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太低了。”
陳耀東吸了一會,忍不住搖頭,現在產生的這點天地元氣,濃度還不到山頂時的十分之一,跟在地洞時更是沒得比。
就像是剛剛吃了一頓滿漢全席,現在只剩下咸菜稀飯,心理落差太大了。
這種速度下去,沒有十天八天,都別想攢滿生命能量了。
他干脆拿出手機,登上游戲,一邊練級,一邊吸收天地元氣,兩不耽誤。
原本縮在墻角的那頭震龍,泛著青光的眼珠盯著他看了一會,悄悄地靠近一些,很快就靠近他的腳邊,吸食著散溢到四周的天地元氣。
陳耀東發現它的舉動,沒去管它。在游戲里裝備上帝楚劍,就去殺怪了。
他的人物等級已經八十,拿著自帶破甲效果的帝楚劍,直接跑到九十多級的區域去練級。
其實去一百級的地圖也不是不行,就是太費紅藥水了。這個游戲有等級壓制,他的防御再強,超過二十級的怪,一下就能砍掉他四分之一的血。去那邊打怪,補血都補不過來。
這一練,就是好幾個小時,手機快要沒電的時候,他已經升到八十五級。
帝楚劍不愧是神兵,用來打怪,升級就是快。
陳耀東退出游戲,將手機收起,就聽到偏殿內有動靜,抬頭一看,見到云茗走了出來,臉上多了幾分紅潤,看起來比剛才好多了。
“兩次救命之恩,云茗銘記在心。”云茗鄭重地說道。
陳耀東糾正她,說,“一次。”
要不是她用天機傘帶著他一起離開,他想脫身也沒那么容易,抵消一次。
“如有機會,自會償還。”云茗說道,“請問怎么稱呼?”
“任我行。”陳耀東報出了這個馬甲的名字。
云茗說道,“任先生,這件事后,南楚我不等再待了,我要回昭南去接一個人,然后離開這里。”
“到了昭南郊外,你把我放下就行。”陳耀東早就想好了。
“好。”云茗說著,拿起天機傘,就要回偏殿。
“等等,你知道這個是什么嗎?”陳耀東指著那五枚拇指大小的寶石,問道。
云茗仔細看了一下,說道,“應該是古籍中記載的元石,上古時代的修仙者,以此物修練布陣。集齊五種屬性的元石,湊到一起,就能產生天地元氣。品質越高,產生的天地元氣也越精純,這五顆,應該是品質最高的仙元石,極為罕見。”
陳耀東又問,“這是我在那個地洞里弄來的,可是,為什么在地洞中,產生的天地元氣那么多,現在就這么點?”
“應該是跟那個洞內的陣法有關,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原來是這樣,謝了。”
“不客氣。”
半個小時后,火龍觀無聲無息地回到了昭南。
陳耀東被云茗送了出來,落在一片山頭上,抬頭看去,夜色中,完全看不見火龍觀的蹤影。
不愧是守護了火云國幾百年的靈器,確實厲害,還能隱藏形跡。
他運起驚蟄功,收斂起氣息,辨認方向,朝市里趕去。
出了這事,南楚確實不能再待了,就是不知道云茗打算搬到哪。
“唉,來南楚還不到一個月,又要走了。”
陳耀東心里頗為感慨,本想著安安穩穩地讀書,上大學,考研究生再讀博,出來后當一個人人尊敬的大學教授。
結果,他的人生道路一歪再歪。
穿越過來才三個多月,事情一件跟著一件,先是得罪了火云國的猛虎拳館和火龍觀。最后不得已,將他們殺了個精光。
跑到南楚,本以為能過幾天安穩日子,又出了這一檔子事。將昭南最有權勢的寧王給得罪慘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估計是干不寧王。
就算能干得過,殺了他,還是得跑路。好歹也是南楚皇室最有希望繼承大位的王爺,被人給殺了,難道南楚上下,會一點表示也沒有?人家不要面子的啊?
陳耀東的身影在大樓之間穿梭,很快就來到孟泳的別墅,見四周沒有埋伏,才換回正常的裝束,上前去敲門。
開門的是孟泳,說道,“快進來。”
別墅內,云茗也在,看見他,目光異常嚴厲,“你跑哪去了?”
她的速度更快,先一步回到別墅,發現陳耀東不在,這一驚非同小可,趕緊到孟泳這邊來找人,沒見到人,卻從孟泳那里聽說了他被那個神秘人收為徒弟的消息,有些錯愕。
然后,她又從莫衛國和莫立功兩師兄妹那里,知道了陳耀東在莫氏武館習武的消息。正震驚于這個消息,陳耀東就回來了。
“我去找我師傅了。”陳耀東的謊話已經極為熟練,“不過他不在。”
云茗的神情很嚴肅,“你什么時候拜的師傅?”
“就是前兩個星期。”
“帶我去見他。”
“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不過,我有辦法聯系上他。”
“告訴他,我要見他。”
“好。”陳耀東不著痕跡地轉過話題,“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看到處都亂哄哄的。”
云茗果然被他轉移了注意,說道,“出了一件大事,我們要離開南楚了。”
“為什么要離開?”陳耀東睜大眼睛,將畢生的演技都貢獻了出來。
“我得罪了一個惹不起的人。”
孟泳忍不住說道,“難道,昨天晚上,你去紅山那邊了?”
云茗點點頭,說道,“你最好也別待在南楚了,那人是一個大人物,很可能查到我們的關系。”
孟泳見她鄭重的樣子,大致猜到她得罪的是誰,頭皮有些發麻。有心想問清楚,只是礙于莫氏師兄妹在,不好細問。
“你打算去哪?”
“北周或者東齊。”
孟泳說道,“帶上我一起吧,大家也有個照應。”
“好。”云茗說完,看向了莫氏師兄妹,說道,“南楚現在很不安全,我送你們回扶風市吧。”
“勞煩了。”
莫衛國同樣很禮貌,不提云茗的實力,她是小師弟的長輩,自然要客氣一些。
“我們現在就走。”云茗是個行動派,說走就要走。
“等我兩分鐘。”孟泳說著,回房間了。
莫衛國和莫立功也回房收拾東西。
幾分鐘后,三人就帶著行李出來了。
云茗帶著他們,上了火龍觀。
幾乎是同一時間,陳氏的別墅,被一群人給包圍了,破門而入后,將整棟別墅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
沈天奇也親自到場,站在客廳里,打量著桌子上只吃了一半的飯菜。
旁邊,一個精明干練的年輕人正在匯道,“云茗,十六歲,北周人,父母不詳,由她爺爺扶養長大,她爺爺叫云逸,經營著一家醫館,半年前逝世,她就遠嫁火云國……”
“十六歲的通玄初境。”
沈天奇嘿了一聲,說道,“先是一個姬神月,現在又出了一個云茗。她絕不是毫無根腳的人,查查那個云逸。”
“是。”
沈天奇再次看向桌子上的碗筷,說道,“還有,陳家的那個獨苗,也查一查。”
年輕人盡職地說道,“根據之前的調查,陳耀東就是個普通人,沒有練武,也沒有修行。”
沈天奇說道,“賀三提供的報告上說,火龍觀三大首座,死于一個神秘人之手。事后,那人將火龍觀這件靈器,送給了云茗。”
“云茗到南楚后,就冒出一個張三,同樣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次又跟云茗一起出現在紅山底下。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嗎?別忘了,張三的年齡也是十七歲。”
年輕人臉色大變,額頭上冒出大片冷汗,低下頭,“是屬下愚鈍。”
對于從事情報工作的人來說,一件可以說是巧合,接連兩件事,就一定有問題。他居然連這么重大的線索,都沒能發現,還要部長提醒。一時間,又羞又愧。
“去吧。”沈天奇沒有責罵他,讓他下去了。一個人站在那里,看向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來火龍觀里面是這個樣子的。”
莫立功好奇地在殿內東摸摸,西瞧瞧。
觀內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就一座大殿,還有兩邊名有一個偏殿,殿內的柱子上,都刻著龍。跟當初那個洞府內的五龍觀幾乎一樣。
嗚——
那只蠢狗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躥到陳耀東的腳邊,張嘴就要咬。
這狗東西。
陳耀東沒想到它這么記仇,差點一腳踹過去,總算記著要隱藏實力,強行忍住了。
幸好旁邊的孟泳反應快,將手里的劍連劍鞘送了上去,就聽到咔嚓一聲,直接被啃掉了一截。
孟泳臉色大變,她這把劍,是花大價錢定制的,雖然比不上那些名劍,也不是一般的劍,居然被這只狗一口給咬斷了。
“住手。”
眼看著那只蠢狗還要追著陳耀東咬,云茗總算反應過來,手一抬,一道黑色的繩索飛了過去,將它捆住了。
它又蹦又跳,拼命掙扎,一邊撕咬著黑索,三兩下就將黑索給咬斷了。
云茗抓住它的后頸那層皮,將它提了起來,它還在那里張牙舞爪。
“你不聽話,就別跟著我了。”云茗有些生氣地說道。
蠢狗這才老實下來,不再惡形惡狀。
“以后,不許咬他,聽到沒有。”云茗指著陳耀東,再次強調道。
蠢狗看見陳耀東,牙齒再次呲起。
云茗嚴肅地說道,“你要是傷了他,我就不要你了。”
蠢狗小小的眼珠看看陳耀東,又看看她,收起了牙齒,腦袋耷拉了下來,一副沒精打彩的樣子。
陳耀東沒想到,這狗東西還挺聽云茗的話。
“難道是第一眼見到云茗,將她當母親了?果然是傻狗,腦容量低得可憐。”
孟泳看著劍上被咬的地方,只見斷口處光滑,可以想像得出這只狗的牙齒之鋒利,心有余悸地問道,“這是什么?”
“不就是一只蠢狗嗎。”陳耀東伸手在它腦袋上敲了一下,“再敢兇,把你剁了燉湯。”
孟泳看見他的動作,吃了一驚,連忙將他拉到一邊,“你別惹它,被它咬一口,你半截腳都沒了。”
“咕嚕咕嚕——”蠢狗死死盯著他,喉嚨里發出威脅般的聲音。
陳耀東對它豎起一根中指。
要不是看在云茗的面子上,早就將它給宰了。
云茗見他們一人一狗針鋒相對的樣子,也有些無奈,提著它就進了偏殿。不讓他們待在一塊。
火龍觀飛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抵達扶風市,將莫衛國和莫立功放了下去。
孟泳順便下去購買一些物資,除了吃的,用的,還有一組蓄電池和小型的變壓器,來給手機充電,這是陳耀東強烈要求的。
火龍觀上,只剩下陳耀東和云茗兩人,加上一條蠢狗。
他問,“我們以后要去哪里?”
“東齊。”云茗顯然早已經想好了,說道,“不過,我們還要在這里停留幾天。”至于為什么要等,她沒有解釋。
陳耀東猜測應該是她身上的傷還沒好,正好,他還有兩件事要辦,到時候,找個機會偷偷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