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東走進天堂會所,上樓梯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是官琳琳發了一條信息,說要商量豐收節晚會的節目的事情。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上班時間,聊什么節目的事情?
他回了一句,“我這邊有點事,下次再說。”
很快,她就回了,“沒事,你忙你的。”
不錯,還算懂事。
陳耀東對她觀感好了一些。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覺得自己最先可能對她有一些誤會,她并不像是想要捉弄他的樣子。
當然,她的那些操作,陳耀東也沒怎么弄懂她想干什么。他懶得去猜,反正,他從來就沒有沒弄懂過女人的心思。
不管她是真的傻白甜,還是別有用心。他都沒有跟她深交的打算。
陳耀東想著,已經來到了員工的更衣室前。
一個同事剛好走出來,看見他,沖他擠眉弄眼地說道,“耀東,有人找你,人就在茶水間。”
“謝謝。”
陳耀東禮貌地道了聲謝,心里奇怪,到這里來找他,會是誰呢?
不會是王宿安把我賣了吧?
他心中有些警惕,走到對面門前,朝里面望去。
門中間有一塊是透明的,可以看見里面,只見一個人站在那里,背對著這邊,只能看見一個后背。
“怎么是她?”
陳耀東一眼就認出那個背影,正是同班同學袁可馨,心里很奇怪,她為什么要來找自己?
他并不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那天晚上在KTV包廂的時候,袁可馨說他是她男朋友,就是想讓他為她解圍,他直接否認了。
他當然不覺得這樣做有什么問題,但是袁可馨倒有可能因此把他給恨上了。
這種事,他以前又不是沒有見過。
不過,出于禮貌,陳耀東還推開門,問道,“你找我?”
…………
袁可馨聽到陳耀東的聲音,身體不可抑止地僵硬了起來。
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成了她的噩夢。在她看來,那個俊哥就是個衣冠禽獸,用種種手段想要逼她就范,到最后,她不敢將俊哥得罪死,認命,打算賠錢了事。
誰知道,后面還會引出那樣大的事情。
兩百多人,手持各種武器,在金風街械斗,那種場面,真的把她嚇壞了。
那可是金風街啊,整個扶風市最繁華的街道,居然會出現大規模的械斗。警察都不管的嗎?
而一想到這場械斗是因她而起,她更是面如土死,手腳冰涼。
她就是一個高中生而已。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是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一個人出現了,大殺四方,將十幾個人生生給打飛,嚇得一百多人不敢上前。那畫面,跟拍電影一樣,實在是太夸張了。
要不是親眼見到,她也不敢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這么強大武力的人。
很快,她就發現,此人就是那位俊哥的父親。
就在她以為這件事結束的時候,那個能夠以一敵百,強大得如同戰神的男人,卻向一個戴著口罩的人跪地求饒,為了求得那人的諒解,甚至不惜打斷兒子的腿。
俊哥當時那凄慘的嚎叫,讓她毛骨悚然。
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才能讓那個面對一百多人都面不改色的強大男人連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然后,有人告訴她,那人就是陳耀東。
就是那個在班里毫無存在感,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陳耀東?
她先是不敢相信,但理智告訴她,這應該是真的,她當時就覺得,那個戴口罩的人,身形有些熟悉。
那人警告她,這一仗,是因她而起。為了她,義海傷了這么多兄弟,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如果她做了什么對不起東哥的事情,一定不會放過她。
從那之后,她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她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比同齡人要早熟一些。她很清楚,那些男人圍在自己身邊,是為了什么。
那個俊哥是這樣,陳耀東自然也不例外。
母親從小的教導,讓她對于混混極度排斥,絕不甘愿一輩子毀在這種人手里。
在她看來,俊哥是個衣冠禽獸,陳耀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可是,陳耀東絕不是普通的小混混能比的,能叫來一百多名小弟打群架,能將那個強大的男人跪地求饒,來頭該是多么恐怖?
這兩天,她晚上都在做噩夢,夢中,陳耀東就是一頭吃人的惡魔。
此時,她終于要面對這頭惡魔了 袁可馨鼓起最大的勇氣,轉過身,感覺頭腦暈乎乎的,似乎有些缺氧,根本不敢直視他,低著頭,“我……我……”
陳耀東見她“我”了好一會,什么都不說,皺起了眉頭,“有什么事趕緊說。”他還要上班呢,本來就已經遲到了,哪有時間跟她在這里磨嘰。
袁可馨被他一催,剛剛鼓起的那點勇氣,一下子丟到了九霄云外,戰戰兢兢地拿出了準備好的袋子,結結巴巴地說,“這……這里……是十萬……我家里只……只有……這么多了……”
十萬塊?給我的?
陳耀東有些莫名其妙,“你給我錢干什么?”
在袁可馨聽來,他的語氣里帶著嘲諷,她有些崩潰了,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
陳耀東看她這個樣子,總算有點明白了,疑惑地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他的聲音,在袁可馨耳朵里炸響,一顆心不斷往深淵滑落。她聽出了他的潛臺詞,“你以為我救你,是為了你的錢嗎?當然是為了你這個人。”
砰砰砰……
陳耀東還想說什么,就聽到外面傳來幾聲響聲。吃了一驚,這響聲他不久前才聽到過,是槍聲。
天堂會所里,怎么會有槍聲?
他反應過來,心里騰的火起。這是不是有點太太過份了,剛剛才解決掉一個麻煩,這才半個小時不到,又來?
這時,門外好幾個腳步聲,緊接著,砰的一聲,門從外面被踹開了,兩支槍分別對準了他們兩個。
茶水間一覽無余,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陳耀東剛要行動,已經被槍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