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隕落,世間便再無神?
陸州以前從不認為自己是魔神,自從了解了魔神的傳奇和過往,得到了魔神留下的諸多至寶,進入太虛以后,便決心以魔神的身份重歸太虛,解開一切謎團。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所謂的無神論教會信奉之人,居然就是魔神。
那就好辦了。
陸州目不轉睛地看著杜掌教,說道:“無神論教會,信奉魔神,不怕圣殿追究?”
杜掌教笑道:
“閣下好歹也是至尊,有些道理應該不用說也明白。魔神隕落,圣殿高枕無憂,無神論教會的存在,反而能襯托圣殿的偉大。”
他長嘆一聲,看著遠處的云朵,感慨道,“冥心大帝,真是這世上最擅長駕馭萬物平衡的人啊。”
陸州獲取的魔神記憶里,幾乎沒有冥心大帝的信息,對此不好評判,只是聲音一沉道:
“你可知老夫是誰?”
杜掌教仔細審視陸州,打量了幾眼,搖頭道:“太虛人才輩出,沒想到又多出一位高手。”
言外之意,誰特么認識你。
陸州看著杜掌教,負手而立,語氣威嚴道:“老夫,便是魔神。”
其實對于無神論教會大多數的成員而言,信奉魔神,只是一個借口而言。魔神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太多的傳奇和神跡,這樣的人,必然會有三類人出現:一種是狂熱的追隨者;一種是敵對者;最后一種便是中立者。
教會依靠魔神曾經留下的思想,功法,至寶,以及影響力,形成新的勢力,也在情理之中,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想法。教會里也有很多“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十萬年已經過去了,魔神早已不復存在。
這一句話,令眾人微微一愣。
杜掌教的表情復雜,疑惑,嚴肅,驚訝,最后變成了像是看一個傻子似的表情。
場面一度很安靜,氣氛很尷尬。
包括躺在下方,動彈不得的羅修,亦是一臉無語。
身后的四名灰袍弟子,沒能忍住,咳嗽了幾下,笑出了聲,但很快便止住了笑意,恢復嚴肅。
杜掌教拍了下手:“閣下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陸州微微皺眉:“嗯?”
“咱們長話短說,閣下要怎么樣才能放過羅修?”杜掌教指了指羅修說道。
陸州聲音一沉道:“老夫做事,言必行,行必果。”
“真要兵戎相見?”杜掌教說著,又聲音一沉道,“莫說你假冒魔神,就算是真的魔神,也不得在本掌教面前放肆。
“老夫留他到現在,便是揪出教會幕后黑手。既然你們來了……他也該上路了。”
本以為這教會信奉的是魔神,趁勢可以將他們收攏麾下,實際打交道下來并非像想的那么簡單。
社會很單純,復雜的是人。
陸州右手一抬,未名劍包裹著狹長的劍罡,指向羅修。
杜掌教冷哼道:“給你臉,不要臉。”
杜掌教第一個雙掌一合。
身后四名灰袍男子同時啪的一聲,動作極其一致,跟著雙掌合十。
五人的周圍出現了描邊似的影像,向前一推,五道身影合成一道,朝著陸州飛來。
陸州眉頭微皺,這是什么招?
從未見過。
老夫管你是什么招,一力降十會!
陸州掌心忽然垂直而起,將未名劍拍了出去。
嗖————
未名劍上出現了一條電弧游龍,圍繞未名劍和劍罡旋轉,像是電鉆似的,仿佛能吞噬空間。
杜掌教眾人的攻擊也在這時來到劍罡之前,那影像竟學著杜掌教的模樣,雙掌一夾。
當那影像剛夾住未名劍時,唰——未名劍上的電弧游龍竟將那影像的雙掌吞噬,洞穿影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羅修的面前。
“啊!!“
羅修嚇得魂飛魄散,死命蹬腿后退。
“杜掌教救我!”
杜掌教沉聲道:“鼠輩,你敢!?”
一道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編織成圈,形成血輪,蕩漾開來!
光輪分三大類,日輪,月輪,星輪。
血輪則是一種異類修行。
通過特殊的手段,使得光輪變異,威力也會大大增加!
在修行界任何變異類的光輪,都被稱為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當陸州看到那血輪的時候,才明白為什么這幫人信奉魔神。
陸州冷哼一聲:“原來如此,可惜,老夫與爾等不同!!“
二指并齊。
未名劍帶著電弧游龍破開了那道虛影,來到了羅修的眉心之前,然后停頓了一下。
“住手!”
話音剛落,噗的一聲,未名劍穿過了羅修的腦袋瓜。
血蓮頓時散開,宣泄元氣風暴。
羅修的身體竟化作一個個碎渣,像是滿地紅色螞蟻似的,到處亂爬。
與此同時,血輪鋪面而來。
陸州左手舉起未名盾!
擋住了血輪!
天道之力貼在未名盾的表面上,使得血輪奈何不了未名盾。
杜掌教雙眼也變得血紅,身后四大弟子的灰袍也變成了血袍,然后飛了起來。
“你殺了羅修,本掌教,便拿讓你給他陪葬。”杜掌教看著滿地爬行的“紅色螞蟻”,憤怒不已。
陸州明白了過來,說道:“原來這羅修活在你的操縱之下,只有一條命的傀儡,可悲可嘆。”
杜掌教沉聲道:
“住口!本掌教以血煉之術,助他踏入大道圣巔峰之境。他感激我還來不及,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陸州從容道:“這么說來,真正想要奪取鎮天杵的人,是你?”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沒什么好偽裝的了。
杜掌教道:“是又如何?”
“拿老夫的畫卷,訛老夫的東西。”陸州搖了搖頭,“是誰給了你勇氣?”
聽了這話,杜掌教聲音冰冷,說道:“你的畫卷?本掌教倒要領教一下‘魔神’的手段!”
唰唰。
四大血袍弟子,凌空飛起。
手中不斷掐動法訣。
這時,羅修的身體形成的滿地紅色碎渣,停了下來,詭異地沒入了地面里。
陸州抬手推盾。
未名盾宣泄出天道之力!
杜掌教凌空后飛,血輪旋轉,在天際飛旋。
血輪沒辦法判斷他的強度,但從戰斗中可以判斷,這是實打實的至尊高手。
陸州沖向天際。
嗡——
神佛現世。
腳下金蓮盛開。
血輪也在這時沖了過來。
“結定印!”
轟!!
四大血袍弟子在強大的沖擊波推到了萬米之外。
杜掌教亦是后飛連連。
陸州掌心向前,滿狀態天相之力,道門九字真言大手印,依次飛旋而出。
杜掌教雙臂展開,血輪向后收回,虛影后閃。
腳下一踩,血輪竟沒入了地面。
轟,轟轟轟……九道巨大的掌印,竟被杜掌教躲開,九道掌印橫沖直撞,將路徑上的山峰全部拍斷。
杜掌教落了下去。
其他四大血袍弟子也一同落了下去。
連續幾招過后,陸州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打在了不對的地方。
正常情況下,即便是玄黓帝君,也無法做到安然無恙。
杜掌教雙腳踏地,仰天道:“你自詡魔神,難道不知道借大地之力,方可無敵嗎?”
陸州看著地面。
方圓千米,萬米的叢林早已被推平,土壤不知道什么時候翻新了,蒙上了一層厚重的血霧。
杜掌教雙臂展開,四大血袍弟子,虛影一閃,占據四個方位。
與之勾連成陣,方圓萬米亮起鮮血般的紅光。
嘩啦!
一個又一個的骷髏爬出了土壤。
那些骷髏沾著鮮血,卻分明都是骨頭架子。
有兇獸的,有人類的,有身軀極其強大的骷髏……
“復生吧,我的奴隸們!”杜掌教念起口訣,“十萬年來,死去的人類和野獸們,全都起來吧!”
先前沒入地下的血輪,掀起大地。
以杜掌教為中心,四大血袍弟子飛向天空。
所有的骷髏全都蒙上了紅光,沒有眼珠子的骷髏們,紛紛轉頭,看向陸州,就像是看到了“它們”的獵物似的。
紛紛撲了過來。
陸州施展天相之力,行云流水,向四面八方拍出掌印。
掌印如天女散花,不斷命中骷髏。
骷髏大軍們,一個又一個地隕落,化為碎渣。
杜掌教眉頭一皺:“竟能毀掉骷髏?!”
砰砰砰,砰砰砰……漫天飛舞的掌印,準確而犀利,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帶走了成千上萬的骷髏大軍。
對方也是至尊。
跟這幫骷髏耗下去,沒有意義。
陸州施展大挪移神通,沖向天際。
陸州收回法身,嗡的一聲,出現在杜掌教前方。
杜掌教冷笑道:“等得就是你這一招!”
他在無數次的戰斗中總結出的經驗,敵人似乎都不愿意與骷髏為敵,而選擇擒賊先擒王。
卻不知,五大血袍的范圍是最危險的地方。
嗡——嗡嗡——
無數的骷髏懸浮了起來。
一道巨大的血輪緩緩升起,不少的骷髏成了血輪的一部分。
血輪綻放出詭異的光華,時間在這時——靜止了。
陸州感受到了時間的靜止!
不對!
陸州領悟的時間也是大規則,能讓他感受到靜止,這說明對手也掌握了類似的規則。
他看了一眼地面。
滿地的血霧,詭異而神秘。
大地的力量?
無神論教會研究魔神,也找到了汲取深淵力量的方法?
所以他們才想盡辦法,奪取鎮天杵?
一切明了!
陸州皺眉。
必須得解開時間禁錮。
否則恢復時間的那一瞬,很可能已經被人捅了一萬刀!
“天道之力!!”
陸州催動藍法身。
藍法身嗡鳴顫動的時候,時間禁錮果真被天道之力驅散。
果不其然——
就在這時,一頭遮天蔽日的骷髏撞了過來。
杜掌教眼睛怒睜,震撼道:“這……怎么可能?”
他看到了一座滿身電弧的,十四葉蓮座的法身,硬生生抗住了那巨大骷髏。
那法身奮力向上一拳,爆發出足以震碎虛空的力量。
轟隆!!
巨大的骷髏碎裂開來,落了下去。
陸州向后閃爍。
他依然在血輪的范圍之內。
就在陸州準備使用時之沙漏的時候,懷中的魔神畫卷竟主動飄飛了出來。
嘩啦——
垂落懸浮。
“魔神畫卷?!”杜掌教一驚。
他立刻操縱血手,試圖將畫卷奪回。
但那畫卷綻放神秘莫測的力量,將血手擊退。
畫卷里飛出一道光華,飛向陸州。
“嗯?”陸州感受到那光華沒有威脅,心生疑惑。
但是,當那光華命中陸州的時候。
耳邊竟響起聲音:“魔神歸位。”
金蓮蓮座主動出現。
蓮座上的四大力量內核,綻放出四種不同色彩的光華。記得在太玄山的時候,它們都是金色之光,現在變成了四種不同于“九蓮色彩”的光華。像是混沌的顏色,像是牛奶的顏色,或清澈,或濃烈。
“力量內核!?”杜掌教聲音一顫。
他瘋狂地調動血輪想要阻止陸州。
奈何血輪竟無法靠近力量內核。
力量內核實在太強大了。
無神論教會和圣殿,尋找了十萬年,也沒找到。
只有真正懂得力量內核的人,才知道這力量內核有多么可怕!
“杜掌教!”四大血袍異口同聲,如臨大敵。
嗡——
四條光流,從蓮座中涌出,包裹陸州。
陸州微閉著雙眼。
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細血孔都蘊含著足以主宰天地的力量。
這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他也沒想到力量內核竟蘊藏著如此強大力量。
也終于明白,魔神為何要耗費巨大的代價,將四大內核,分為八份,藏在八座山峰之下,鎮壓了足足十萬年!
力量在全身游走。
充斥奇經八脈。
“這……就是當年魔神縱橫天下的感覺嗎?”
陸州猛地睜開雙眼。
藍瞳綻放,發絲飄揚,天痕長袍上遠古龍魂發出一聲響天徹地的龍嘯。
嗷————
一道巨大的龍魂虛影,在天地間游走盤旋,又飛回天痕長袍。
響應著主人的召喚!
接著蓮座變藍。
一座氣勢雄渾,屹立于天地間的藍法身,出現在五人跟前,自上而下,藍色力量如溪水般流轉于身。
杜掌教的眼珠子幾乎凸了出來,顫聲道:“魔神?!”
“真的是魔神?!”
他們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也在顫抖。
就在這時,左邊一頭巨大無比的骷髏,十分不識趣地撲了過去。
陸州看都不看,藍法身大手一抓,咔——
抓住了那巨大骷髏的脖子。
輕輕一握。
咔嚓!
電弧縈繞骷髏,瞬間化為碎渣,落了下去。
杜掌教恍然明白了那些骷髏為何沒有復生……原來,這是真的魔神?!
杜掌教,和四大血袍弟子,傻眼了!
藍法身左手一探,轟!
方圓千米的骷髏盡碎,如同暴雨落下。
右手一揮,轟!
又是密密麻麻的骷髏全部被砸成了碎渣。
杜掌教感覺到自己的身字完全僵了,動彈不得,也不知道是無法移動,還是恐懼所致。
“杜掌教!”一名血袍弟子發出了一聲吶喊。
杜掌教終于有了一絲意識,道:“逃!”
血輪旋轉,迅速變小。
陸州雙眼中的藍光,掃視前方,拋出時之沙漏:“現在逃,是不是遲了點?”
時之沙漏在空中翻轉的時候。
杜掌教面如死灰:“時之沙漏……”
魔神狀態下施展的時之沙漏,令方圓萬米,數十座山峰的萬物,都在一瞬間定格。
陸州踏空行走,不急不緩,來到了杜掌教的面前。
那雙藍瞳,令人不寒而栗。
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真假。
當陸州的藍瞳掃過杜掌教的身軀時,看到了他腹部出現了一顆紅色的珠子。
魔神的大手,朝著那紅色珠子抓了過去。
輕而易舉地洞穿了他的丹田氣海,將紅色天魂珠取了出來。如同殺雞取卵一般!
杜掌教在時間靜止的情況下,甚至連疼痛都感受不到……
陸州拂了下手臂,時之沙漏飛了回來。
時間恢復!
“啊————”
杜掌教慘叫一聲,看著手握自己天魂珠,高高在上的魔神,整個人顫抖不已。
四大血袍見狀,當即朝著四個方向飛掠逃竄!
“沒人能逃得出老夫的手掌心。”
嗡,嗡嗡……
陸州施展了許久沒用過的何羅魚命格之術,以魔神的狀態施展而出。
在十個不同的方位,皆出現了一身藍色電弧的身影。
擋住了四大血袍的去路。
十大魔神的虛影,威風凜凜地看著四人,一步步逼得他們往后退。
四人傻眼,顫抖不已。
陸州淡淡道:“爾等信奉魔神,見了本座,卻不下跪,還敢妄圖反抗,該當何罪?”
四大血袍:“……”
杜掌教失去了天魂珠,就是失去了修為,落在了地上,充滿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天空中的魔神。
魔神,竟真的復生了?
“魔……魔神大人……我,我是您最忠誠的信徒!!”
杜掌教忽然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趴在地上磕起頭來,“我是您最忠誠的信徒,求魔神大人庇護您的子民!”
砰砰砰!
杜掌教不斷磕頭。
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所有瘋狂的行為,都是希望能夠活命。
這是他最后的求生本能,像動物一樣僅存的求生本能。
四大血袍,亦是懸空跪拜,同樣道:“魔神大人!我們是您最忠誠的信徒!懇求魔神大人恕罪!”
陸州看向下方的杜掌教,說道:“無神論教會在哪?”
“在……在,遠古廢墟里……那里都是您的信徒!都是您的信徒……都是您的信徒……”
害怕不已的杜掌教,嘴巴里不斷重復著這句話。
陸州微微點頭說道:“很好。”
“多謝魔神大人!多謝魔神大人……多謝魔神大人!”杜掌教瘋狂地磕頭。
“沒人能躲得過本座的法眼,杜掌教……”陸州聲音冰冷至極,“領死吧。”
五指一握。
藍色的電弧,就像是閃電似的,在掌心里噼里啪啦。
咔嚓!
天魂珠被陸州硬生生當場捏碎!
魔神縱橫天地間,何曾需要看他人臉色行事。
他不需要血巫的天魂珠!
也不需要虛偽的信徒!
死亡才是爾等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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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杜掌教頓覺丹田氣海碎裂開來,仰面吐血。
元氣風暴宣泄了出來。
杜掌教的身子一僵,筆挺地倒了下去。
無神論教會,血巫杜純杜掌教,當場命喪黃泉,且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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