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健的腦子嗡的一下。
“自自殺?”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很少有人能理解這兩個字對于佐藤健內心的沖擊是多么的大。
30年來,這個老人一直在拼盡全力的恪守一個秘密,那就是他目睹到了閣樓上佐藤一郎的身影。
也正是這個原因,在他30年里,內心一直在‘少爺的失足墜落’和‘老爺的難言之隱’之間反復徘徊,身為一個一輩子都在為佐藤家服務的人來說,他沒因此得個抑郁癥什么的,就已經很難得了。
而現在,陸遠竟然告訴他,其實他一直輾轉反側的兩個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你的小主人,其實是自殺。
這簡直就跟鬧著玩一樣。
佐藤健的身子似乎踉蹌了一下。
“怎怎么可能,小主人干嘛要自殺?”
陸遠看著對方那魂不守舍的樣子:“額看你這情況,我覺得如果告訴你真相,你會堅持不住的啊。”
“說!!”佐藤健吼道。
“好吧好吧。”陸遠說道,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份報紙,展開朝向了佐藤健。
這張報紙是30年前的,它的頭條刊登的是一份尋人啟事,而要找的人,正是那所貴族學校的校長。
“你肯定還記得,佐藤秀一曾經就讀于一所學校吧。”
“當然。”佐藤健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陸遠會問這個事情,不過他還是回答道:“那幾乎是全東京最好的學校了,也只有這樣的學校”
“好啦好啦,現在不是你炫富的時候。”陸遠打斷了對方的話,然后指了指那報紙上的人:“這家伙就是那所學校的校長。”
“所所以呢?”
“他猥褻了佐藤秀一”
轟!!!!!的一下。
佐藤健整個人就像是被一把從天而降的大錘砸在了頭上!
這個老人在一瞬間,就無法思考了,他甚至沒有辦法去辨別一秒鐘之前陸遠說的那個詞,他只是覺得天旋地轉,身體再也保持不了平衡,就那么往后栽倒了下去。
還好,他的身后還有一些傭人,他們及時的扶住了佐藤健,這才沒有讓他像根木頭一樣砸在地上。
他已經意識不到時間的流逝了,大雪帶來的涼意直逼心骨,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于稍稍的恢復了意識。
而就在他恢復意識的下一秒,這個老人就掏出槍,沖著陸遠的方向就開始射擊。
“砰!砰!砰!”
還好,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沒辦法瞄準,所以他什么都沒有射到。
緊接著,佐藤健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一陣劇痛,槍似乎被砸落在地,他茫然的轉了一下頭,就看到小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沖到了自己的身旁,憤怒的吼著什么。
佐藤健就那么呆呆的望著他,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在喊:“冷靜點!!”
他晃悠著,槍聲和怒吼聲讓他的思維終于回歸了腦袋。也許是過于震驚的原因,佐藤健甚至忘記了驅散周圍的人群,他只是用通紅的眼睛望向陸遠。
“你你騙人”他說道,但是卻不是嘶吼!
陸遠也看著佐藤健,嬉皮笑臉的樣子已經蕩然無存:“很抱歉,但是這是事實,證據很清楚,因為佐藤一郎已經將這位校長查了個底朝天,而且,他也早就將其殺掉了,我能猜測到,這個校長死的絕對不是很輕松。哦,對了,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佐藤一郎一直不想公布他孫子的真正死因。”
“可是可是那天我真的看到了老爺他就在閣樓上!”佐藤健的聲音帶著最后的執拗,也許相比于陸遠所說的話,他更加愿意接受是老爺失手將小主人推了下去。
陸遠搖了搖頭:“不,那天應該是佐藤一郎想去見他的孫子,可能是求證,可能是安慰,或者別什么,總之,在他到達閣樓上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秀一有了輕生的念頭,他想要去阻止,但是卻沒有成功,他眼睜睜的看到自己的孫子從閣樓上一躍而下,但是卻只能”
“別說了”佐藤健阻止了陸遠的敘述。
他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積雪,就那么過了近一分鐘的時間,突然的,他似乎是在陸遠的話里發現了一個漏洞。
“不對!”他抬起頭:“那個什么校長怎么可能對小主人做那種事情,那是一所貴族學校,里面的學生都非富即貴,他怎么敢對佐藤家的人出手?”
“是啊,最開始,我也就是卡在了這個問題上。”陸遠回應道:“直到我找到了這個”
說著,陸遠拿出了一個小胸牌來。
“這個東西,是我剛才偷偷的跑去放映廳找到的,你說了,那里放的都是佐藤秀一的遺物,但是這個胸牌上的名字,寫的確實齋藤秀一。”
佐藤健一愣:“齋藤秀一?這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很簡單,這個名字是假的,秀一用了齋藤秀一這個名字上的學。其原因也很好理解,畢竟佐藤這個姓氏代表的太多了,如果用真的名字去學校,那么你家的小主人可能會面對很多很多的危險呵呵,一個巨大財團的小主人,現在家主的孫子,更有可能是下一任財團的主人,這種身份,足夠讓很多人鋌而走險。
但是,佐藤一郎對他的孫子卻是愛之極切,他想讓秀一得到良好的交易,體會最好的童年,有朋友,有同學,有真正的學習環境,所以他沒辦法將生性活潑的秀一關在房間里,請一些私人教師。
那么,換一個名字,就是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樣,秀一就以一個富家公子哥的身份,沒有什么顧慮的去上學了。
但是卻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卻導致了秀一遭受了一些他無法承受的打擊。
這一切的根源,佐藤一郎全部歸結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他才會選用那么痛苦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那根本不是什么秀一的怨靈在做怪,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個老人的自我救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