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璇將手里的那些文件全都看了一遍,事實上,這些文件她已經看過無數遍了,但是每次他試圖從中找到一些關聯時,都以失敗告終。
似乎這個所謂的逃脫計劃里,少了一個關鍵的線索。
“是什么呢?”宋璇看著眼前那巨大的玻璃后面,漂浮著的陸遠,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這小子還得多久?”過了幾秒,宋璇輕聲問道。
“受傷太重,起碼還得三到五個小時。”一名工作人員回應著。
“等他能說話了,直接帶到我那里去。”宋璇說著,走出了這個房間。
黑暗中,有一點光 陸遠已經很久沒有陷入這么深層次的昏迷之中了,記得上一次,還是自己在無限輪回的那個副本中,被阿離給揍得如此的凄慘。
有人研究過,人的腦子有一個自我防衛意識,它無時無刻都在保護著人最深層的思維,也就是潛意識。
不論睡覺,喝醉,反正就算是咱們什么都不想,這種保護意識也一直都在運作著除非,是人體消耗太過于巨大,緊緊夠維持生命,或者干脆用什么催眠的方式,才能讓人的這種保護意識暫時失去功效。
陸遠自然是不知道這種理論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覺得,這玩意和自己電老鄉的時候差不多,電到對方就剩一口氣了,估計保護意識一松懈,也就覺醒了。
好吧,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陸遠這時正處在這種沒有自我保護意識的狀態。
那束光離自己很近,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終于,陸遠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是誰?”
“艾尼阿克啊,你上次問過了。”那束光回答道。
“上次?”
“是啊是啊,都過了好久了,話說,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把我給關了?”
“關了?”陸遠的腦子很亂,他現在幾乎不能思考。
“行吧行吧。”那束自稱艾尼阿克的光似乎有點不耐煩:“你現在完全處在彌散意識里,跟你說啥都是白說,趕緊醒過來吧,時間都不多了。”
“你看起來很著急。”陸遠迷迷糊糊的問道。
“當然著急了,我們在四十萬個平行空間里尋找人選,你現在是最合適的一個,所以別浪費時間了。”
“尋找人選?什么人選?”昏迷中,陸遠似乎還想繼續發問。
“當然是對抗強敵的人選,你是最后的一環。”艾尼阿克似乎也沒有不耐煩,就跟陸遠解釋道。
陸遠皺了皺眉:“強敵?強敵是誰?我認識么?”
“當然不認識,但是他認識你,他認識所有人。”艾尼阿克隨口說道。
“既然我不認識他,那我為什么要幫你對抗他,哦,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這......”艾尼阿克猶豫了一下:“我很難跟你描述這個敵人,不過你可以把它理解為眾多宇宙的創造者,也就是大宇宙意識。”
“我聽不懂......”
“不用你現在就懂,等你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艾尼阿克說道。
這時......
陸遠感覺到面前的那束白光閃爍了一下。
“哦,你快醒了吧。”艾尼阿克說道。
“醒了?”
“是啊,你現在正處在昏迷中,難道你沒有察覺到么......真遲鈍。”
“......”陸遠覺得有點尷尬,不過他似乎感覺到了自己正在緩緩的升起,就好像是一個溺水的人,被人撈了起來。
同時,耳邊也傳來了幾個陌生的聲音。
一個男人:“這小子還昏迷著呢。”
另一個男人:“怕什么,先泡在修復艙里,給那女人送過去。”
“這么著急么?”
“那女人脾氣不好,照她說的做。”
陸遠感覺到自己似乎又被放進了什么液體中,然后被推著走......
白光消失了,陸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沉睡,反正就處在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里,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終于睜開了眼睛。
疲憊,虛弱,他強行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這才開始大量四周。
這是一個純白的房間,沒有什么可描述的,因為這什么都沒有,只有面前的那個衰老枯瘦的女人......和一個穿著白大褂,胖乎乎的中年男子。
“哦,你醒了?”那男子看到陸遠醒了,趕緊把嘴里的一根棒棒糖拿出來,用紙包好,揣進了兜里。
“哎,這個時代,連棒棒糖都沒有以前的好吃了,日子真是難過啊。”那中年男人嘀咕著。
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來自于宋璇的一股子要殺人一樣的目光。
“額......”那男人很不舒服的打了個激靈:“我說,這小子也醒了,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談談。”
宋璇沒有動。
“拜托,你這人太兇了,站旁邊我覺得緊張。”那中年男子繼續說道。
“......”宋璇沉默了一會:“有事情就喊,你要是被這小子弄死了,我跟其他議員不好交代。”
“放心,這小子現在估計連說話都費勁。”
宋璇聽完這話,冷冷的看來一眼陸遠,終于開始離開了這個房間。
至此,這個房間里也就只剩下陸遠和那個發福的中年人了。
此時的陸遠身體還泡在修復倉里,只不過腦袋漏在外面。
“嗨,你好,初次見面......”那位中年人很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陸遠沒有說話,他現在還很疲憊。
“好吧,你看起來還不怎么在狀態,那我就長話短說了。”說著,他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反正陸遠的面前,快速的出現了一個投影的畫面。
“這是大約310年前的一組錄像,你應該有印象對吧。”
那錄像畫面里是一個隧道里,里面一個帶著金魚缸腦袋的怪異男人正在和一個女人瘋狂打斗,電鋸亂砍,板磚橫飛。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應該就是你吧。”胖胖的中年人說著,還沒等陸遠說話,他就笑了笑:“那么我想提幾個很無聊的問題,你是怎么辦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陸遠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突然的,他的眼光似乎被另一幅景象所吸引了。
那是一幅畫,畫中是一片荒蕪的景觀,和一棵長在貧瘠土地上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