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躍心說繞來繞去還不是回到打籃球的問題上。
潘小剛說道:“是我,但你不要以為我是要跟你比打籃球,除了校籃球隊主力,我還是拳擊社的副社長。”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要臉!”
好多人是真的怒了,他可真能欺負人啊。
是,四眼瘦猴說了一句招人恨的話,但你不能為了區區一句不中聽的話老揪住別人不放對吧,何況人家張開同學已經按照你劃下來的道證明了圍棋社成員確有能人的事實,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明明是在賣力表現自己,可是做的很克制,不會讓人反感,還跟一些社團的社長有說有笑,再看你呢?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就這么難嗎?還要別人跟你比拳擊,這是準備把丟了的面子從拳腳上找補回來嗎?
“張開,我們走吧。”鄭微拉著他的手說道:“沒必要跟這種人較勁。”
阮莞也在一邊說道:“是啊,我們走吧。”
朱小北沒有說話,因為正跟許開陽和曾毓講述剛才生的事。
“拳擊……拳擊?”林躍笑了。
他抽出被鄭微拉著的手,直接一拳打向潘小剛面門。
拳很快,快到許多人還沒眨眼呢,林躍的拳頭就在潘小剛臉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
直到這時,那位拳擊社副社長才反應過來,往旁邊偏頭躲避,這一幕看起來相當滑稽。
林躍收回遞出去的拳,望潘小剛說道:“我看……拳擊什么的,就沒必要了吧,事情已經鬧得夠大了,把教務處的人招來你我都得挨處分。”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走了,圍觀的學生自動讓開一條道。
潘小剛看著他和鄭微、阮莞遠去的背影,臉色時青時紅。
“這家伙是你們系的?挺會做人的,懂得也多,就是成績不怎么樣。”學生會副主席吳萌說道,她已經從圍觀學生那里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曾毓沒有回應吳萌的感慨,臉色有點古怪,她是建筑系的學霸,論努力程度不比陳孝正差,然而這一個多月來,她總能在自習室看到張同學的身影,更為關鍵的是,別人一上午或一下午就看一本書,他呢?少說兩三本,而且看書度賊快。如果說他是裝樣子,那他裝給誰看?需要裝一個多月那么久?
她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那個跟他同屆的留級生。
“張開,沒想到你會的東西那么多。”
不知怎么的,鄭微說這句話時眼前閃過林靜的身影,那個她仰慕了好多年的男孩子。
她還想起和阮莞來操場時說的話一個林靜倒了下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林靜站起來,咱們學校缺什么都不缺男的,從今往后,我要當個采花大盜。
“老張,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是許開陽,他跟朱小北快步追來。
“你什么情況啊?書法,演戲,做菜,還會彈吉他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這么多興趣愛好。”
林躍笑嘻嘻說道:“我要不藏拙,那不是搶了你的風頭,大家還怎么做朋友啊。”
許開陽給了他肩膀一拳:“少說這些沒營養的話。哎,你一痛快轉身走了,沒看到潘小剛的臉吧,都快能開顏料鋪子了。”
鄭微說道:“他活該!”
許開陽說道:“今天我高興,順便慶祝兩位美女加入圍棋社,中午請大家吃飯啊,南門對過昌運樓,怎么樣,夠意思吧。”
鄭微抗議道:“許公子,我還沒答應加入圍棋社呢。”
“別硬挺著了,你就算不給我面子,也要給老張面子吧。”
鄭微看了林躍的側臉一眼,沒有說話。
后面朱小北說道:“還有我呢。”
當晚。
女生宿舍樓3o8房間。
“什么,你們三個都加入圍棋社了?”黎維娟說道:“就是那個白天在操場上事情鬧得挺大的那個圍棋社?”
阮莞不解:“這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在英語角聽那些外國人說的。”
趴在上鋪做仰臥起坐的朱小北探出半邊身子說道:“外國人也對咱們的社團活動感興趣?”
黎維娟點點頭:“最近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事沒事就愛提張開的名字,就今天晚上,那個胸特別大的澳大利亞金女,說什么想學圍棋,還跟我打聽圍棋社的活動室在哪兒。”
鄭微拿著根黃瓜往阮莞床上一坐:“不對呀,許開陽不是說張開英語很爛嗎?他就是因為英語掛科才留級的呀,怎么能跟外國人混一塊兒去了?”
黎維娟說道:“好像……他對外國電影挺有研究的,還能搞到一些市面罕見的影碟。”
朱小北說道:“這事我知道,聽男生宿舍的人說張開一到晚上就開溜是擺地攤賣影碟去了,現在很多有Vcd的同學都在他那兒租碟,一天只要五毛錢,比外面音像店便宜一半呢。”
鄭微說道:“做生意做到校園里來了,這小子還挺有商業頭腦的嘛。我就說為什么開學的時候穿雙星,一個多月沒見改耐克了,看來賣影碟賺了不少錢呀。”
黎維娟拿著小鑷子夾住小腿上的毛用力一拔,痛快的表情像是在戰場上殺了多少敵軍一樣。
“有商業頭腦又怎么樣,還不是給許開陽當小弟。哎,我聽人說許開陽家里有錢的,他賣一個月影碟賺一雙耐克鞋,別人回家撒撒嬌就是一身彪馬,有可比性嗎?而且我還聽人說,那位許公子還沒女朋友呢。”
朱小北笑著說道:“你不是一直說要嫁個有錢人嗎?那還不抓住機會把他拿下?”
黎維娟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把鑷子前面夾的腿毛一吹:“人家也看不上我啊。阮莞,我覺得你可以試下。”
“去去去。”鄭微咬了一口橙子:“人趙世永的家庭條件也不錯呀,是不是阮莞?”
后面一直很安靜,沒有等來回應的鄭微扭頭一瞧,她跟黎維娟談話里的女主角不知道什么時候戴著耳機聽起了音樂。
“張開給你的?”
“啊?”
“我說磁帶,張開給你的?”
阮莞摘下右邊耳機,點點頭:“他說手里還有兩張山羊皮樂隊的cd,還說過段日子幫我們搞臺Vcd,以后就可以在宿舍看電影了。”
黎維娟說道:“有這樣的好事?那家伙不會別有所圖吧?”
上鋪的朱小北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你當都跟你似的,天天想著哪個男人家里有錢,哪個男人家里有權,跟他交往能給你帶來什么好處。”
“朱小北!”黎維娟恨聲說道:“我說張開關你什么事,那么護著他,他是你什么人啊?”
“他……他是我們圍棋社的副社長,不行嗎?”
十月末,又到了亂穿衣的季節,教室里有穿短袖還擦汗的男生,也有加多一層外套也不覺暖和的女孩子。
教《結構力學》的王教授坐在講臺上,他萬年不變的授課方法和懶洋洋的聲音仿佛有種催眠的魔力。
鄭微打了個呵欠,把從黎維娟那里借來的《讀者》放回桌上,揉揉有些酸脹的眼睛,看看左邊正襟危坐認真看書的阮莞,覺得沒意思,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右后方在土木工程系教室蹭課的張開同學手里的東西,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