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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原點(上)

嗡嗡聲不斷作響  不斷有陰影掠過,大規模的調查已經開始了,大量的5科人員已經進入了29區里,街道上到處都是爭論的嘈雜聲,艾達靜靜的等待著。

  艾達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給吉恩電話,過去她從未和吉恩有過交情,吉恩甚至當著艾達的面拒絕了她的敬酒,在很多地方艾達見到吉恩都會主動靠過去,想要聊上幾句,但吉恩從未對她微笑過。

  “他會過來。”

  艾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這一次給吉恩電話,讓艾達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過來。

  房間門就開著,外面的女人們都在談論著要怎么規避這樣的調查,但實際上她們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她們沒有任何足以支撐他們納稅的正當行業,但每個月對應公民等級的稅還是要繳納的,只需要稍微一查就知道了,以及他們的收支記錄,這些都足以證明他們是無證的特殊服務工作者。

  爭論聲已經傳了進來,有些進行了反抗的女人直接被按倒在地,戴上了手銬,艾達很清楚,不管她們怎么爭論都無濟于事,行事科要對這里動刀子了,誰也無法幸免。

  一些還沒有來得及離開這個區的客人已經主動的在街邊自首了,艾達有些焦慮,一些女人們過來找她想辦法,艾達也無法回答她們。

  來到這里后,艾達時不時會給一些附近的女性出點主意,她們也樂意接受,因為艾達是過來人,見到的碰到過的人事物多的數不清,總是能給她們一些不錯的建議。

  此時一些5科的人進來了,公寓里的女人們被要求到附近的一個指定地點集中,一名5科的人進來后,艾達起身了,她跟著其他女人們一起離開了。

  哭喊聲四起,艾達看到了不少不愿意接受調查的女人們哭喊著,一旦撒潑的話行事科的人一定會采取強硬的措施,那些是那些女性科員,對待這里的女人們極為粗暴。

  艾達跟著大量的女人在行事科的督促下,來到了挨近里面一些的街道,幾個行事科直接在街上搭建起來的臨時審訊地地點里站滿了女人,她們正在接受行事科的調查詢問。

  很快艾達就被安排到了一個小隔間里,進去后擔任調查審訊的是一名女性科員,她正在看著艾達的資料。

  “女士,你出獄后有從事過任何特殊服務嗎?”

  艾達搖了搖頭,眼前的女性科員眼中透著一股鄙夷,艾達并沒有回避她的眼神。

  “女士鑒于你的前科,你的證詞不可信,我希望你能夠如實的交代,有沒有從事過特殊服務。”

  “出獄后一次都沒有。”

  艾達平靜的回答,但這名女性科員不依不饒的繼續詢問著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小姐,我確實在出獄后就沒有做過這類事了,的確我曾經是一名特殊服務業的工作者,但那時過去的事。”

  “女士,鑒于你的情況,必須得有一名信得過的人為你作證,你確實沒有做過,否則的話我們會根據你目前的經濟狀況來進行評估,好了女士你可以暫時離開了。”

  艾達起身后走了出去,四周圍的聲音非常的雜亂,她們被要求在街邊等待著,待會街道上的光影屏幕里會有更加具體的針對這次事情的說明。

  艾達已經知道了,因為這里的女人們已經從熟識的行事科人員嘴里知道了,她們接下去會怎么樣。

  現如今艾達最為擔心的問題便是記者的進入,會把這里的問題繼續擴大,雖然這里的女人們做著這樣的行業,但身為人最后的一點點臉皮如果被撕下來的話,對于她們未來的人生來說是毀滅性的。

清晨9點03分  大量的記者們聚集在29區的外圍,所有進入29區的地方被都3科的人封鎖了,1科的人也在場,記者們不允許進入29區,對于這次的調查結果,5科會在調查結束后公布。

  不少記者已經問過認識的行事科高層了,1科的科長薛王已經下令,不允許透露這次調查中任何從業者的身份信息,不允許任何記者采訪或者報道她們的相關事情。

  一些記者們已經打算回去了,城市內多個電視臺對于這次大規模調查的報道也結束了。

  對于這次大規模調查的議論聲已經開始出現在城市的街頭巷尾了,29區是大部分中低層特殊服務工作者們聚集的主要地區,里面的從業人數已經超過了全城其他地方的從業人數了。

  連底層也沒有那么多的特殊服務工作者,這在很多人看起來是不可思議的,根據一些電視臺早一些的報道,29區里特殊服務的工作從業者超過了10萬。

  每晚是29區最熱鬧的時候,熱鬧的程度是任何一個區都比不上的,即使是青龍街也無法和29區的熱鬧程度相提并論。

  對于29區城市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但基本上很少會去關注那邊的問題,因為這么多年來,行事科都基本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卻在這個時節對29區進行如此大規模的調查,很多人都無法理解,行事科打算做什么。

  此時不斷有在29區里被抓獲的男人們被帶出來,他們直接被送到了起降機上,會直接送到農業基地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勞作懲戒,以及繳納2000塊的罰款。

  即使到了這個點,被逮捕的男人們的數量也是驚人的,幾名5科的理事官已經提前過來了,看著被逮捕的人數字還在攀升,已經有接近6000人了。

  這其中有800多人是有家庭的,未來還會衍生出更多更大的問題來,米雪兒的這次舉動,讓很多理事官們都不滿,但沒辦法,身為科長的妮雅已經允許了米雪兒這么做。

  總務科也沒有任何的權限來阻止在5科權限范圍內的調查,現如今的時代已經不像以前了,一些神之學院出身的理事官們很清楚,神們是絕對不會再干涉行事科的內部事務的。

  過去行事科的內部事務很多問題上,都有神們的影子,但現如今神們已經不會再干涉了。

  一條明確的底線已經在吉恩把妮雅推上科長位置的時候劃定了,誰如果逾越了這條底線的話,吉恩一定會動手的,這是所有神之學院出身的理事官們心知肚明的事。

  并非是因為蘇家和安格斯家族的那20億,他們就只能任由妮雅亂來,妮雅的背后是吉恩,他的做法改變了。

早晨10點09分  吉恩拎著制服,走在通往監獄科的路上,他并沒有直接去29區見艾達,而是打算等調查基本結束后再過去,已經有幾天沒有來監獄科了。

  進入監獄科后,吉恩輕車熟路的直接下了底層。

  “校長,今天要給他們吃什么?”

  一名理事官問道,吉恩撓了撓頭說道。

  “今天新鮮的小麥剛剛收獲,就給他們做點烙餅好了。”

  看著挖掘場里已經興奮得高呼著的囚犯們,吉恩微笑著扔下了制服,放下了帽子,解開了襯衣的扣子,直接跳到了挖掘場里,他開心的笑著,看著一個個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的犯人,以及站在隧道口,斜靠在墻壁處,抽著煙的阿爾法,卡西莫多就坐在一旁。

  “喲,幾天不見了,可以開始了!”

  隨著吉恩話音剛落,周圍的囚犯們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他們只要碰到吉恩一下,就可以到上面去了。

  只不過吉恩還是一如既往絲毫不會手下留情,不斷的擊倒一個又一個靠過來的囚犯們。

半小時后  拉提斯靜靜的看著好像在和囚犯們玩樂一般的吉恩,地上已經躺著上百名囚犯了,所有的囚犯們都出來了,只要吉恩過來,無論輸贏,他們今天都可以吃一頓好的。

  阿爾法始終沒有動,只是在默默的看著,時不時咧著嘴,露出有些可怖的笑容。

  拉提斯始終擔心著阿爾法,她害怕阿爾法動手,如果阿爾法動手的話,這一次她會死的,拉提斯非常的清楚,吉恩究竟在做什么。

  拉提斯非常的清楚,阿爾法的憤怒和殺意,在看到吉恩的時候,是最大的,這個一手把她教導長大,又把她送到監獄里的男人,也是阿爾法憤怒的原點。

  吉恩似乎意識到了這些,所以他才會每隔幾天來一次,拉提斯攥著拳頭,她不明白為什么吉恩和阿爾法,什么也不說,哪怕是一句話也好。

  戰斗結束了,沒有任何犯人能夠碰到吉恩分毫,但大部分犯人們是開心的,因為他們已經聞見了香氣。

  看著一臉開心的吉恩,拉提斯走了過去。

  “校長,你和她說說話好嗎!”

  吉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拎起了制服拿著帽子沉默的離開了,拉提斯看向了隧道口,已經沒有了阿爾法的身影。

  “對了拉提斯,最近希望你能夠把這三人調走,直接調到7科去。”

  吉恩回過頭來說道,拉提斯看了一眼人員名單,兩個是妮雅的同學,李昂和杰威爾,另一名叫葉嬌的女性,是吉恩帶去葉春望家里的少女。

  “妮雅那丫頭,為什么不親自來說呢!”

  吉恩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后沉默的乘坐著電梯直接上了8樓。

  一出去就看到華神和弗萊兩人在討論著什么,吉恩走了過去。

  “情況怎么樣了。”

  “命算是保住了,只不過能不能站起來是個問題。”

  吉恩嗯了一聲,弗萊無奈的笑了笑。

  “校長,能告訴為什么沒有殺死他嗎!”

  吉恩意外的看著弗萊,思索了一陣后說道。

  “因為這是和某個年輕人的約定,一旦約定了,就得遵守。”

  弗萊沒有繼續問下去,吉恩聽華神講解了一陣治療的程度后,大概清楚了冉智現在的狀況,他走到了手術室旁的窗戶,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冉智。

  在看了一陣后,冉智睜開了眼睛,似乎也看到了吉恩,他想要轉過頭,卻最終無力的又閉上了眼睛。

  “華神,你有想過繼任4科科長嗎?”

  此時吉恩開口道,華神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洛麗塔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現如今的工作都是由秘書處理。”

  “我現在有一項比較重要的研究要做!”

  吉恩理解的點點頭。

  此時電梯門開了,一個少女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哎呀,醫生不好啦,上面的病人快要死掉啦,你趕緊上去看一眼啦,人家做不來的。”

  吉恩微笑的看著這名少女。

  “吉恩大人,早上好!”

  “寧寧不要每次都這么冒失,你好歹........”

  顧寧寧笑嘻嘻的說道。

  “不行啦,對手術這種事,我沒轍的。”

  顧寧寧說著又回到了電梯里,華神無奈的笑了笑。

  “那孩子和她父親一樣優秀。”

  華神嘀咕了一句,隨后進入了電梯。

  “抱歉了,弗萊,把你牽扯了進來。”

  弗萊搖搖頭。

  “校長,感覺你有些變了。”

  吉恩笑著點點頭,他打算到12科去一趟,和葉春望聊聊拉里的情況。

  看著離開的吉恩,弗萊心頭一熱,他想要和吉恩談論點什么,但最終還是作罷了。

12點整  艾達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她有些不安的看著昏暗的屋子,吉恩并沒有說過什么時候過來,所以艾達有些焦慮,她有很多話想要和吉恩說說。

  那些從第一次遇到吉恩開始,就意識到的東西,但卻沒有能說出口。

  屋外的嘈雜聲還在繼續,因為行事科已經公布了解決的方案,要么到農業科去接受勞作懲戒,要么聽從行事科的安排,成為一名后勤工人。

  大部分女性都選擇了前者,艾達很清楚,這樣的工作解決不了本質的問題,她們未來還會重蹈覆轍,這不是一份對于一些人來說,體面的工作就能夠解決的。

  原點就不一樣,造成的結果自然不會因為一些些改變就會變化,艾達有些擔心,未來她們或許會更加的難受。

  坐回到了窗邊,艾達隨意的吃了點東西后,拿出了一瓶酒來,獨自喝了起來,她想要幫幫這里的女人們,但自己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漸漸的艾達有些醉了,恍惚間她看到了一些東西,自己的原點是什么,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艾達進入了貝金賽爾的工作室里。

  “好好加油,只要努力點的話,未來的你會閃閃發光的。”

  艾達苦澀的笑著,她還清楚的記得貝金賽爾曾經和她說過的很多東西,只不過那時候的艾達,什么也沒有聽進去,現在仔細想想,如果自己不主動跳入污水中,也并非無法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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