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競潮臉上那條細線中,濺射出大量的血液,整個人被整齊地分為兩片,血液和內臟流了一地。
現場一片死一般的寂靜,跟門外轟轟的震響,形成鮮明的對比。
怎么可能?
最為震驚的,莫過于邊上的兩位圣階,不管是梁寒波,還是李先圣,身上的氣息都劇烈波動,顯示出情緒的不穩定。
他們看得清清楚楚,竇競潮明明取得了絕對的優勢,那一刀,凝聚了他的畢生修為,發揮出了一心刀的神妙,威力強得不可思議。
換作是他們,在王動的那樣的情形下,面對這一刀,也是必死無疑。
那個王動,只是用手去接了一下刀刃。沒有動用任何有殺傷力的招數,他懷中的女人也一樣,秋水劍同樣如此。
竇競潮卻詭異地死了,整個人被分成了兩半。
以兩人的眼力,都沒有發現他是怎么死的,甚至不知道攻擊來自何方。
這個王動,到底用的什么手段,將竇競潮殺死的?
其余眾人看著地上被分成兩半的尸體,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就這樣死了?
這可是一位圣階啊。
他是怎么死的?
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看到的這一幕,上一秒,竇競潮還大占大風,眼看著一刀要將王動給劈死。下一秒,他莫名其妙地死了。
他們心中除了震驚外,更多的,卻是心底發寒。
“這是什么手段?”夏無雙喃喃地說道,被眼前發生的事,徹底給震憾了。
莫九眼中充滿了驚駭,搖了搖頭,他也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
“這……”
孟泳心中同樣駭然,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云茗神情凝重地說道,“應該是一種極其厲害的法術。”
孟泳一下子醒悟過來,對啊,這位大佬,以前使用過一些極其邪門的法術。是一位非常可怕的修行者,只是后來用得少了。
這個法術同樣詭異,正是這位大佬的風格。
“你的手……”
丁佩瑤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由于角度的關系,她看不見兩人對戰的情形,但是這么近的距離下,她依然能感應到具體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我一只手也能抱你。”陳耀東輕聲說道。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以后可以多一個名叫楊過的馬甲了。
他被削掉的半截手臂,并沒有掉落到地上。他用一道靈元托起,接回了原位,只見一道淡淡的金光閃過,切口已經連上了。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和手指,還是有點不太靈活。
第五重的九死金身功,讓他的恢復能力大大增加,就算受了傷,也能很快愈合。雖然不到斷肢再生的程度,剛剛被削掉的手臂,再接上也是相當容易。
過個一兩天,就能恢復如初了。
他剛才殺竇競潮,用的是傷害反射這個技能。
他的九死金身功突破到第五重后,肉身達到了不漏金身的境界,防御力大幅度提升。而且,九死金身功第五重之后,在力量和速度上面,同樣有了巨大的提升。
如今,他的肉身,在九死金身功第五重,驚蟄功第五次蛻變,從姬神月那里得到的堅韌天賦,還有游戲屬性加點和游戲裝備的效果,多重加成之下,防御力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相比起來,他的攻擊力量就差遠了。
這些天,他在傳奇競技場內,挑戰各個圣階,竇競潮他已經碰到幾次了,不用技能,光憑自身的力量,根本殺不死他們。
一來,他跟對方相差了一個境界,靈元在本質上,威力就比不上對方精氣神三元合一后的真氣。
二來,這些圣階,在招式的運用上,已經到了神乎其神的境地。他的靈犀劍法練了才一兩個月,拿來跟他們比劃,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主要是他的境界提升太快,沒有多少時間來磨練招式。
就像是竇競潮,刀法神妙無比,用劍法跟他打,幾次都被完虐。他的劍,連人家的衣角都碰不到,更別提殺他了。
即使是唐慶峰這樣圣階中的菜雞,一手槍法也是使得出神入化,遠遠不是他能比的。
而招式的磨練,不是一朝一夕而成的。需要時間的積累。
所以,這些天,陳耀東主要在研究,怎么樣利用技能來殺這些圣階,其中最有效的,就是傷害反射這個技能。
剛才,他就是故意將秋水劍扔掉,空手去接竇競潮的刀。
陳耀東在競技場內,跟他打過三次,此人的特點就是刀法威力極其驚人,被砍中的話,起碼也要掉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的血。
這種時候,只需要一個傷害反射,就能讓對方重傷,再及時補上一劍,清掉血條。
沒想到,這一次,竇競潮的刀法竟然更上一層樓,這一刀,直接破掉了他的九死金身功,讓他一下子掉四分之三的血。
對于一心刀來說,砍在手上,和砍在別的部位沒什么區別。刀意入體,瞬間就能毀滅掉對方所有的生機。
陳耀東當場吐血,受了極重的內傷。而竇競潮在傷害反射這個技能下,直接死了。
這叫殺敵五百,自損一千。也就他防御強到變態,才能玩這一招。
沒辦法,相差一個境界,常規打法,他根本殺不死圣階。
這也是為什么,他不愿太早現身。要是有橫掃一切的實力,早就跳出來,將這些反骨仔一個個捶爆了。
“都怪我——”丁佩瑤泣聲道,一下子抓緊他的衣服,“我們走吧,好不好,不要管這些事情了。”
陳耀東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一聲暴喝,“是你!”
就見一道人影飛了進來,正是唐慶峰,只見他雙目通紅地看著陳耀東,面目有些扭曲,狂笑道,“太好了,今日,將斷臂之仇一并報了。”
他的這聲暴喝,也將所有人從竇競潮詭異的死法中驚醒過來。原來,唐慶峰的手,竟是被王動斬斷的。
“快,放我下來。”丁佩瑤急了,掙扎著要脫離他的懷抱,不遠處的那柄秋水劍,震動著,再次自行飛起,落入到她的手中。
突然,她身體一僵,就此軟倒在陳耀東的懷里。
“好好休息,我會回來找你的。”陳耀東伸手在她蒼白的臉上摸了一下。
這個傻姑娘,傷得這么重,還想要拼命。萬一真出點什么事,他心里怎么過意得去。
“先殺你,再殺那個賤女人。”
這時,唐慶峰狂吼一聲,揮槍向陳耀東刺去。
陳耀東將懷中的丁佩瑤往外一推,大聲道,“幫我照顧她。”左手已經拔出帝楚劍,迎向了唐慶峰的長槍。
丁佩瑤直接被推上了二樓,落在走廊的位置,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大家還在猜測,他那句“幫我照顧她”是對誰說的,馬上,就被兩人的戰斗吸引了注意力。
“瑤瑤!”
唯有杜若放心不下好友,一個飛躍,跳上了二樓,跑過去一看,卻沒有見到丁佩瑤的身影,不由得大吃一驚,“人呢?”
她轉頭四顧,焦急地大喊,“瑤瑤!”
從王動將人扔到上面,到她上來找人,中間只有一兩秒的時間,人怎么會消失了?
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杜若真是心急如焚,從樓上跳下,急聲道,“師傅,瑤瑤她不見了。”
接著,她耳中就響起師傅的聲音,“別著急,她是憑空消失的,很可能是被人救走了。”
連師傅都不知道瑤瑤去哪了,杜若也只能干著急。
天機傘下,孟泳將一身大紅嫁衣的丁佩瑤抱在懷里,說道,“真是我見猶憐,怪不得能將那家伙迷住。”
云茗道,“他并不是貪圖美色之人。這位姑娘對他情深意重,他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被感動了吧。”
“不過,他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孟泳有些不解。
“我剛才用法術提醒他的。”
云茗說道,她突破到通玄中境后,掌握了不少新的法術,剛才通知陳耀東的那個法術,是一種類似他心通的玄妙法術。直接將話傳到他的腦海里,不虞被人偷聽。
“怪不得。”
孟泳這才恍然,隨后又有些疑惑地說道,“我怎么感覺這把傘變大了。”
就在這時,丁佩瑤手中的秋水劍震動了幾下,一道淡淡的女人的虛影出現,用驚異的聲音說道,“天機傘!你是天元道的弟子?”
這個突然出現的虛影,讓兩人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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