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耀東吃過一頓充滿了異國風情的早餐,前往火車站。
丁佩瑤已經提前到了,杜若也在,兩人正在說話,看樣子非常親密。也不知道她們的關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
陳耀東還是離得遠遠的,沒有跟她們碰面的意見。
“火車到了,我走了,回頭再聯系。”
“要不然,我還是給你安排專車,送你去東齊吧。”
“真的不用了。等你下個月到了東齊,一定要來找我。”
“一定。”杜若說道,“可惜,你急著要回東齊,不然留下來,可以一起去喝我師兄的喜酒。”
“你說的,是鐘一諾鐘師兄嗎?”丁佩瑤有些驚訝,“他這么年輕,就要成親了嗎?”
“那是師傅安排的,師兄也只能遵從。”
“女方是什么人?”
“就是南楚寧王的女兒,人我見過,倒是配得上我師兄,就是不知道性格為人怎么樣。”
“可惜,你師兄的婚禮我去不了。”
“那邊開始檢票了,你去吧。”
“再見。”
“到了給我打電話。”
另一邊,陳耀東聽到杜若的話,愣了一下,寧王的女兒?寧王有幾個女兒來著?
鐘一諾這個名字,他還是上次在論壇里知道的,是年輕一代中最出眾的四人之一,這四人,被稱為當世天驕。
擁有這個名號的標準,就是在二十歲之前成為宗師。
像高繼世這樣二十一歲,達到半步宗師的,同樣是天才,但是跟這個稱號無緣。
鐘一諾是青云樓的傳人,也是上一屆南楚青年武道大賽的魁首,后來順利突破到真元境。
這一屆,杜若原本想追隨她師兄走過的路,參加青年武道大賽,結果碰到陳耀東,就沒有什么然后了。
“總不可能是程茜茜吧,她才十八歲,寧王不會這么喪心病狂,讓她直接嫁人了吧?”
陳耀東經過檢票窗口的時候,還在想著這件事。
面對檢票員,一記斬念劍甩過去,就通過了。
不過,南楚那邊普遍早婚,姜雋就是一個例子。說不定,寧王還真的干得出這種事來。
“如果是真的……”
陳耀東想到這里,心里怪怪的,也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在女人這件事情上,他以前年輕的時候,做過不少傻事,也出過不少糗事。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經常摸不準女人是真心假意,或者單純拿他逗個樂子。
后來,他干脆抱著平常心,正常交往,這樣下來,煩惱就少多了。
就像程茜茜,到底在想什么,他是真的搞不清楚。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忽冷忽熱。他走近一點,她就躲開。他遠離一點,她又主動湊過來。
就跟玩躲貓貓似的。
就不能簡單直接一點,有意思的話,一起約著吃個飯。聊得還可以,再約第二次,看電影,逛街,差不多了,再開個房啥的。
這才是他熟悉的節奏。
陳耀東拋開這些雜念,跟著上了火車。
同上車的乘客中,武者的比例很高,其中有一半都是武者,還有一名宗師。不過看樣子不像是沖著丁佩瑤來的。
很快,她的電話就來了,“我上火車了。”
“好。”他的回答一如概往的簡短,然后就掛了電話。
在火車上,陳耀東照例是在玩游戲,練級加練功,整整十個小時的行程,總共升了四級,九死金身功的進度提升了一截。
用傷害反射這個技能來練功,效率比以前高多了,就是太費金幣。
現在,他的人物等級是九十九級,還差一級,就到一百級了。
這個游戲,一百級是一道分水嶺。意味著可以二次轉職。從介紹來看,轉職過后,有很多好處。
現在就差這一級。
丁佩瑤已經到站了,陳耀東也只得退出游戲,收起手機,跟著她一起下車。
這個站是齊都,齊國的都城。
陳耀東一下車,就感覺到了這座城市跟昭南有很大的差別。
此時的昭南天氣還很暖和,大多穿的是單衣。這里已經入冬了,基本上都穿著冬裝,口音也完全不同,一個個扯大了嗓門,整個車站,比菜市場還熱鬧。
丁佩瑤出了火車站,,剛過馬路,一個中年男人就攔住了她,身上的氣息赫然是一名宗師。
“把秋水劍交出來。”中年男人冷冷地說道。
找麻煩的終于來了。
陳耀東還以為可以順風順水將她送到地方,結果還是有人來找碴。
他注意到,周邊的行人一下子躲開了,沒有一個人停下來看熱鬧,周邊一下子空出了一大片。
丁佩瑤手握在劍柄上,面對一名宗師,也毫不畏懼,凜然道,“想奪劍,除非你殺了我。”
“既然如此,那——”
嗖的一聲,一道石子激射過來,正中他的胸口,將他擊飛出去,后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陳耀東可不耐煩聽他在那里瞎逼逼,用彈出一粒石子,將他料理了。趕緊送丁佩瑤到地方后,就可以回南楚了。
丁佩瑤見那名宗師被打飛了,臉上一喜,轉頭四處張望,卻沒能發現出手的人。朝著石子飛來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繼續前行。
還沒走出路口,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出現,將她攔住,當前一個男人大聲道,“我們是火車站警局的巡捕,你涉嫌違反武者禁令,在公共區域動手,我們依法要將你逮捕。”
這丫頭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安排了一名宗師還不夠,還讓官面上的人出面。
陳耀東在后面看著,多少有點好奇。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幾粒石子飛了出去,將那幾名巡捕打飛。
這些人不過是練氣級別,他下手很有分寸,只傷人不致死。
丁佩瑤這次沒有耽擱,加快速度離去。
接下來,對方還會使出什么手段?
陳耀東跟在后面,還挺期待的。
丁佩瑤似乎對齊都頗為熟悉,一路在大街中穿行,時不時拐一下,目標很明確。
“咦?”
陳耀東感應到前方的氣息,有那么一點意外,為了一個練氣九重的小姑娘,居然出動了大宗師。
她實力雖弱,得罪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丁佩瑤停下了腳步,只見前面原本是大街,此時卻格外安靜。路中間,站著一個人,手里抱著一把劍,身上的氣息毫無掩飾地展露出來,正是一名大宗師。
“你不應該來。”
那人背對著丁佩瑤,似乎是在嘆息。
丁佩瑤臉色有些蒼白,問道,“前輩這樣的高人,也要跟晚輩為難嗎?”
那人說道,“我給你一條生路,你現在轉身就走,離開東齊,我可以保你不死。”
丁佩瑤堅定地搖頭,“我既然來了,就絕不會離開。”
“何必呢。”
那人輕嘆一聲,說道,“出劍吧,讓我見識一下,名震天下的秋水劍法。”
丁佩瑤打開劍囊,堅定地握住劍柄,一股微弱的劍意凝聚起來。
“劍意?”
那人霍地轉過身,有些吃驚地說道,“你這樣的年紀修為,竟能掌握一絲劍意,胡松源收了個好徒弟啊,可惜——”
丁佩瑤拔劍出鞘,秋水劍發出嗡嗡的聲音,一劍在手,她身上的氣質為之一變。跟上次在擂臺時相比,她的氣勢變得鋒銳了許多,肉眼可見的提升。
“師傅,請保佑我。”
她默念了一句,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一道人影閃過,撞到那名大宗師的身上,直接將他給撞飛了,一直飛出十幾米外,躺在地上,沒了聲息。
那道人影又嗖的一下,退到了她身后。
“怎么可能?”
丁佩瑤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被撞飛的那名大宗師,目睹他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神情有些呆滯。
這可是大宗師啊,竟然被一招解決掉。
嗡嗡。
此時,她手里的秋水劍震動了兩下。
“張三!”
丁佩瑤這時終于反應過來,剛才那道人影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氣息,可不就是張三嗎?
原來是他。
竟然是他。
想到是他一路跟在身后,暗中保護自己,她只覺得鼻頭發酸,眼圈有點發紅。
陳耀東出手解決那個叨叨逼逼個不停的大宗師后,又退到了一邊。這會見丁佩瑤站在原地發呆,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他傳音道,“還不快走。”
丁佩瑤一個激零,這才記起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提起速度,繼續前行。
十幾分鐘后,她來到了一條繁華的街道,走到一棟大樓前。
門口處,立著一塊淡黃的巨石,上面寫著“神武”兩個大字。
丁佩瑤來到這塊巨石前,神情激動,大聲道,“弟子丁佩瑤,奉家師胡松源遺命,請求加入神武閣,這把秋水劍,就是信物。”
原來她真是神武閣的弟子,這意思,還不算是正式弟子。剛才那些攔她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內部斗爭?
陳耀樂站在遠處,看著眼前這棟大廈,心想,這里就是神武閣,還挺與時俱進的嘛。建了這么一座現代化的大樓。
過了一會,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丁佩瑤轉過身,朝著陳耀東這邊行了一禮,小聲說道,“謝謝。”然后,轉身走進了前面這棟大廈。
總算將人送到地方了。
陳耀東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老賀還是精啊,知道這里面有很大的麻煩,就將這件事甩給他。
不過,現在要怎么回南楚?
難道又要坐近二十個小時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