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易楠安排好后,過來請陳耀東,帶著他來到另一間練功室。
里面有兩道氣息,一個應該是真元境宗師。另一個大概是練氣九重。
“林老師。”
進門后,施易楠先向一位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躬身一禮。身上的氣息表明,這是真元境的宗師。
接著,她對陳耀東說道,“這位是一得武館的張松松武師,練氣九重。你只要能在他手里撐過十招,就有蒙面參賽的資格。”
陳耀東看向了那個練氣九重的武者,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身材健壯,一看就是擅長外功的武者。
必須要撐過十招?
陳耀東有點為難,一拳把他打倒很容易,放水自己可不擅長啊。
施易楠看出他的猶豫,適時地勸道,“如果您想放棄的話,也是可以的……”
“不用。”
陳耀東走上前,對這個名叫張松松的武者說道,“來吧。”
張松松在練氣九重足足磨練了五年時間,身體和心理都達到了一個巔峰,只等這次大賽之后,卸下工作,就開始沖擊真元境。
他當然看得出,對方渾身上下,都沒有內息的波動,連武者都算不上。
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知從哪里學了點皮毛,就覺得天下無敵了,跑來參加比賽。這種人,他之前不是沒有碰到過。
真是無知者無畏。
青年武道大賽,那是真正天才的舞臺。
張松松在這個年紀,已經是練氣三重,在他們那里,也算是小有名氣。卻連地區選拔賽都無法通過。
雖然到了現在,他穩打穩扎,后來居上,已經反超了許多原本資質比他更好的人,綻發出屬于自己的光彩。
但是沒能參加過青年武道大賽的正賽,依然是他畢生的遺憾。
“連武者不是,就想參加正賽?你把這里當成什么了?”
張松松心中閃過一絲怒意,出手了,身體繃緊如同一把大弓,腳下一踩,人已經彈射了出去,從極靜到極動,就在一瞬間。
另一邊,坐在椅子上的宗師拿著保溫杯,正悠閑地喝著茶,他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一得武館那個老家伙,調教徒弟確實有一手,這個張松松當年看著資質平平。經過打磨后,卻展現出了獨特的光彩。
用不了多久,一得武館又要多一名宗師了。
林姓宗師正感慨間,突然目光一凝。
只見那個名叫張三的蒙面人抬起手,準確無誤地將張松松快若閃電的一拳抓在手里。
張松松這一拳更多是在炫技,威勢看似驚人,卻沒有殺意,也不會真的傷了他,只是想讓對方見識一下武道高手是什么樣的。
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方就這樣伸手一抓,就破掉了他這一拳。
“怎么可能?”
此刻,他臉上一片震駭,內息勃發,下意識想將手收回來,卻感覺像是被一根鐵鉗牢牢夾住,根本動彈不得。臉色瞬間脹得通紅。
啪的一聲。
林姓宗師手里的不銹鋼水杯捏得爆開,水濺了出來,還沒沾到他身上,就被彈飛到一邊。
不怪他會這么失態,練氣九重的武者全力爆發,力量是極為強大的。就算是宗師的百煉之體,在不動用真元的情況下,光憑肉身之力,也很難抓得住。
眼前身上既沒有內息,也沒有真元的波動。確實是純憑肉身之力,扛住了張松松的爆發的力道。
這是哪里來的怪物?
施易楠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張松松那一拳,不論速度力道氣勢,都達到了驚人的水準,她自認是絕對接不下的。可是這個自稱橫練武者的家伙,隨隨便便就擋住了。
簡直顛覆她的認知。
一片死寂中。
那人開口了,“這,算是一招吧。”
施易楠聽到這話,嘴角抽搐了一下。
對面,掙脫不開的張松松臉色陣紅陣白,急火攻心,血溢上腦,噗的一下,噴出一口血來。
陳耀東退后一步,躲開噴過來的血,看著對方已經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有點疑惑,“練氣九重這么脆弱的嗎?我沒怎么用力啊,就傷成這樣?”
施易楠趕緊按下旁邊一個按鈕,很快,有醫護人員出現,將昏倒的張松松抬走了。
“這怎么算?”陳耀東問。
施易楠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您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有資格直接參加正賽。現在,我們再正式測一下骨齡,沒問題的話,就可以進行登記了。”
陳耀東聽她這么說,才放下心來,接著又說道,“我不是有意傷他,醫藥費不會要我出吧?”
施易楠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差點變形,“不用,大賽組委會會負責。”
此刻,她心里只剩下慶幸了,還好自己沒嫌麻煩,給他安排了這場測試,不然,他要是鬧起來,事情就大條了。
最后,陳耀東在施易楠兩人,再加后面來的一位宗師的見證下,做了一次骨齡測試。
“十七歲?”
施易楠看到這個結果,艱難地咽了一下唾沫。青年武道大賽舉辦以來,能進入正賽的十七歲武者,屈指可數。而且基本都是一輪游。
再想到剛才他徒手破掉張松松那招追星趕月所表現出來的實力……
林姓宗師接過檢查的結果,看了一眼,手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他比施易楠更清楚那個張三展現出來的實力代表的意義,所以根本抑止不住心頭的震動。
如果那人不是天生神力的話,那就意味著,對方的肉身至少修到了銅皮鐵骨的水平。
才十七歲啊,他是怎么練出來的?
在場的人確認無誤后,施易楠領著陳耀東去登記報名了。
“老林。”
后面來的那位宗師湊了過去,好奇地問道,“這個叫張三的,真的一招就將張松松打得吐血昏迷?才十七歲啊,到底哪里冒出來的怪物?”最后一句是感慨。
老林想到當時的情形,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嚴格說來,他是被氣吐血的。不過,你說得沒錯,那確實是一個怪物。”
“不是真元境?”
“反正,沒有動用內息,也沒有動用真元。”
“咝你覺得,會是哪個地方出來的?”
“不好說。”林姓宗師覺得應該再看看。
當時的情形,張松松太大意了,用的那一招沒有傷人之意,才會被抓住拳頭,后面無法忍受屈辱,氣血攻心,昏迷過去。
張松松的實力完全沒發揮出來,真的在擂臺相搏,他不會輸得這么慘。
武者之間,可不是誰力量大,誰就能贏的,還得看對招式的運用。
張三展現出來的東西太少了,還不好太早下判斷。
陳耀東從這棟大樓離開的時候,心情不錯,終于報上名了。他仿佛看見了那一千萬,正在向他招手。
可惜,剛才沒能用上伏虎拳。
那家伙的速度太快,他剛剛才突破,力量強大了不少,擔心下手沒有分寸,一拳將人打死,那就罪過了。遲疑了那么一下,只能用手去接。
還別說,練氣九重的武者,爆發力很強勁,剛才差點就握不住對方的拳頭。
他心中想道,“晚上到副本里好好練練,適應一下。”
陳耀東走出沒多遠,鉆進一條小巷,摘下面罩,塞回到背包里。到了另一個地方,找了個洗手間,將衣服換回來。戴上一副口罩,也不坐車,步行回家。
半個小時后,家快到了。
遠遠的,陳耀東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男人,上前問道,“你找誰?”
“我是電力公司的,發現你們家電表有異常,派我過來看看。”那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渾身酒味,胡子拉碴。
陳耀東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說道,“你確定?”
那人突然笑了,換了個聲音,“不錯,警惕方面有進步。”
“是你?”
陳耀東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有點吃驚,這明明是江懷遠的聲音,但是樣子卻完全變了,連氣息都跟以前不一樣。
“是我。”那人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小聲說,“進屋再說。”
陳耀東忍住心中的疑惑,拿出鑰匙開門,進了里面,將門關上后。他才問道,“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一種易容術,用來掩人耳目。”江懷遠說完,神情變得嚴肅,“你不該來南楚。”
陳耀東問,“能不能教我?特別是改變氣息的方法。”
江懷遠微微一怔,說道,“你小叔沒教過你嗎?這是他教我的。”
“沒有。”
江懷遠提著工具箱,說,“我們邊走邊說。”他找到電表所在的位置,開始忙活了起來,解釋道,“我現在的身份是電力公司的臨時工。”
陳耀東沒有多問,反正問了也沒用。江懷遠是把他當成小孩子了,什么都瞞著他。他也不能逼問吧。
江懷遠說道,“想要掌握改變氣息的方法,就要觀想九尾天狐圖,成為一名修行者,只需要第一重就行了。九尾天狐圖原本在你小叔手上,現在就不知道被誰得去了。”
“唉。”
陳耀東有些失望,現在他的偽裝,就差最關鍵的一環,那就是氣息。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竟然斷了,那不是坑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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