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站在街角,在墻邊探出半截身子,那架勢充分的表現出:‘想看熱鬧,但是又有點害怕,不敢往前湊’,到底是一種怎么的狀態。
陸遠瞅著那人,不由的嘆了口氣,琢磨著:“今兒這一天到底是咋了,啥事都能碰上。”
感覺就好像是好多天沒有出門,這一出來,命運就一把抓住你,吼道:“臭小子,可算是逮到你了!”然后,就把這段時間你躲過去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都砸在了你身上一樣。
無奈之下,陸遠也只能尷尬的擺擺手,打了個招呼。
“額嗨”
“嗨”那人也沖著陸遠揮了揮手,然后就走出了墻邊正是好久不見的姚小欣。
其實她能來到這,也算不上巧合。
咱們也都知道,姚女士的那個小酒吧,基本是沒啥生意的,而這女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幾乎天天都失眠。所以,她就總是在晚上的時候,來到大街上,坐在馬路護欄上抽煙喝酒吹風之類的。
而今天,她也像往常一樣,坐在路邊發呆,可發著發著,她就聽到了在街對面的一條小巷里,傳來一陣陣‘噹噹噹’的聲音,就好像是兩個硬物在不斷的撞擊著一般。
姚小欣也是沒事干,再加上出于好奇,所以她就順著聲音走了過來。正好就看到陸遠推著阿離走出小巷。
“你們這是在干嘛?”她叼著根煙,一臉疑惑的問道。
“額我們要回家啊。”陸遠回答道。
“哦。”姚小欣點了點頭,然后又指了指在地上趴著的幾個人:“那他們又是誰?”
陸遠順著對方的手指往腳下望去,看到幾個小混混就趴在腳邊不遠的地方。
“嗯”他沉吟了一會,然后變臉一樣,猛地擺出了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哦,他們他們要搶劫!”
陸遠喊道,然后用膝蓋定了定輪椅的靠背。
前面的阿離也立刻心領神會,趕緊摸著自己的小心臟,一副剛剛受到驚嚇,楚楚可憐的樣子。
“emmmm可是,他們為什么都趴在地上啊?”
“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可能不太好,本來是想搶劫我倆的,可是搶著搶著,他們自己就打起來了,然后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陸遠舔著臉,滿嘴瞎逼逼道。
“好好吧。”姚小欣好像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就只能一臉疑惑的點了點頭。
而這會兒,陸遠也快步的推著阿離,走了過去:“啊呀,現在這個治安,真的是太差了,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別老在街上站著,很危險的。”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然后又加快了點步伐,越過姚小欣,就朝著自己的公寓走去。
姚小欣轉過頭:“那我看你好像是受傷了,不需要包扎一下么?”
“不需要!”就這么幾秒鐘,陸遠已經推著陸離,嗖嗖嗖的走出老遠了,一邊走,還一邊把手舉過頭頂,一個勁的擺手。
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此時,整個小巷里,也就剩下姚小欣一個人,還有趴著的那幾個了。
她看了看陸遠消失的方向,又轉過頭,看了看地上的幾個人點上了一根煙。
說實在的,這么一個人際稀少的小過道里,路燈忽明忽暗,地上還躺了幾個人,就這場景,但凡是個正常人,肯定都不愿意多呆的。
然而姚小欣似乎并沒有什么畏懼的心里,反而還吐出口煙圈,朝著那幾個人走了過去。
她來到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黃毛的身旁,蹲了下來。
“喂,別裝死。”
她輕飄飄的說道。
“”那黃毛一動不動,似乎真的被打暈了過去。
下一秒,姚小欣就一把抓起了黃毛的頭發,晃了晃:“再裝死,我就把你們當煙灰缸啦。”
這一下,黃毛立刻就醒了。
不但他醒了,旁邊的禿頭小哥還有打著鼻環的那位也都一轱轆爬起來,裝作好像是剛剛蘇醒的樣子。
除了那個瘦高個子的混混,他一時半會真的是醒不過來。
姚小欣看著三位都站了起來,自己也站直了身子。
“你們三個應該知道我是誰吧。”她淡淡的問道。
“知道知道。”黃毛一個勁的點頭,都不敢正眼瞧面前的邋遢女人。
“那你們也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酒吧門口出現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對不起對不起。”黃毛小哥的腦袋都好像要晃掉了,但是還是不敢停下來:“我們以為很快就會完事,沒想到會弄出這么大動靜。”
“這么說,你們是承認自己在搶劫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黃毛也沒敢狡辯,只能一個勁的點頭。
“好了好了。”姚小欣無奈的擺了擺手,免得對方晃的她腦袋疼:“你們這群小混混要干嘛我沒心思管,不過以后別再我這酒吧附近搗亂了,要劫道去別的地方,好吧。”
“遵命遵命!”
“哦,還有,那對兄妹是我朋友,所以別想著報復什么的。”
“不敢不敢!”
“”說到這,姚小欣皺了皺眉:“所以你們三個沒打過那小子一個人?”
“我們是廢物,我們是廢物。”
“啊呀,好了好了。趕緊走吧.....還有那個”她指了指地上的那位:“趕緊帶他去看看醫生,感覺他聽慘的。”
“是!”黃毛一聽,如獲大赦一般,趕緊跑到瘦子身邊,然后剩下兩個緊跟其后,三人齊力抬著瘦子,頭也不回的跑了。
小巷里,姚小欣叼著煙,時不時的吸上一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那幾個小混混呢,他們可真的是一點都沒敢停留,直接跑出了小巷,又跑出了好幾個街口,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下。
“呼呼”禿頭小哥把瘦子往地上一丟,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嚇死我了,我就說,別在這附近動手,這整個街區,誰都知道,絕對別去惹那個女人。”
“放屁。”黃毛也坐在地上嚷道:“除了那酒吧附近,別的底盤都是有人罩著的,咱們去別人的地頭劫道,那不是找事嗎!再說了,誰能想到那小子那么厲害。”
正說著,鼻環小哥湊了過來 “哎,你們說,那女的到底是干什么的,為什么不管是誰,都不敢去招惹他,好像是連警察平時路過那條街的時候,都特意把警笛給關了,怕吵著人家。”
“那誰知道,反正上頭說了,誰惹那婆娘不高興,那就丟到工地直接埋了。”
“行了行了,別聊了,這種人咱們少惹為妙,哦,對了,那對兄妹以后見到了,繞著走!”黃毛吼著。
“是是是。”剩下倆兄弟連連點頭。
就這樣,這場小鬧劇,就以這種形勢收場了。
陸遠和陸離也回到了家里,倆人把買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似乎是沒把剛才的狗血遭遇當回事。
而阿離更是完全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就好像是當時拿著鍋底叮咣敲人腦袋的人不是她一樣。
看來,這件事會隨著今晚的一夜過去,就或作塵煙,飛散到記憶的角落里了。
這對兄妹也肯定不會想到,那個邋邋遢遢的酒吧女老板在自己走后,和那幾個小混混之間的對話。
更加不會直達,姚小欣似乎還是一個很了不得的人物。
夜色漸深 睡意愈濃。
第二天清晨。
窗子外是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種天氣,除了那些有工作的,不得不外出的人們之外,大多數人就都選擇窩在家里。
俗話說得好。
雨天最適合打游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