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那里的人有些私人恩怨,并不是針對你的。”
陳耀東做著最后的嘗試,這位名叫吞拿的宗師實力太強了,他原本把握就不大,加上一旁還有一個孟泳。形勢太微妙了,他可不愿意在這種情況下,吸引吞拿的火力。
最理想的情況是,他一個嘲諷扔過去,吸引了吞拿的仇恨,孟泳在一旁輸出,聯手將吞拿給干掉。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往往很骨感。
更大的可能是,他吸引了吞拿的仇恨后,孟泳立馬逃之夭夭。
這種況還不是最壞的。萬一孟泳既不跟他聯手,也不跑,而是等他們打完后,坐收漁人之利。那就可怕了。
陳耀東最擔心的就是第三種情況,因為他剛才就是這樣想的,想著吞拿干掉孟泳,多少也會受點傷吧,到時候再出手,將此人干掉,除去一個威脅。
猛虎拳館的霸道作風,他已經領教過兩次了。眼前的吞拿看來也是一路貨色,動不動就要殺人。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他一般不愿意殺人,可是真正需要動手的時候,也絕不會手軟。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想要坐收漁利,他真沒那個命。
驚蟄功確實給力,吞拿一開始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只是沒想到吞拿實力這么變態,在跟孟泳拼斗的時候,還能感應到他的目光。
這實力,起碼比孟泳高半個層次吧,估計已經很接近大宗師了。
宗師跟大宗師的差別,就在于真元的本質,宗師的真元再度凝練,變成罡元后,就是大師宗了。
罡元的威力有多大,陳耀東沒有見過,但是從眼前兩位宗師戰斗時將混凝土一踩一個坑的表現力來看,估計徒穿薄一點的鋼板都不算事。他的三重金身功肯定是頂不住的。
陳耀東上次用嘲諷對付宋帕,從結果來看,這個技能并不是無敵的,對宗師的影響也就剛開始那一個瞬間,馬上就會恢復理智。
吞拿的實力比宋帕要強得多,受到的影響肯定更小。想要像對付宋帕一樣,將吞拿生生拖死,恐怕不現實。
就算最后能贏,消耗也會很大。到時候,肯定不是孟泳的對手。使用嘲諷,也是要消耗內息的。
現在最尷尬的情況是,不使用技能,陳耀東估計接不了人家幾招,一旦使用技能,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誰也不可能停手,直到打死另一方為止。
“你打你們的,我馬上就走,怎么樣?”陳耀東很誠懇地說道。
吞拿聽到他的話,有些冷硬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用那特有的古怪語調說道,“按照你們中原的規矩,暗中窺視宗師,是大不敬,最低的懲罰,也要把一對招子留下。對吧?”
孟泳只是淡淡地看了陳耀東一眼,就不再理會,宗師的眼光都很毒,剛才他閃避時,顯露出來的,也就是練氣級別的實力,出來就是送死。
她看著吞拿,語氣有些嘲諷地說道,“你以為還是一百年前嗎,時代不同了,宗師早已經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不依靠一方大勢力,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吞拿說道,“如若姑娘愿意加入猛虎拳館,姑娘就是第六位拳術大師。”
孟泳笑了,笑容很冷,紅唇間吐出四個字,“你們也配?”
吞拿并不生氣,語氣依舊平和,只是輕輕一嘆,“姑娘大好年華,可惜,今晚就要隕落在這里了。”
孟泳夷然不懼地看著他,說道,“我死了,自然會有人為我陪葬。”
吞拿并不在乎她的威脅,這一次,他是主動要到扶風市,就是為了與那位神秘的強者一戰。
他今年六十歲,正處于人生中最后的巔峰,卻卡在關鍵的一步,遲遲無法邁過。他知道,這是他最后的機會,等過了巔峰后,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按照猛虎拳館的傳統,他要去挑戰一位強者,在生死之間,尋求那一絲突破的機會。
扶風市正好有一個絕佳的對手,十幾年前,他要輪值護衛王宮,沒有參與那一戰,結果,四位師弟身死,拳館元氣大傷。
如今,經過十幾年,拳館恢復了元氣,再次圖謀扶風市,吞拿便主動前來,原本想找殺死封金鵬和宋帕的兇手,以此人的人頭,為即將到來的璀璨一戰,磨練自身的氣勢。
結果,那名兇手沒找到,卻意外撞見了孟泳,吞拿一眼看出這是一名資深的宗師,毫不猶豫出手了。
既然是夏人宗師,殺了也就殺了。
現在,他得知這名女子跟那位神秘的強者關系匪淺,更是堅定了殺心。以此斬斷心中所有的畏懼與猶豫,將心中的戰意提升到頂峰。
這一切,都是與那名神秘強者之戰的鋪墊。
至于陳耀東,吞拿絲毫沒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名練氣武者而已。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此人練的并不是拳術一脈,多半是夏人,也就是收斂氣息的秘術有些奇特而已,隨手就殺了。
吞拿嘆了口氣,說道,“你的幫手沒有來,可惜了。”
他之所以任由孟泳拖延時間,就是在等那位神秘高手,想要在對方出現的一瞬間,當著那人的面,將孟泳殺死。
屆時,他的氣勢將會攀升到一個巔峰,以此來跟對方一戰。
可惜,過了這么久,人都沒來,多半是來不了了。
孟泳目光微微一動,說道,“你怎么知道她沒有來?”
吞拿默默感應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根本無法理解我現在的境界,方圓十幾米的風吹草動,都躲不過我的感應。”
旁邊,被徹底無視了的陳耀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心頭有些無奈,練氣武者沒人權嗎,就這樣把我晾在這里了?
就在吞拿說話的時候,陳耀東看見他的身后,一截劍尖憑空出現,緩緩刺向他的背心。
臥槽!
陳耀東陡然看見這一幕,心頭不由得冒起一絲寒意,大半夜的,這是見鬼了?
吞拿剛說完那句話,劍尖突然刺入了他的后背。這個變故突如其來,在劍尖入體的一瞬間,他就做出了反應,身體往前飄浮,速度奇快無比。
陳耀東看著那截劍尖在吞拿身后追擊,突然停頓在半空,仿佛受到了阻力,劍身彎曲,崩的一聲響,裂成了好幾截。
“真是恐怖的破壞力。”
陳耀東知道,將那柄劍打斷的,是吞拿的真元。
這種威力,他的三重金身功絕對扛不住。
吞拿還未落地,孟泳已經撲上前去,跟他斗作一團。
幾招過后,孟泳突然悶哼一聲,再度倒飛出去,身在半空,就吐出一口血,狼狽無比地摔在地上,翻滾了幾下。
吞拿打退孟泳后,腳往地面一跺,身邊一米范圍內的碎石飄浮了起來,向四面方八疾射而去。
其中左側四五米處,石子碰到無形的屏障,掉落下來。
“找到你了。”
吞拿一聲大喝,人已經閃電般飛撲上前,一拳打過去。
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出現。
“咦?”
吞拿冷硬的臉上,不由得動容,他這蘊含真元的一擊,打在上面,竟然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震驚地道,“靈器!”
手上的動作更快,改拳為抓,用力一奪。
“哼!”
一聲悶哼后,一道環形的火焰憑空出現,順著吞拿的手掌上卷,很快將整條手臂都吞噬進去。
他眼中閃過一絲綠色光芒,體內真元一震,將那些火焰震開,身形一閃間,已經退到了兩米開外。
這一系列的變化,看得一旁的陳耀東目不暇接,真是大開眼界。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驚蟄功已經夠厲害了,可以瞞過宗師的感知,不被發現。
沒想到還有更牛叉的人物,居然可以隱身,悄悄接近吞拿這種接近大宗師的強者一米之內,用劍偷襲,還成功了。
這人不去當刺客,真是可惜了。
如果這人的實力再強一點,或者換一把神兵利器,甚至在劍上抹上厲害的毒藥,說不定就能讓吞拿飲恨當場。
“想不到,扶風市里除了紅塵宗的高人外,還隱藏著一位靈動境巔峰的修行者,更是持有一件靈器。”吞拿嘖嘖稱奇地說道。
“你怎么招惹上這種敵人?他的真元接近純陽,我的法術對他不起作用。”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等等,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在旁邊看戲的陳耀東,心里一聲臥槽,“怎么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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