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十遍了,就是路過。公交車沒了,不想打車,才走路……”
陳耀東無奈地說道,他面前的是一位胸牌上寫著警司的中年人,不知道第幾次重復這樣的口供了。
剛才,那個中年女人抱著程茜茜走后,很快就有警車來了,一開始,只來了兩輛,接著,警車越來越多,都把路給堵死了。
現場的警員從最開始的七八個人,到后面來了上百人,將現場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
陳耀東看著這陣仗,真有點驚嘆了,原來東夏區還有這么多警員。
上次金風街幾百人當街群毆,沒見警察出現。
還有幾十名槍手當眾殺到天堂會所,前后一個小時,同樣沒有一個警察出現。
現在,一個小小的綁架案,上百名警察都來了。除了一聲臥槽,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給陳耀東錄口供的,也是換了一撥又一撥,從小年輕,到老油條,到便衣……到現在的警司,級別越來越高。
陳耀東都被問煩了。同時,心里也很好奇,這個程茜茜,到底是什么背景?能引起這么大的陣仗?
難道是國王的私生女?
不能啊,她皮膚那么白,看不出半點火族人的影子,百分百是夏族人。
就在這時,陳耀東看到好幾個熟人出現了,還拄著拐仗的五師兄,帶著市長的女兒鄭雅婷出現了。
還有那個自稱他叔叔朋友的江懷遠也來了,跟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站在一起。
陳耀東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見了他。
“咦,五師兄認識我?”陳耀東注意到五師兄看他的目光有些異樣,心里咯噔一聲,“難道他已經我就是殺王卓辰的那個蒙面人?”
…………
羅旭洋見到陳耀東的時候,愣了一下,心想小師弟怎么會在這里。
鄭雅婷倒是沒認出他來,看著現場這個場面,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溫局,這是怎么了?”羅旭洋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問那個戴著警司胸牌的中年人。
溫局說,“是老羅啊,現場的目擊證人,我問一下口供。”
“怎么勞溫局大駕,還是讓我來吧。”
溫局猶豫了一下,將口供的本子遞給他,“也好,交給你我放心。”說完就向領導那邊走去。
羅旭洋給身旁的鄭雅婷使了個眼色,她心領神會,走開了。
“小師弟,我叫羅旭洋,是你的五師兄。”羅旭洋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陳耀東這才恍然,原來他早就知道我了,心下稍松,小聲說道,“五師兄,你好。”
羅旭洋問,“這是怎么回事?”
陳耀東又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后,略有抱怨地說道,“就這些,他們翻來覆去問了快十遍了。”
羅旭洋安慰道,“沒事的,只是這個案件,涉及到了大人物。”
陳耀東好奇地問,“什么大人物?”
“我也想知道。”羅旭洋看向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還有站在他旁邊,那個氣質鋒利的年輕人。
那個中年人,正是扶風市的警局局長。
這時,又有一輛車來了,幾個人從車上下來,其中一個,赫然是市長。
羅旭洋喃喃地說道,“一定是通天的人物。”
…………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陳耀東總算被通知能回去了,羅旭洋安排了一輛車送他回去,開車的正是鄭雅婷。
他坐在副駕駛,隱隱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陰寒的氣息。突然想到王卓辰當時給了她一本修行功法,心想,她不會真的練了吧?
原本,他確實有一點興趣。等見到王卓辰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就打消了心思。如果修行以后,會變成那個鬼樣子,打死他也不練。
這妞還是彪啊,這玩意都敢練。
很快,陳耀東家到了。
“謝謝。”下車的時候,他禮貌地說道。
一直顯得心事重重的鄭雅婷露出一絲笑容,說,“你是羅隊的師弟,就是自家人,下次姐姐請你吃飯。”
“再見。”
陳耀東懷疑她在占自己便宜,以前,像她這么大的女孩,都是喊他叔叔來著。
回到家,都已經十一點多了,他洗漱了一下,又開始練功了。
昨天,他一口氣打通了陽脈和陰脈兩條氣脈,達到了練氣二重,不但內息的量大增,內息也多了陽和陰兩種屬性,連體質都有所增強。實力提升了一個檔次。
為了避免進境太快,導致根基不穩,他沒有急著沖擊第三條氣脈,先穩固一下境界。
他能感覺到,隨著第二條氣脈打通,驚蟄功的第四次蛻變,又開始蘊育了。
這種實力一點一滴增加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陳耀東拋開種種雜念,進入了沉睡中。
…………
現場,羅旭洋坐在椅子上,正在翻看著從現場中查找到的東西,手里又拿著一杯咖啡,眉頭緊緊皺著。
“什么案子,這么急找我?”
突然,他耳邊響起了云茗的聲音。
羅旭洋目光下意識往周邊掃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用咖啡擋住嘴巴,說道,“這個案子,你別插手。”
“那是什么事?”云茗的聲音中有些不悅。
“對于陳耀東,你了解多少?”
“耀東,他怎么了?”她的語氣都變了。
羅旭洋說道,“北周神武侯的血脈,為什么沒有武功和道法?”
云茗的語氣一冷,“你調查我?”
羅旭洋覺得后脖子一陣發寒,知道她動了殺意,苦笑道,“我也是受人之托,一開始,并不知道他跟你的關系。相信我,我并沒有惡意。”
足足過了幾秒,云茗的聲音才重新響起,語氣緩和了一些,“耀東他沒有修道和習武的天賦,你問這個做什么?”
羅旭洋暗自嘆氣,這跟他了解到的,可完全不一樣,只是礙于師門的關系,不能將實情告訴她,他知道師父有多么重視這位小師弟,萬一云茗不讓小師弟習武,那事情就麻煩了。
他跟云茗關系好,但肯定是向著師門這一邊的,說道,“他被卷入了這場涉及到大人物的綁架案里。”
云茗的聲音一緊,“你的意思是,這個案子跟他有關?”
“他是目擊者。”
“你是擔心,謀劃這次綁架的人,會對他不利?”
“不得不防。”
“我明白了。”
“還有一件事。”
“你說。”
“他在天堂會所打工,這件事,你知道嗎?”
云茗沉默了一會,說,“我欠你一個人情。”說完,再沒有了聲息。
羅旭洋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才放下來。看著眼前的證物,目光卻不知飄到哪里。
這應該是第二次跟小師弟碰面,憑借老刑警的本能,他察覺出小師弟的異常。
面對這種場面,小師弟太平靜了,流露出來的淡定,絕不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該有的。現場死了兩個人,來了這么多警員,還有這么多領導,小師弟竟一點也不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當時,他就起了疑心,剛才從云茗那里得到的答案,更是堅定了他的想法。
云茗說小師弟沒有練武和修道的天賦,這顯然是錯誤的。大師兄說過,小師弟的天賦,比二師姐還要強。
既然如此,小師弟是否也有修道的天賦呢?
羅旭洋搜集到的資料來看,歷代的神武侯,都是世間頂尖的高手,從來沒有斷代過。更是屢次出現修道的天才。
小師弟也是神武侯的其中一支,擁有出眾的修武和修道的天賦并不奇怪。
如果小師弟是一名強大的修行者,那很多事情都能解釋了。
為什么陳家一家近乎死絕,唯獨剩下他一個。
為什么他在這場的場合里,都能如此坦然,那是出于自身實力的底氣。
甚至,他拜入莫氏武館,也是出于某種目的,比如說,報仇。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暫時都只是羅旭洋的猜測而已。
也許,就像師父的評價那樣,小師弟只是有著一顆赤子之心。畢竟,他從來沒有做過對武館不利的事,也沒有利用武館的名氣做什么事,讓武館去頂雷。
“唉。”
羅旭洋輕輕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希望這個猜測是對的,還是希望它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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