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香克斯……
如皇帝一般君臨新世界的四皇之一。
任憑莫德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樣的大人物會來這種破店的原因。
以至于他沒能一時間回香克斯的話。
香克斯已經習慣了像莫德這樣的反應,也沒在意,轉而看向柜臺內的桑妮,抬手打招呼。
“喲,小妮妮,好久不見啊。”
“好、好久不見。”
“你怎么把頭發剪了?”
“那是、嗯,索爾說我頭發太長,洗的時候會費水,所以就讓我剪了。”
桑妮視線下垂,心跳稍快,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此時,索爾正提著打包剩菜慢悠悠走在街上,忽然狠狠打了下噴嚏,他用手抹了抹鼻子稍加思索,徒然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下意識加快腳步。
店鋪內,香克斯無奈一笑,道:“索爾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勤儉啊。”
“呃,您這次來是……?”
桑妮適時岔開話題,問出香克斯的來意。
“還是老樣子,過來買點故鄉美酒。”
香克斯哈哈一笑,越過莫德,來到柜臺前。
莫德這才后知后覺看向香克斯的背影。
不小心怠慢了啊。
所幸香克斯的性格跟其他四皇不同……
卷發男耶穌布不著痕跡看了莫德一眼,旋即同拿著雞腿的拉基.路一起跟上香克斯。
莫德沉默看著他們的背影,收斂心情,順手將店門虛掩上,然后退到一旁,觀望著正在聊天的香克斯和桑妮。
從談話內容來看,香克斯似乎是店里的常客。
最讓莫德無力吐槽的是,香克斯來店里是為了買酒,而不是武器。
話說店里有酒賣嗎?
莫德突然想到樓底下的地下室入口。
那里面該不會是酒窖吧……
柜臺后,桑妮一改常態,似乎有些怯場。
不過,一聊到香克斯來意是為了酒,她想起索爾之前斬釘截鐵兼之痛心疾首的吩咐,頓時堅定了身為索爾武器店一員的立場。
她仰頭正視著香克斯,正色道:“在您上次將酒搬空后,索爾就吩咐過了,賣誰都行,就是不能再賣您。”
“什么?”
香克斯一驚,偏頭看向拉基.路,疑惑問道:“我們上次來沒付錢嗎?”
“有付錢,就是……搬貨的時候順走了老板特意留下來的兩桶酒。”
“……”
香克斯沉默半響,感嘆道:“原來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感嘆完后,他向著桑妮湊過去,改變側重點,壓低聲音問道:“索爾在家嗎?”
桑妮耿直道:“不在。”
“那就好辦了。”
香克斯一臉認真。
“您……!”
桑妮睜大眼睛。
不等桑妮下一步措辭,意會到香克斯意思的拉基.路先一步將酒錢放在柜臺上,之后駕輕就熟走向樓梯口。
眼睜睜看著拉基.路朝著酒窖走去,桑妮下意識就要走出柜臺跟過去阻止。
咚——
便在這時,柜臺傳來一下輕響。
桑妮循聲看去,卻是耶穌布在談話間隙里去貨架取了一把滑膛燧發槍和一把短柄燧發槍,然后輕放在柜臺上所發出的聲音。
“小妮妮,這兩把槍怎么賣?”
耶穌布身體向前一傾,雙手盤在臺面上。
時機把握得讓人一言難盡,可那神情又不像是在開玩笑,是真的打算買槍。
桑妮看了看拉基.路的背影,又看了看放在柜臺上的兩把槍,在心里咬牙嘆息,心如死灰般的報出價格:“滑膛120萬貝利,短柄380萬貝利。”
這個時候,拉基.路已經消失在可見范圍內,想來已經下去酒窖了。
“咻——”
聽到桑妮報出來的價格,耶穌布吹了聲口哨,并沒有對這看似不合理的價格提出異議,直截了當的掏出錢。
香克斯看了眼耶穌布背在身后的滑膛燧發槍,問道:“就這樣決定了?也許索爾能修好它。”
耶穌布撇嘴道:“老大,你想在店里等索爾先生回來?”
“哈哈。”
香克斯無所謂的笑道:“又沒事,我們可以先把酒搬走再回來一趟。”
“……”
耶穌布無語半響,搖頭道:“算了,就讓它到此為止吧,作為老伙計,它已經盡力了。”
說著,他解下身后的滑膛燧發槍,放到柜臺上。
這槍是他從村子里帶出來的最初的老伙計,一路走來,終究抵不過歲月的磨礪。
哪怕有意識的用武裝色霸氣去醞養它,但到頭來也只是亡羊補牢。
畢竟他是狙擊手,專精于見聞色霸氣而非武裝色霸氣。
再者,習得武裝色霸氣也是出海幾年后的事,到那時再意識到要用霸氣醞養愛槍已是來不及了。
久而久之,最初的老伙計只能淪為備用槍。
直至現在,老化程度愈發嚴重的它,連成為備用槍都有些吃力。
這一點,耶穌布在平時檢修的時候已是深有體會。
無可奈何之下,也就只能步向最后的選擇——換槍。
桑妮看了眼耶穌布放到柜臺上的老舊滑膛槍,平靜道:“不好意思,本店不收二手槍,尤其是壞槍!”
在最后說到壞槍二字的時候,她咬重了語氣。
“它沒壞,就是老化了。”
察覺到桑妮的針對,耶穌布頗感無奈。
“老化也不收!”
“……”
“哈哈。”
這是香克斯愉快的笑聲。
耶穌布搖了搖頭,道:“不賣錢,就跟索爾先生說是我留下的。”
“不能直接丟掉嗎?反正也不好使了。”
“那可不行!”
耶穌布一臉認真,道:“讓索爾先生留著,也許他哪天來了興致,會將老伙計的‘機心’換到另一把槍去,到那時候,好歹能以另一種方式繼續走下去。”
“其實你還有另一種選擇。”
說話之人卻是一直在旁邊觀望的莫德。
聽到莫德的話,在場幾人不由看向他。
迎著幾人的目光,已經冷靜下來的莫德絲毫不怯場,語氣鄭重而認真。
“將它送給我,由我再帶著它走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