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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他這是綠了多少人啊?

  林躍沖他笑笑,緩緩說出一句讓在座所有人措手不及的話。

  “宮洺先生說得對,這都是假的。”他對那些人眨眨眼:“我看大家這么高興,干脆開個玩笑樂呵一下,你們想,誰會看不上數以億計的RMB呀?可能么?”

  全場無聲。

  鴉雀無聲。

  有人黑臉,有人愕然,有人伸手撓頭滿臉問號,還有人怒目而視。

  這小子是在耍他們吧?

  那些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不這么想,玩笑話?有這么開玩笑的嗎?當前的形勢和宮家的騷操作完美契合他的所謂“玩笑話”。

  宮洺臉色鐵青,如果不是這個時間,如果沒有許多人看著,他肯定暴走了。

  “我的話講完了,大家隨意。”林躍似笑非笑看了葉傳萍一眼,離開前臺,朝南湘走去,牽著她的手進入會場中間跳第三支舞。

  聚在前臺附近的來賓紛紛散開,怕事的直接走了,CONSTANLY集團的職員不好意思告辭走人,但是可以離開一樓,去二樓休息室或者陽臺躲事,只有少部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伙留了下來,靜觀事態發展。

  “顧源,你行,你夠狠,居然跟你媽合起伙兒來算計我,現在你開心了,你高興了,你成了的總監,而我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顧源跟葉傳萍嗆了兩句,走到顧里面前想要告訴她關于剛才的安排他毫不知情,但是沒有想到話還沒講就給顧里一句話噎回去了。

  “顧里,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么?解釋你是怎么報復我在你的訂婚典禮上讓你難堪的嗎?”

  顧里說這句話的時候,袁藝走過來握住了顧源的手。

  “顧源怎么會難堪呢,你給我們送了那么大一份賀禮,我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

  “你走開。”顧源一把甩開袁藝:“我跟她的事情,有你插嘴的份嗎?”

  要知道他們兩個雖然還沒辦結婚儀式,但是在身邊親朋好友看來已經是夫妻關系,如今顧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推開她,袁藝臉上掛不住:“你居然為了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推我?她跟席城上床的時候你怎么對她的,她跟林躍上床的時候你又是怎么做的?她一次次給你戴綠帽子,顧家的臉都給你丟光了,現在居然還要低聲下氣來跟她解釋,你賤不賤?”

  顧源猛一揚手,要抽袁藝,沒想到她一挺肚子:“你打,照這兒打……打啊……”

  顧源蔫了,嘴角抽搐著放下手去。

  連唐宛如都看得出袁藝懷孕了,聰明如顧里,自然更不可能糊涂。

  “顧源,你們倆秀恩愛可以,但是能別礙我的眼嗎?”

  唐宛如幫腔道:“顧源,你跟你媽來了場母子混合雙打不算,還要跟她唱雙簧來惡心顧里,你還是人嗎?”

  “唐宛如!”

  一方面,葉傳萍沒有跟他商量,單方面決定由他出任財務總監對顧里落井下石,這讓他很憤怒。一方面,袁藝給他下藥后倆人發生關系后她懷孕了,感覺無所適從。另一方面,顧里不聽他的解釋,心里是又堵又急,整個人游離在暴走邊緣。

  “你那么大聲說話干什么?”林蕭也坐不住了:“瞧瞧你今天做的那些事,你還有臉吼宛如,顧源,既然你跟袁藝孩子都有了,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好丈夫,別來騷擾顧里。”

  “我騷擾她?”

  “對。”林蕭說道:“你敢說你這不是在騷擾她嗎?”

  “好,好,好。”顧源氣急敗壞,面露猙獰:“我TM當初對你那么好,你跟席城上床我原諒你了,后面又跟林躍上床,還他媽一臉風騷地跟他拍床照,到頭來成了我對不起你,顧里,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是不是賤?”

  “所以,你應該高興才對,終于抓到機會報仇雪恨,讓顧里因為給你戴綠帽付出代價了。”

  聲音由身后傳來,顧源猛然回頭,發現林躍端著一杯酒走過來。

  “是你?”

  他的表情很不好看,明明是來找顧里解釋,怎么被他們你一言我一嘴逼到翻臉的局面。

  林躍說道:“怎么?你這新任財務總監能過來安慰前任財務總監,我就不能嗎?”

  顧源說道:“你還是先擦干凈自己的屁股吧。”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說法,宮洺帶著KITTY走過來,望林躍說道:“知道我為什么能夠在顧里的刻意掩飾下發現盛古的財務漏洞嗎?那是因為你有一個好助理,是不是啊KITTY。”

  顧里一聽這話,瞬間懂了,林躍手里有盛古財務虧空的證據,而KITTY是林躍的助理……簡單來講,是KITTY把消息透露給宮家,宮洺才能抓住這個機會順勢下了她的財務總監職務?

  “KITTY?”林躍很配合地寒聲問她:“你出賣我?”

  KITTY說道:“其實……我除了宮洺助理的身份,還是宮勛先生好友的女兒。”

  “好,好一個無間道。”林躍沒有給顧里、林蕭幾人消化吸收這個消息的時間:“還好我沒有把周崇光假死的證據交給你保管,宮洺,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做事不計后果了。”

  “就像你在臺上說的。”宮洺神色平靜說道:“父親和顧源爸爸的顧氏控股達成了戰略合作協議,你覺得CONSTANLY集團董事會那些人會在這個時候展開財務調查嗎?做投資,最注重一點的是未來收益,這一點,我想林先生比誰都明白。”

  “就算你們能夠捂住財務漏洞,周崇光也難逃被調查,甚至因為欺詐坐牢的懲罰。”

  “他能為了宮家的未來犧牲自己,坐幾年牢又算得了什么。”

  宮洺一臉平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燒走了過來,他聽到了兄長跟林躍的對話,不過面無表情,似乎早有覺悟。

  “周崇光……”

  他有為家族獻身的覺悟,林蕭沒有,就算被他看到她跟林躍上床的畫面,就算明知林躍成了兩個人中間難以逾越的高墻,也無法做到漠然視之。

  陸燒好像沒有聽見她的呼喚。

  而唐宛如和顧里有點奇怪,幾個月前她還因為周崇光的死傷心欲絕,怎么宮洺都承認陸燒是周崇光了,她反而沒有過于激動,看黃毛兒的眼神露著一絲怯。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

  陸燒回頭看了一眼,HIMMY正帶著南湘往這邊走。

  “答案很簡單,因為你們的好姐妹林蕭,也跟顧里一樣跟林躍睡了,而且就在我眼前。”

  這句話像是撕裂云層的悶雷,一下子震撼了所有人。

  林蕭也跟林躍睡了?

  唐宛如心說我也想,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她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除去她,這家伙把時代姐妹花幾乎睡了個遍。

  顧里扭頭看向林蕭,眼神里帶著疑問。

  林蕭的臉白得像一張紙,呆呆地看著陸燒,怎么也沒想到他會當著大家的面揭她的瘡疤。她很傷心,很尷尬,更加難以理解。

  他怎么能夠……明明她是為了復活他才去跟林躍睡的,是,這很愚蠢,很傻B,但當時那種情況,她有選擇嗎?別說和林躍睡,就算分走她一半的壽命,只要周崇光能活過來,也是甘之若飴的。

  是為了讓林躍難堪嗎?

  之前為了挽救宮家,他可以放棄“周崇光”的身份,現在為了報復林躍,他可以當著眾姐妹好友的面羞辱她。

  顧里看了一眼林躍,見他沒有否認的意思,視線再回到林蕭身上時,臉上是一種可憐、難過、驚訝、不理解、憤慨種種情緒混合的表情。

  宮洺一成不變的臉后面是袁藝茫然的側顏,感覺腦子亂成了一團糊糊,這事兒不是顧源挑起來的嗎?怎么就換了主角,這群人的關系……就跟團麻一樣,怎么理都理不清。

  “林蕭!我要殺了你!”

  HIMMY去了宮洺身后,而南湘,從后面抓住了林蕭的頭發,猛一使勁,把因情傷陷入絕望的女人拉倒在地。

  這一刻,她似乎忘記保護指甲上那些好看的碎鉆,去扇耳光,去拽頭發,去扯衣服,從后面看去就像個完全崩潰的瘋婆子。

  “王八蛋!”顧里咬著牙走到林躍面前,揚起手臂,狠狠地一巴掌扇過去。

  林躍一把扭住顧里的胳膊。

  “你這一巴掌是要替南湘打,還是替林蕭打,又或者是替自己打?”

  顧里掙了兩下,發現怎么也掙不開,又動另一只手去打,可是沒用,還被林躍扭住。

  “你禍害我和南湘就算了,為什么還要去動林蕭?”

  林躍冷笑道:“顧里,你裝什么姐妹情深,當初不是你把林蕭親手送上我的車的嗎?在盛古的發展和姐妹的安危之間你選擇了前者。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陸燒是周崇光了?一邊派顧準跟蹤調查陸燒,一邊拒絕告知林蕭以麻痹宮洺,好有機會調查的財務情況,我是跟她睡了,但那是她求我這么做的,為了找回她的周崇光……如果你一早就告訴她周崇光沒有死,她會變成這樣嗎?所以別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別人。”

  趕巧那邊南湘從后面一扯林蕭的頭,她頂著左臉的手掌印望顧里說道:“是嗎?顧里,他說的都是真的?”

  顧里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就是默認。

  林蕭凄然一笑,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氣把南湘推到一邊,走到陸燒身邊,起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很干脆,也很響亮。

  她什么都沒有說,冷冷地看了顧里一眼,提著裙子往外面跑去。

  被林蕭一瞪,顧里知道她完了,林蕭肯定無法原諒她的所作所為,哪里還有跟林躍爭斗的勇氣,身子一軟,噔噔噔連退幾個大步。

  “顧里,你沒事吧。”唐宛如從后面扶住她,怒沖沖看著林躍。

  然而當事人根本沒有精力顧及她的不爽,因為南湘從地上爬起來,不斷搖晃著他的肩膀。

  “為什么?為什么去招惹林蕭,你有我還不夠嗎?你說話呀,你說話呀!”

  林躍一句話不說。

  質問最后變成了痛哭,當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準備離開的時候,他非常粗暴地拉了她一把,抱在懷里不松手。

  南湘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林躍皺了皺眉,心說在《匆匆那年》挨了一口,來到《小時代》又挨了一口,這些女人怎么老愛照著一個地方咬?

  “誰是南湘?”

  就在這時,隨著看客們的竊竊私語,兩名警察走了過來。

  南湘紅著雙眼抬起頭:“我……是……”

  領頭的警察說道:“有人舉報你的母親吸,你有幫忙購買品的嫌疑,請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話音一落,南湘呆住了,宮洺、陸燒等人怔怔地看著她,搞不明白剛才還是三姐妹的情感糾葛,怎么轉眼間扯到品犯罪上。

  就在南湘驚慌失措,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林躍說道:“警察同志,這件事是我做的,跟她沒有關系,我跟你們回去接受調查。”

  說完直接把南湘推到顧里懷里,給后者使個眼色,走到兩名警察面前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領頭的警察側身看了南湘兩眼,帶著林躍走了。

  “林躍,林躍……”

  直到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呼喊著他的名字要去阻攔兩名警察,因為這根本不關他的事,都是她做的因為她實在看不下去她媽在地上掙扎扭動,把身上抓得都是血痕,抱著她的腿跪在地上求她幫忙的樣子。

  顧里死死抱住她的腰,說什么也不松手。

  “顧里,你放手,你放手呀,這不管他的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我?”

  當林躍和兩名警察的身影消失在大廳入口,南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對她的好,所有人都看得到,可他為什么要和林蕭睡?這種又愛又恨,明明痛苦卻戒不掉的復雜心情,她不知道怎么說,也不知道訴與誰聽。

  這時宮洺身后的KITTY走到她身邊:“本來我不想說的,不過看著你可憐的樣子,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是誰舉報的好了。顧源,還是你有手段,林躍睡了你的女人,你就抓住南湘母親毒的事來搞她,現在你應該很高興才對,因為那個人出乎意料地幫她抗下了罪名。”

  顧里朝著顧源看去。

  南湘朝著顧源看去。

  唐宛如和袁藝也朝著顧源看去。

  顧源面無表情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前些日子林躍在ZARA那邊的朋友告訴他南湘找老板預支了一個月的薪水,他很好奇南湘要錢去買什么,就讓我找人去調查這件事,后來那位私家偵探告訴我她媽媽的事,還說除了他,另有一伙兒人在監視她們。于是我讓私家偵探想辦法搞清楚這伙人的來歷,你們猜怎么著……”

  KITTY停頓一下說道:“他居然拍到顧總監和那伙人的接頭的照片,不過呢,這件事我沒有告訴林躍,真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保護你……”

  她看著南湘說道:“選擇跟那兩個警察走。”

  “為什么?”南湘憤然看著她:“為什么你要這么做?他明明對你那么好。”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首先,我是宮家派到林躍身邊的臥底,其次,我真的好嫉妒你呀,像你這么有心機,這么自私自利的女人,憑什么能夠得到他的喜愛?”

  “所以,你因為嫉妒我,選擇隱瞞顧源派人監視我媽的事?不惜用你也跟他睡過的事來挑撥我跟他的關系?”

  “算是吧……”

  又一個大瓜,HIMMY都驚呆了,那個家伙究竟睡了多少女人?真是太瘋狂。

  顧里放開了南湘,冷著臉走到顧源面前。

  “她說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

  “你說話呀?”

  顧里說道:“你恨我,沖我來好了,為什么要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對付南湘?”

  “怎么?你還當她是你的好姐妹?你們姐妹情深的戲碼要演到什么時候?”顧源指著林躍消失的地方說道:“他能用那么齷齪的手段對付你,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丑,我也能用同樣下作的手段對付南湘,讓她也嘗嘗遭人非議的滋味。”

  顧里怒急,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我跟他睡是自愿的,要你多管閑事?”

  顧源被她打懵了。

  他身邊站著的袁藝上前一步,反手給了顧里一巴掌。

  “不要臉!”

  就在顧里被打得嘴角滲血之際,又聽到一聲脆響。

  是顧源在抽袁藝的耳光:“我跟她的事,干你屁事。”

  “你……你居然……顧源,我恨你!”袁藝捂著臉走了。

  HIMMY又驚呆了一次,連宮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關系……太亂了。

  “南湘,我們走……”顧里用手背拭掉嘴角的血,過去扶起痛哭的南湘一路蹣跚離開大廳。

  “顧里,你們等等我。”唐宛如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快步追上去。

  周年慶的鬧劇收場了。

  第二天,宮洺望著鉆進奔馳車后排座椅的陸燒說道:“你先去巴黎避避風頭,等我和父親處理好這邊的事再想辦法接你回來,現在少了林躍干預,接下來的計劃會輕松很多。”

  陸燒點點頭:“好。”

  車門關上,奔馳車離開庭院,越去越遠。

  HIMMY從階梯上下來:“宮先生,董事長要見你。”

  “現在?”

  “是的,他要你立刻趕去八達莊園。”

  宮洺皺了皺眉:“知道為什么嗎?”

  HIMMY說道:“好像和葉傳萍和顧家有關。”

  “好,我知道了。”

  與此同時,在浦東一座破舊的三層樓天臺,林蕭斜倚著同樣破舊的沙發,看著天邊漸升漸高的太陽,從懷里取出那個裝著淡藍色液體的小瓶。

  在她用腳踹翻沙發下面放著的空啤酒瓶的同時,猛一仰頭喝光了小瓶里的液體。

  當天下午。

  顧里和一個三十七八歲年紀,腋下夾公文包的男子從警察局出來,那邊南湘不等兩人上車,猛地推開后車廂的門快步迎過去,抓著她的手一臉急色問道:“怎么樣了?他還好嗎?警察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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