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一,程茜茜都會去區中心的步行街一趟,那里有一家音像店,店主很有音樂品味,會及時引進西方剛發布的音樂。
今天,她如同往常一樣,坐著司機的車前去,只是車上還多了一名保鏢。
說是最近扶風市不是很太平。
她沒反對,因為反對也沒用。
她平常都比較低調,出門喜歡穿校服。她很喜歡自己現在學生的身份。
走進那家音像店,她聽到一段熟悉的旋律,當場怔在了那里。
店主是個中年男人,跟程茜茜比較熟悉,說道,“這首曲子最近在西方的音樂家圈子里流傳很廣,因為找不到創作者,又只有半首曲子,所有人都在猜測作者是誰,我是從一個音樂家朋友那里錄的。對了,曲子名叫致愛麗絲。”
程茜茜聽到店主的話,心里涌起一種奇異的感受,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害羞,又隱隱有點自豪。
記得陳耀東第一次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他說出這首曲子的名字。她還以為是巧合,也就沒在意。
她的英文名是她第一位鋼琴老師起的,平時不用,上高中后,也就上外文課的時候,老師問起,她說過一次,應該是那個時候流傳出去。
直到跟陳耀東一起練琴,他表現出驚人的學習能力之后,程茜茜才隱隱覺得不對。
等到了第二次練琴課。陳耀東模仿她的彈奏方式,幾乎完全復制出來時。她才明白過來,他下直在裝,裝成一個新手,實際上,他的水平可能遠在自己之上。
那一刻,她感覺受到了冒犯,才會那么生氣。
程茜茜心里認定,陳耀東就是個心機深沉的人,應該離得遠一點。
但是,不知為何,致愛麗絲的旋律,一直環繞在她的腦海里,就像著了魔一樣,平時練習別的曲子,都會不知不覺彈奏出來。
她特意托人查過,不管是中原三國,還是西方諸國,都沒有這首曲子。
再結合這首曲子的名字,她已經基本上斷定,這是陳耀東為她而創作的,今天,正巧梁老師將她和他安排在一起,就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果然不出她的預料。
陳耀東這人雖然心機深沉,但不可否認,也有一些才華。
程茜茜再次明確地拒絕了他。她很清楚,他們是不可能的,早點讓他死心,免得他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和感情。
現在,聽到店主說,這首曲子在西方的音樂圈里引起了重視,她也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
接下來,她挑新曲子的興致都沒了,隨意挑了兩張專輯。
買單的時候,店主說,“我看你挺喜歡這首曲子的,正好我多錄了幾張,送你一張吧。”又遞過一張沒有封面的光盤。
程茜茜看著那張光盤,猶豫了兩秒,就要拒絕的時候,店主已經主動塞到她手里,笑著說,“別客氣,拿著吧。”
程茜茜下意識地捏緊手里的光盤,說,“謝謝。”
回到車上后,她一直看著窗外,手里拿著一個塑料袋,上面印著那家音像店的名字,里面放著三個CD。
“有人跟著我們。”
兩旁的路燈消失后,坐在副駕駛的保鏢突然提醒道。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行駛中的車子被撞擊了一下,劇烈抖動了起來,沖向了一旁的林子里。
轟的一聲,車子撞到一棵樹上,停了下來。
程茜茜一頭差點撞在前座的椅子上,胸口被安全帶勒得眼前一黑,等她緩過氣來,就聽到保鏢的催促聲,“小姐,快跑。”伴隨著,還有砰砰的打斗聲。
她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有些驚慌失措,好不容易解開安全帶的扣子,打開車門,從車上爬出來。手里還緊緊抓著那個袋子。
突然,一個人摔在她面前,借著閃爍的車燈,她看見那人正是那個年輕的保鏢,脖子扭曲成一個奇異的角度,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程茜茜猛地捂住嘴巴,就在這時,兩個人影出現在她前面。
“我操,她好漂亮啊,我受不了了,哥,我要把她帶回去當老婆。”
一個清脆的耳光,另一個聲音罵道,“滾,混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信譽,信譽懂不懂。下面二兩肉都管不住,怎么做大事?”
“可是,她真的好美——”
“沒出息的東西,去把車燈關掉,別引起注意。”
程茜茜聽著兩人的話,腦子倏時一片空白。
“喂,我說你們兩個,也不看看這里是誰的地盤。跑這里來搞事。”這時,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程茜茜抬頭看去,見到四五個人走了過來,手里拿著各式武器。
領頭的是個綠發怪,正看著她,說道,“別怕,是東哥派我們過來的。”
東哥,是他嗎?
瞬間,程茜茜腦海中浮現陳耀東的身影,心頭有些震動。
“你們想找死,就成全你。”那個匪徒登時動手了,接著,閃爍的車燈熄滅,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程茜茜聽著前面的打斗聲,突然爬了起來,趁著這個機會,向公路外面的方向跑去,跑出沒幾步,就聽到幾聲慘叫。
聽聲音,不像是那兩個匪徒。
她是知道這個世上有武者存在的,她的保鏢,就是一名實力不弱的武者。那兩名匪徒能殺掉他,實力肯定很高,那幾個混混模樣的人,絕對不是對手。
五聲慘叫接連響起,程茜茜才剛剛跑出林子,正好一輛車從旁邊疾馳而過,她正想呼救,就看見陳耀東站在路邊。
一瞬間,她心頭震動之下,脫口而出問道,“那幾個人,是你派過來的嗎?”
陳耀東沒有看她,而是看向了后面。
“又多了一個送死的。”
這話是其中一個匪徒說的。
程茜茜想到了保鏢折斷變形的脖子,和他死時臉上的不甘。心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她捏緊了手里的塑料袋,轉過身,對那兩名匪徒說,“你……你們要抓的是我,跟他沒關系,讓他走。”
“他是你的情郎?那就更該死了。”后面那個斗雞眼憤恨地說道。
程茜茜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小刀,抵在脖子上,冷冷地說道,“讓他走,不然,我就自殺。你們的任務是活捉,要是我死了,你們一定會死得更慘。”
“你不敢——”斗雞眼剛說了三個字,就看見她脖子上被刀鋒劃開,開始滲出鮮血,下面的話被噎住。
“想不到,你還是個烈性女子。”
單眼皮眼皮跳了一下,緩緩說道,“行,答應你。小子,你可以走了。”最后一句話,是對陳耀東說的。
PS:再拜個年,本書二月一號上架,提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