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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也是讓那小黑人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緊接著,就看到了一幕極其可怕的畫面。
只見一個脖子上頂著魚缸腦袋的人,正在兇狠的用那個魚缸,撞擊著自己的手掌。
由于陸遠的手銬是鏈接在墻上的水管和一個床架子上的,而手銬的鏈子還有一定的長度,所以雖然陸遠摸不到腰間,但是他還是能夠摸到自己的項鏈。
在阿離正在被攻擊的這會兒,陸遠也是沒有再遲疑什么,他只是想著,怎么才能上去幫忙。所以,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切換到魚缸形態,然后去撞自己的手。
他腦子里的想法很是簡單,就是覺得撞碎骨頭,應該比撞碎鋼鐵要快得多。
“咔嚓!”
又是一聲讓人聽著就發毛的骨頭碎裂聲,陸遠的魚缸擁有傳說級別的防御力,說白了,就是這玩意賊硬。
就這兩下撞擊,陸遠的手腕連同兩根指骨就全都碎裂。
在劇痛之中,陸遠猛地扭動著血肉模糊的手掌,終于將其扯出了手銬的圓環。
這時,陸遠只有三根手指還能夠正常活動,并且每一絲顫抖,都帶來巨大的疼痛,但是陸遠也沒在乎,他就是用著殘破的手,做出了“抓”的那么一個動作。
緊接著,一把電鋸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那個小黑人明顯是身子一僵,即使是如此的漆黑,他依然從輪廓上辨認出,那巨大的玩意是個電鋸。
陸遠二話沒說,輪起電鋸就甩到了墻上的水管子上,因為他的手已經很難單手捂住電鋸,所以他沒有選擇去鋸開手銬,萬一一不小心,把自己胳膊給鋸斷了,那他就沒辦法拎著電鋸去鋸開面前的那個混蛋了。
“咔啦卡啦”
一陣刺耳的鋼鐵之間瘋狂碰撞的聲音。
這個電鋸在這個副本里鋸過太多堅硬的東西了,又是鑲嵌在墻上的鐵條,又是手銬,又是大鐵鏈子的,上面的鋸齒早就崩壞的不剩幾個了,這下,再去鋸一個水管子,實在是有點困難。
那機箱里開始冒出煙霧,之后,砰的一下,電鋸的鋸條卡在了鐵管子上收不回來,連帶著機匣也運行過載,一聲爆響,電鋸停下了 這個陪伴了陸遠好幾個副本的電鋸,就這樣報廢了。
而這一聲后,那黑影也反映了過來,他拿著刀,轉身就沖向了陸遠。
因為他也看出來了,這陸遠要比那個小姑娘更有威脅。
剎那間,一陣刀鋒劃過,陸遠的另一只手還被靠住,無奈之下,只能揮手去擋。
又是一聲骨肉碎開的聲音,陸遠直接伸出那殘破的手掌,迎著刀鋒就握了上去,尖刀瞬間刺穿了陸遠的手心,鮮血直流。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陸遠猛地握住的刀刃,用自己手掌里的骨頭卡主了那刀鋒。
沒人能想象到這會有多疼,那小黑人兩只中攥著刀柄,左右的扭轉著,想要將刀抽出來,可是陸遠執拗的攥著手掌,黑暗中,能聽到刀刃刮擦著骨頭的刺耳聲音。
而這幾秒鐘里,陸遠的腦袋也沒有閑著,他瘋狂的撞擊著那個鋸了一半的鐵管,噹!噹!噹!
陸遠撞的頭痛欲裂,但是很不幸,那魚缸只不過是堅硬,但是卻是很輕,所以就算陸遠再怎么撞,它能帶出來的撞擊力也不足以撞碎鐵管。
阿離此時也趕了過來,她手里握著美工刀,就要刺向那人。
不過,那人也是早就有準備,向后瞥了一眼,然后一腳就踹在了阿離的手上,皮鞋底子直接將美工刀踹斷,同時,阿離也倒在了地上,掙扎著,噴出幾口血來。
沒人能想象到,在副本的最后,會出現這樣的一個變故,本來,再過幾個小時,這個那個來接他們的船就會靠岸,只要上了那條船,這個副本也就算是成功通關了。
然而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卻是硬生生的將陸遠和阿離逼到了這個地步。
終于,陸遠堅持不住了,或者說,他的骨頭堅持不住了。
那堅硬的刀刃終于在反復的扭曲下,從掙開了陸遠的手骨。
天上的云不合時宜的散開了,漏出來了一抹月光,透過窗子,照亮了那明晃晃的刀刃。
那人將刀舉起兇狠的刺向了陸遠。
他瞄準的是陸遠的脖子,月光下他應該不會刺偏。
終于.....刀鋒帶著銀光兇狠的刺下.....
霎時間 一道狂風而至,那窗子外透過的月光只能照亮陸遠眼前的一小部分,他就眼睜睜的看到一雙有力的手從黑暗中破空而出,一把抓住了那拿著刀的手腕,然后一招簡單但強硬至極的反關節技!
咔嚓!
似乎是什么東西崩斷了的聲音。
刀無力的掉落在了地上,巨大的力量瞬息間將那人車入黑暗之中。月光將房間割裂成了兩半,明暗的交界處,陸遠看到一幕驚心動魄的擒拿畫面,那個幾乎將自己逼入絕境的人影,凌空的被出甩出一道殘影,然后轟然的砸在了地上。
整個大地都因為這一次抱摔嗡鳴了起來。月光開始偏斜,終于照亮了剛才觸目驚心的地方。
那里,佐藤健的身體無力的躺在地板上,而毛利單膝跪在他身旁,還保持著一個抱摔結尾時的站姿,月光下,這個傻了吧唧的男人似乎無意間,流露出了極為凜冽的另一幅面孔。
“你還能活著吧。”毛利站了起來,靜靜的望著陸遠。
此時,陸遠已經解除了魚缸頭盔的形態,他渾身跟散了架子一般,無力的靠在墻上,不過還好,他有旭東牌皮帶,所以就在這種狀態下,他還是自動的使用了繃帶,在緩慢的恢復著體力。
“阿離,幫幫她。”
陸遠又從后腰拿出了那罐珍貴的止血噴霧。
這止血噴霧是當初在木衛三這家伙身上坑來的,陸遠一直珍藏著,而這會兒,阿離的傷勢十分嚴重,所以陸遠肯定是想都不想,就拿了出來。
而毛利也沒有一句廢話,他接過了噴霧,然后走到阿離身旁,對著他的傷口就開始噴起來。
而這個止血噴霧并不像是繃帶那樣,只是能治療一些表面上的傷勢,它似乎是能將表面上的上外加這次攻擊所附帶的內傷一起治療。
所以阿離肺葉的創傷也就跟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最值得在意的,就是毛利了。
因為止血噴霧是他噴的,所以,他就在一旁,看著這很平常的一罐噴霧,竟然起到了一個它絕對不應具有,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藥品都很難擁有的治療功效。
然而他卻沒有表現出多么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