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故發生的一瞬間,機警的恒麗雅已經感覺到了,這次襲擊是沖著她來的。
竄入灌木叢中,她謹慎地蹲著,開始透過縫隙小心地觀察襲擊轎車的人究竟是何。
很快,她就發現襲擊他們的人不止一個,為團伙——打頭的有一個,他的身后跟著的有兩個,在一側屋后和街的對面各有一人打掩護。
隨著爆炸之聲,引來了大批的真國士兵,他們拿著武器迅速往爆炸地點聚攏,士兵們不多時便發現了襲擊者,很快開始與后面的兩位襲擊者交上了火。
而這一頭,情況愈發緊急,走在最前面的襲擊者端著槍,直接朝陳所長的轎車急速走來。
因為疼痛不斷喊叫的司機吸引了襲擊者的注意力,他只覺得喊叫聲刺耳,便端起手中的槍要朝司機開火,卻被恒麗雅順手一指,一束激光打在襲擊者的胸上,一聲未吭就倒下了。
恒麗雅很久沒有出手了……自己都沒有料到,身上的能量今非昔比,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她這隨手一處,就把襲擊者的胸打了一個拳頭大的洞!
司機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嚇得聲音都沒了。
恒麗雅的激光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隱藏車后的襲擊者隨即向她開槍,“嘟嘟嘟……”一陣掃射,把恒教授眼前的灌木叢打得樹葉、塵土橫飛。
恒麗雅反應很快,從叢林中騰空而起,瞬間在空中完成了轉身和俯沖姿勢,閃電般地朝著向她開槍的襲擊者奔去——
等到襲擊者反應時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腦袋被恒麗雅重重地劈了一掌,立刻暈倒在地。
這邊,士兵與后面的兩位襲擊者展開的激烈的槍戰局勢漸漸明朗,兩位襲擊者死不投降,終因寡不敵眾,被殲滅了,藏在巷子陰暗處的最后一位襲擊者趁亂偷偷地逃走了。
待一切平息,進入清掃現場階段,士兵軍官對戰果很不滿意,因為上面要求要抓活的,可大部分歹徒都死的死,逃的逃。幸好恒麗雅有打暈了一個,他們的任務才有得交差。
真國安全部部長聽說士兵在陽公大街活捉了一位襲擊者,立刻派戴正德處長驅車趕往現場。
現場救護車已經到達現場,司機和陳所長被救護人員現場搶救,隨即送到了國立醫院救治。
恒麗雅認識戴正德,主動上前與他打招呼,并向他回憶了整個襲擊事件的經過。
戴處長一臉嚴肅表情,站在街邊上認真聽著恒教授的回憶。
最后,恒麗雅提醒道:“據我觀察,這伙襲擊者的大腦都被人控制了,而且受過特殊的訓練。”
“何以見得?”戴處長開口問道。
恒麗雅指著現場被擊斃的襲擊者,說:“你看,這些亡命徒被包圍得如此徹底,卻拒絕投降,拼命抵抗,可說是只求一死。我觀察過他們的神情,沒有一絲恐懼,如果不是打暈了一個,恐怕根本無法活捉他。我建議,對這些死掉的襲擊者做個詳細的尸檢,而對那位活捉的襲擊者,應該先把他大腦中的控制取出來,在他不受控制后再行審訊,效果可能會好一些。”
戴處長“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隨即,他走到士兵軍官前,亮出他的身份。
經軍官同意,由戴處長的手下把打暈的襲擊者戴上了腳鐐和手銬,然后抬上囚車揚長而去。
風波過后,恒麗雅被軍車護送回了生物研究所。
待恒麗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定,開始陷入了思索……她總感覺這次襲擊很是蹊蹺:
地星球上我可沒有與人結仇啊,難道是火星上的仇人找上門來?而且,襲擊者知道我在陳所長的車上,精確地判斷到我們的行車路線,并設計了最佳襲擊的位置……這不會那么太巧合了?看來,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襲擊事件。
恒麗雅正想著,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原來是戴處長打來,只說叫她到國立醫院去一趟,便掛了電話。
恒麗雅以為陳所長出事了,趕緊叫上保衛處的雷鵬處長,坐上研究所保衛處的車子往國立醫院跑去。
兩人到了國立醫院,見陳所長好好的躺在住院部的病床上,恒麗雅正在納悶,被戴處長單獨叫到院長辦公室里。
在院長辦公室里等待的,除了郭佳成院長外,還有腦專家劉元興醫生和電子研究所郝明教授。
戴處長將坐在沙發上等待的三位一一作了介紹。待恒麗雅坐下之后,他坐在院長的身邊開門見山地說:
“恒教授,我們從活捉的襲擊者大腦中取到了大腦控制器,由于真國的科技水平有限,目前無法調取控制器中的全部資料。我想——你是外星人,辦法應該比我們多,所以想找你看看,能不能幫忙刨析這大腦控制器?”
恒麗雅不禁有些為難:“這……”
郝明教授見狀,補充道:“我們電子研究所,對大腦控制器這項技術的研究很重視,作為項目研究的負責人,我們的研究其實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在這枚大腦控制器里,我們用盡了所有辦法,有提取到了一部分文字資料,只可惜影像很模糊。基于目前國家對于這項研究的重視……而且戴處長對提取控制器里的資料之事很是著急,我們便決定將原物奉還給戴處長。”
郝明教授說著,把一個裝有大腦控制器的透明小方盒交給了戴處長。
劉醫生接著說:“我聽說火星人對大腦的控制技術很成熟,有專門打開大腦控制器的小盒子,所以我們請你來就是想具體了解一下……怎樣才能提取大腦控制器里清晰的影像資料,戴處長急需襲擊者的證據材料。”
恒麗雅思考半刻,回答道:“在火星上,我的確是見過專門播放大腦控制器里影像和資料的小盒子,它是一個精密的儀器,可是我現在手中沒有這樣的小盒子,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劉醫生提醒恒教授:“你與1號太空人熟嗎?”
恒麗雅遲疑了一下,說:“他是我們研究所實驗室研究的太空人,后來,他突然消失了,再也見不到他了。”
戴處長解釋道:“我們想,你與1號太空人都是外星人,在某些方面,你們之間的溝通要比我們強的多。”
恒教授正要回應,突然感覺自己腰間的口袋被人碰了一下,她不經意地把手伸進了口袋里,竟然摸到里面有一個小盒子……
這時,她的大腦有人通過意念方式,給她傳話道:他們想要的大腦控制播放器,我已經裝在你的口袋里了。
恒麗雅知道凱若特已經來到她的身旁,便拿出小盒子,連忙改口說:
“哦,瞧我這記性,我的口袋里裝有這玩意,它叫大腦控制播放器,不是小盒子。你們把我搞糊涂了。”話畢,她把播放器交給了戴處長。
戴處長把播放器放在茶幾上打開,隨之打開透明的小方盒,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將比頭發絲還細的大腦控制器放進凹槽內,關上播放器的蓋子。
這時,恒麗雅傾過身來,按下播放開關,影響瞬間被投放至屏幕墻上。
大家都抬起頭來仔細看著播放器里的內容——
一個經常出現在襲擊人前的黑影,出現很多次,由于此人穿著黑色的帶帽風衣,又戴著大口罩,無法分辨出黑衣人的真面目。
為了尋找黑衣人的清晰影像,戴處長用快進的方式查看錄像,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他們找到了襲擊人在陽公河投毒的證據。
之后又是一幅幅、一幀幀圖像劃過,黑衣人卻極少露面。最后的露面也是為了召集襲擊人作投放莎姆病毒的行動前的動員,他說話時也戴著口罩,始終不露出他的真面目。
郭院長感覺頭抬久了,脖子都酸了,把頭低下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郝教授認為黑衣人是個老狐貍,要找到他的露面的影像幾乎不可能,他也坐在沙發上喝起茶來。
只有戴處長、恒教授和劉醫生很是執著,他們沒有放棄。
為了緩解疲勞,戴處長邊看錄像邊對恒教授說:
“恒教授,我們在死去的襲擊人的大腦中同樣取出了大腦控制器,但是在郝教授制作的播放器里,根本沒有找不到任何資料,全是白屏,顯然錄像內容已經被人遠程控制抹去了,這枚大腦控制器所保存的內容,是郝教授用電子屏蔽器屏蔽了外界的控制操作得以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這時,戴處長發現了兩秒黑衣人露面的畫面,雖然還是穿著帶帽的黑衣,戴著大口罩,把臉遮掩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狡詐的眼睛。
戴處長想了想,說:“我們從現有的資料中已經知道,所有襲擊人都是莎姆病毒的投放者,他們受這位身穿黑色風衣人的指揮和控制。我們一直想看黑衣人的真面目,可惜郝教授制作的播放器播放的錄影資料太模糊了,我們得解決播放器的清晰度問題……”
突然間,恒麗雅看見黑衣人在不遠處脫去口罩的一瞬間所露出的臉,她立刻叫戴處長暫停,往回慢播放且不斷放大畫面……
終于,黑衣人的臉露了出來……
恒教授和劉醫生幾乎同時驚奇地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張維星!”
在一旁休息的郭院長,郝教授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往屏幕上望去,他們也認識張維星:“真的是他,張維星院長!”
戴處長為了進一步核實畫面中黑衣人的身份,問:“他現在是國立大學的院長,對嗎?”
“對!”恒麗雅指著畫面定格的黑衣人說,“他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他來。”
張維星院長是黑衣人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他就是制造特大莎姆病毒投毒案的幕后指揮者。
戴處長已經知道怎么做了,他把大腦控制器里重要的視頻內容和文字內容拷貝了一份,作為證據,準備呈現給總統——這下,必須由總統下令逮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