州。
他們也就是在嘴上牢騷兩句,怎么可能真的讓圣殿四大至尊付出所謂的代價。
十萬年來,試圖挑戰圣殿的修行者,無不下場慘烈。
這人……到底是有何底氣!?
“好。”花正紅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