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教授跟著雷處長一同回到生物研究所。她一進入大會議室,所有人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盯向她。
恒教授尷尬地向四周掃視一遍……她可是第一次發現研究所里有這么多的人,便輕手輕腳地選了一個最后排的位置坐下。
原來昨晚1號實驗室出現黑衣人之后,真國政府對此次事件非常重視,專門派了案件的偵破專家到現場查探,雖然很多人證明黑衣人已經飛天逃走了,但專案組的專家經過現場勘查,發現進入1號實驗室的不止一個人,認為研究所里有內鬼配合,所以,叫研究所所有人員到大會議室集中,逐一盤查。
經過一番清點人數,他們發現恒麗雅教授沒到場,于是,她成了重點懷疑的對象。
遂,恒教授剛坐下,就被走過來的陳所長叫起來:
“恒麗雅,你別坐了,你馬上到隔壁房間去,專案組的人正在找你,他們要問你話呢。”
恒麗雅無奈地站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往大會議室隔壁的房間走去。
恒麗雅推門進屋,只見屋內辦公桌前的老板椅上,坐著一位身材魁梧的真國安全部安全官,他戴著大蓋帽的胸前別著特別徽章,一張英俊的臉上長著一雙犀利的眼睛,眼神帶有幾分殺氣。
在他的身邊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兩位年輕安全官,一位是女的書記員,另一位是審訊員,全都是他的助手。
安全官見恒麗雅進屋,用手指著他前面擺著的一把木椅,示意她坐下。
“我是真國國家安全官戴正德。”安全官自我介紹,并出示證件,
“這是我的證件。我們請你到這里來,是想核查一下——你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的行蹤。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請如實地說清楚,不得撒謊,我們這里有測謊儀。”
他指著審訊員的辦公桌上擺著的一臺儀器,繼續說:“這臺儀器可以對說謊的人測試,特別靈敏,準確率可達98%——你最好別在它的面前說謊、耍小聰明,免得害了你自己。好了,你好好交代,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恒麗雅看著眼前擺著的儀器,不屑一顧地心想:這種小兒科也在我面前賣弄?我隨便耍點手段,就能通過了。
看見恒麗雅教授不說話,安全官眼睛在她的身上掃視一番后,繼續問:
“怎么不回答?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到1號實驗室去了?”
“我晚上到實驗室干嘛?”恒麗雅抬頭看著安全官,與安全官的眼睛對視著,“昨天晚上我在睡覺。”
“睡覺?”
“嗯。”
安全官追問:“昨天晚上1號實驗室的動靜挺大的,沒吵醒你?”
恒麗雅回答:“由于前兩天晚上我犯頭疼,睡不著覺,所以……我昨天晚上吃了安眠藥,一覺醒來已經大天亮了。你們這么大陣仗,難道是……1號實驗室出什么事嗎?”
“昨晚有人闖入1號實驗室,闖入者被發現,很快被包圍。他們為了突圍,使用了激光武器把實驗室門口炸了兩個坑……鬧了這么大的動靜,你不可能沒聽到任何吧?你剛剛的不在場證明不夠充足,如果找不到令人信服的證據,我懷疑你就是其中的闖入者之一。”
“證據?……你要什么證據?我說的是事實呀。我是闖入者?安全官,你太抬舉我了,我有這個能耐嗎?我敢到那個禁區去?我可擔不起嫌疑人這個責任。昨晚我吃了安眠藥睡的很死,今早醒了我就出門吃早餐……出門時,的確看見有許多人往1號實驗室那邊走去,也隱隱約約地聽到那里有許多吵吵嚷嚷的聲音,我本想走去看熱鬧,但顧忌所里的規定,禁止我們無關人員到1號實驗室區域去,違者會被作為嫌疑人處理。我害怕無辜受害,所以才不理不問,自己到陽公鎮去吃早餐去了。”
安全官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恒麗雅:“你們所里沒有食堂嗎?你非要走出去吃飯?”
恒麗雅回答道:“美味餐館的面包、牛奶可好吃了,我大部分時候早餐都在那里吃的。你也可以到那個餐館去品嘗一下,味道很特別,你吃了之后肯定難忘。美味餐館的面包是我的最愛……要不,雷處長也不可能知道我在那個餐館吃早餐啊?”
這場對話期間測謊儀一直在運作著,結果顯示恒麗雅沒有撒謊。
書記員把筆錄交給恒麗雅看后,摁下了手印,同時還將恒麗雅穿的運動鞋鞋底拓印,指紋和鞋底印上傳到安全技術部門通過儀器鑒定審查。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結果出來了——1號實驗室里留下的指紋、鞋印都不是恒麗雅的,她的嫌疑被否定了。
正當專案組人員繼續對生物研究所的有關人員進行審查時,一個好消息驚動了這個研究所——
1號太空人醒了。
1號太空人一醒,研究所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太空人研究之上,國家安全部的專案組暫且撤出生物研究所。
陳所長和他指派的幾個專家得到消息,迅速跑到1號實驗室,圍在保溫床邊,盯著已經睜開雙眼的太空人。
躺在保溫床里太空人眼睛雖然睜開,但手腳仍然沒動,陳所長俯著身子向太空人問了好幾次話,都沒有得到回應。
陳所長對身邊的護理員說:“小趙,1號太空人已經醒了,他用不著防腐液了,你馬上把保溫床里的防腐液全部換掉,并把1號太空人沖洗干凈,給他穿上衣服。他不能再睡保溫床了,干凈搬到保溫床旁邊的普通床上去。等到下午,我們叫專家組成員來會診,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下午,陳所長從生物研究所專家組中抽調三位專家,對躺在床上的1號太空人進行會診。
大家看著1號太空人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盯著天花板,顯然復活了。
但是,太空人有鼻子卻沒有呼吸,他的心臟也沒聽見有跳動的聲音,除了偶爾眼睛眨一下證明他還活著外,無法判斷他處于什么狀態……
于是,大家把1號太空人送到國立醫院進行全面的身體檢查。
首先檢查的是肺——在X光的檢查下,肺部幾乎看不見,拍出來的照片迷迷糊糊的好像沒肺。胸腔、肋骨看起來跟常人一樣,但做心電圖,心電圖為一根直線,似乎沒有心跳,作為常人……應該定為死亡。打B超吧,分不清肝臟、腎臟在哪里,好像沒有器官。為了準確判斷,醫生對他的全身做CT檢查,除大腦的組織可見外,其他身體器官全部都是模糊不清,分辨不出身體內部的器官構造。
醫生通過診斷,認為此人已經死亡,對于他的眼睛為什么會睜開,并會微弱地轉動,沒人能夠解釋清楚……其實,還有一個無法診斷的原因是,陳所長沒敢向醫生說明他們檢查的是太空人,害怕嚇著醫生,更難做出診斷。
既然醫院診斷不出來太空人的身體狀況,陳所長決定執行第二方案,將1號太空人作為太空尸體運回1號實驗室進行全面解剖,了解太空人的身體結構,將太空人的器官作為標本,以便將來對太空人進行深入研究。
陳所長在想——醫院體檢的照片中肺、心臟、肝、腎……全是模糊一片,好像他沒有內臟,只有頭腦,人死了眼睛卻能轉,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太空人,究竟是什么東西,碳基人?硅機人?還是其他的非碳基人?他一定要解開這個謎底。
陳所長于是開始準備,著手對1號太空人進行解剖。
護理員對1號實驗室進行了全面消毒,準備手術必要的器械,這次陳所長要親自操刀解剖太空人尸體。陳所長原本是外科醫生,精通人體解剖學,解剖尸體他是手到擒來,只是調到生物研究所搞生物研究之后,有好幾年沒有解剖尸體了。
這一次,他準備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