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東想起在扶風市碰到的紅塵宗的那個女人,所用的紅塵劍確實類似法術。還有在南楚碰到的無情宗的王芷瑜,感覺上完全就是個修行者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嚴志成等三位人間絕頂已經走了出來,見雪山老人已經消失不見,都有些驚疑。
難道,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一位圣階就被殺死了?
從王動追殺出去,也不過是幾句話的工夫。
嚴志成咽了一下口水,問,“王兄,那位雪山老人,已經被你殺了?”
“沒有,被他給跑了。”陳耀東已經還劍入鞘。
嚴志成看著地上的雪人,腦中靈光一閃,“換天大法?”
吳志宏和賀詩妍聽到這個名字,神色都是一震。這是席君的獨門功法,可以說是赫赫有名,比起天下武宗傳下的那些絕世神功還多了幾分玄奇之處。
這是一門保命的絕技,在遭受致命打擊的時候,可以用一樣事物替代自身,從而逃脫必死的局面,偷天換日不過如此。
而且,這門功法的玄妙,還不僅于此。當年席君跟許多武道圣地中人切磋,從未輸過一次。
實際上,魔門五宗,每一宗的功法都極為玄妙,甚至說得上是邪門,跟武道的主流有著相當大的區別。
紅塵宗的紅塵劍,能夠放大人的七情六欲,讓人不知不覺受到影響。無情宗的無情咒,更是詭異莫名。
魔門之所以會被冠以魔字,既是因為他們的行事風格,也有一部原因,跟五宗的功法過于邪門有關。
雪山老人既然懂得換天大法,那么他在那個冰雪小世界碰到的人,必然是席君無疑了。
陳耀東沒有管他們的反應,看向嚴志成,說道,“你過來。”
嚴志成知道,是時候兌現承諾了。走到他面前。
“你可以說了。”陳耀東運起靈元,將兩人隔絕開來。免得被別人聽見。
嚴志成說道,“天元道曾是上古第一大宗,后來逐漸沒落了,不過底蘊深厚,還是撐過了那場天地大劫。只是,由于功法原因,這個門派一向傳人稀少,兩千年來,又經歷不少變故,到了上一任宗主時,已經完全沒落。”
陳耀東結合自己對云茗的了解,知道他說的應該是真的,沒有催促,聽他繼續說下去。
“天元道的徹底沒落,跟兩件事有關,第一件事,讓天元道丟了最為重要的神器。另一件事,讓天元道丟了用以躲避災劫的小世界……”
“等會。”
陳耀東忍不住打斷他的話,“你剛才說的,是神器。”
“不錯,是一件神器。”嚴志成點點頭,“不過,是什么樣的神器,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陳耀東心想,原來云茗祖上這么闊的嗎,居然連神器都有。
他親眼見識過另一件神器太陰鏡的威能,可以讓一個靈動境的修行者,拍飛一名圣階,簡直不要太逆天。
如果那件神器還在天元道的話,誰還敢惹我?
話又說回來,如果那件神器還在,云茗也不會嫁入陳家,更不會跟他有什么關系了。
陳耀東道,“你繼續說。”
“原本屬于天元道的小世界,叫風舞小世界,里面的環境極為特殊,對于天元道的傳人來說,那是修行的圣地。但對別人沒什么價值,普通人甚至無法在里面生存。”
“當年,天元道某一任宗主意外身亡,進入那處小世界的信物丟失。這么多年來,天元道的傳人一直在尋找那個信物。近日,天元道的宗主從某處得知了那個信物的下落,迫不及待想去討回。”
陳耀東聽到這里,總算明白為什么云茗這么著急離開東齊,連一刻都不想停留。他問,“在哪里?”
嚴志成說道,“北周鎮國公。”
陳耀東將這個名字記下了,看著他,說道,“你這次到指天峰,就是為了席君來的吧。”
嚴志成苦笑道,“有些事情恕小弟不能透露。”
得,這是默認了。
陳耀東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個攪屎棍,哪里有事情發生,你就跑過去攪風攪雨。以后看見你,我得躲遠點才行。”
“王兄說笑了。”嚴志成干笑道。
“行了,你走吧。”陳耀東準備將這個惹事精打發走。
“王兄,難道你不好奇席君的下落嗎?”
嚴志成沒有走,反而問道,“雪山老人堂堂一名圣階,為了保守那個小世界通道的秘密,隱姓埋名幾十年,連門派都不顧。這里面一定有問題。我懷疑,席君有可能早已經離開了那處小世界,回到了人間,正在籌謀著什么陰謀……”
陳耀東反問道,“這關我什么事?”
嚴志成被問得啞口無言。
“走了。”
陳耀東才不管他,拉起楚若琳的手,回到木屋內,帶上行囊,離開了。
屋內空無一人,那五名練氣境的小家伙都不見了,顯然是趁著剛才的機會離開。
陳耀東兩人帶著東西,很快消失在陡峭的山路中。
嚴志成三人看著二人的背影,心中都涌起極其復雜的情緒。
他們也算是親眼見證了歷史,不管三人對他的觀感如何,都不得不承認,他在武道上面,已經做到了一項前無古人的成就。
這一位,注定會跟秋雨劍神一樣,將來會流傳千古的人物。
此時,正是深夜,暴風雪已經停了,夜空中,月朗星稀。
陳耀東和楚若琳牽著手,在雪山中踏雪而行,速度極快。
他不想去多管閑事,更何況還事關一位百年前的天門境三重天的強者,惹不起,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邊走,他一邊問道,“你知道北周的鎮國公嗎?”
“鎮國公楊家,同是第一流世家,曾經權傾北周,如今富甲天下。不少人都說,楊家是當世第一世家。”楚若琳身為東齊最高權力執掌者,對于敵國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有所了解。
“說起來,鎮國公跟神武侯還是姻親,當代的神武侯的妻子,正是當代鎮國公的女兒。”
陳耀東一聽這關系,就有點頭疼,這樣算下來,神武侯府的人,豈不是比鎮國公低一輩?這爵位低一級也就算了,連輩份都比人家低,這樣見面多尷尬啊。
楚若琳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忍不住笑了,說道,“你倒不用擔心。神武侯陳家的排輩到了近幾代,是家世顯耀,奕世榮昌。當代神武侯是世字輩,你是耀字輩。算起來,他比你還低兩輩。”
陳耀東一聽,頓時放下心來,這么說的話,神武侯得喊他叔公,鎮國公也得叫他世叔吧。
那還不錯,至少不必跟人行禮了。
“不對啊。”陳耀東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你上次不是說潘家還有一個見神境強者嗎,怎么輪得到楊家當這個天下第一世家?”
楚若琳說道,“因為,楊家也有一位見神境強者。”
陳耀東腦殼有點疼,天門境二重天他都打不過,見神境,那就更不用說了,這種境界的敵人,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有點超綱了。
楚若琳說道,“據我所知,天下武宗十六名親傳弟子里,還活著的,就只有這兩人。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見神境強者輕易不會踏足人間,天地之力的壓制,對他們而言,會損耗生機。楊潘二位都是五百年前的人物,時日不多了。若非是家族生死存亡的關頭,是絕不會現世的。”
這么一說,陳耀東就放心一些,主要是云茗要奪回那件信物,他肯定要幫忙。像他這樣的黑洞體質,說不定又會引出什么重大事件,將見神境給招出來,那就麻煩了。
他又問道,“除了這些老一輩的人外,后來就沒有出現過見神境了嗎?”
“那自然是有的。最近的一位,就是在三十年前那場戰爭中突破,率人反攻西方,殺入戰神教庭,將戰神在地上的代言人斬殺當場,將西方諸國逼上了談判桌。”
陳耀東想起了之前在歷史上書學過的知識,最后一戰,正是北周皇帝御駕親征西方諸國,有些驚訝地說道,“你說的,不會是北周的那個皇帝吧?”
“就是他。”
陳耀東不由感嘆,“同樣是皇帝,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南楚的皇帝臥床幾十年,就靠一條離龍撐場面。東齊上一任皇帝胡作非為,最后還發了瘋,將自家后宮都差點殺了個精光,留下一個嬰兒當皇帝。還得靠一個靈動境的小修士支撐。
看看人家北周皇帝,簡直牛叉到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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