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人從后面擠出來。
“這不是前院西廂的小林嗎?”
“聽說他把一大爺得罪了。”
“就這還敢冒頭,找收拾呢?”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聲。
然而對于許大茂、傻柱、秦淮茹幾人而言,他們的注意力壓根兒沒放在林躍身上,放在他手里提著的那個一直叫“放開我”的孩子身上。
“棒梗?”
傻柱愣住了。
秦淮茹的臉色超級難看,一大爺也差不多,因為這家伙不只不尊老,還不愛幼,提著棒梗跟提小雞子似得。
“嘿,小子哎,把人給我放下,我叫你把人放下。”
秦淮茹還沒說話,傻柱先不干了,從椅子上起來,一瞪眼就往林躍這兒奔,一副給他便宜兒子撐腰的樣子。
林躍二話不說,一腳踹出去。
這一腳那叫一個狠,直接把傻柱蹬出五米開外,抱著肚子在地上起不來。
全場嘩然,誰也沒想到他出手又狠又重。
要知道傻柱號稱四合院最能打的人,結果一個照面都沒撐住就給撂倒了。
三大爺的兒子閻解成,二大爺的兒子劉光天蹭的一下站起來,一臉怒容看著他。
對于他們來講,跟傻柱再不對付,那也是一個院兒里的人,像林躍這種才住進來的前院客,跟外人沒兩樣。
一腳踏下,長凳直接斷成兩半,林躍勾住一半往上一挑,握在手里指著全院人。
“有種給我動下試試。”
劉光天和閻解成懵了,傻柱夠渾吧,夠二百五吧,跟他比就不叫個事兒,這家伙中午才跟易中海鬧了個大紅臉,晚上直接在全院大會上砸場子。
一個字,虎。
四個字,彪。
“我說小林,有話好說,你別為難孩子。”二大爺一看傻柱被整這么慘,哼唧半天沒敢說硬話。
這時秦淮茹終于反應過來:“你放開我的孩子。”
說著話就朝林躍撲過來。
剛才是傻柱,現在是她,然而在林躍這里,是男是女都一樣,賞了傻柱一腳,照著秦淮茹就是一巴掌。
大冬天那道耳光格外響亮,直接給人抽倒在地。
“打寡婦,嘿,這小子……”
聲音響處,林躍起腳挑起地上半截長凳,用力一抽,嗚的一聲,啪嘰,把屋檐下倚著柱子喊的三十歲男子砸了個人仰馬翻,倒在地上直哼哼,爬都爬不起來。
“林躍,你想造反!”易中海一拍桌子站起來。
“沒錯。”林躍說道:“早就看你不順眼,他們叫你一大爺,到了我這兒,你算哪根蔥?”
不說這貨后面的偽善,就說第一集,許大茂家雞丟了,他找二大爺討公道應不應該?
當然應該!
傻柱干得什么事?那叫包庇偷雞賊,做法是挺善良的,但是對不對,該不該就是另一碼事了。
可是易中海這個一大爺干了什么事兒?拉偏架!講許大茂在廠子里傳傻柱和秦淮茹有不可告人的關系,故意把偷雞這件事往打擊報復上扯,換句話說就是許大茂有錯在先,傻柱報復在后。
這位一大爺看似正直,實則并不磊落。
那邊傻柱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寒著臉指定林躍說道:“孫子哎,你剛才說什么,再給我……”
話說到一半,林躍走過去又是一腳,傻柱拿手去撥,誰知道好好的側踢中途一變,一腳悶他胸口,人剛起來又給揍趴下了,嗬嗬地喘著粗氣,在地上來回翻滾。
“快,前院姓林的打人了,去叫警察。”三大爺一看院里沒人是他的對手,眼珠子一轉,想到這個除暴妙招。
林躍將握在手里的半截長凳用力一丟,嘭的一聲,三位大爺中間的桌子塌了,白瓷缸,水杯、砂鍋什么的全掉地上,仨人也被嚇得不輕,二大爺氣喘吁吁,三大爺直哆嗦,一大爺滿臉怒容。
“好啊,去報派出所,至多蹲幾天局子嘛,不過在那之前,我會讓警察同志來評評理,問問抓小偷該不該,對于那些包庇小偷的王八蛋又該怎么整治。”
二大爺鼓起勇氣,指著他說道:“你……你說誰包庇小偷?”
“你們啊。”
林躍把棒梗往地上一丟:“說吧,把你偷了許大茂家雞做成叫花雞和兩個妹妹分著吃的事一五一十說清楚。”
自始至終,林躍手里都提著棒梗,經這一番鬧,那小子被嚇傻了,以往仗著傻柱撐腰,他媽又是個寡婦,院里的大人孩子能讓就讓,今天可好,做作業時尿急,因為他媽和奶奶囑咐老實在家呆著,別去前院,便跑角落去噓噓,誰想給這個大惡人一把抓住,提著就來到會場,三下五除二把傻柱踹翻了,把他媽打倒了,全院四十多號人一個都不敢上前叫板。
“我……我沒有……”
這小子怕歸怕,但是腦子很清醒,面對大院里的人,他知道,只要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大家也拿他沒轍。
林躍面露譏誚,要說這孫子,打小就不是東西,院里住戶就傻柱家不鎖門,他帶頭去里面偷吃的,什么花生米、瓜子、糖塊偷得那叫一個歡實,傻柱呢,明知道是他們干的,還任由秦淮茹家三個孩子胡來,說什么棒梗偷了東西不是自己吃,知道跟兩個妹妹分享。
哦,知道跟別人分享,偷東西就可以不被懲罰了是嗎?
棒梗念小學的時候利用傻柱喜歡冉老師這點,從他那兒算計來一個學期的學費,長大后更是一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可鄙嘴臉,所以秦家三個兔崽子打小就不是良民。
當然,這其中也有傻柱無底線縱容的原因。
是,老實人是挺可憐的,但說到底也是自找的,要么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呢。看電視劇時林躍就對他的圣母婊屬性超級不爽,后面幫不幫他且不提,反正現在暴揍一頓出出心口的惡意再說。
“不說是吧,許大茂,把片警叫來,巷口院子老范家和老聶家的孩子都看到他跟小當、槐花躲在鋼廠后面的空地上吃雞。其實傻柱也看到了,但是為了給棒梗打掩護不說實話,寡婦呢?寡婦也知道,卻裝作什么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包庇偷雞賊?該不該打?”
一句話說得在場所有人全啞巴了,二大爺和三大爺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再看看院子中間站的林躍,一副慫樣。
“許大茂,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派出所報警?”林躍瞪了他一眼。
那邊許大茂慢吞吞站起來,想去派出所報警吧,又覺得鬧太大不好,不去吧,又怕林躍像暴揍傻柱一樣整他。
林躍看著捂臉切齒的秦寡婦一眼,冷笑道:“看什么看,我還就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兒,你兒子要是不認錯服罪,我不僅要把這事兒報派出所,還會寫成報告送到學校里。”
報派出所沒事,畢竟是小孩子,可要是往學校一捅,棒梗的老師會怎么看他,同學會怎么看他?
秦淮茹恨得牙癢癢,可是沒轍啊,棒梗確有偷雞,真把片警招來,是,姓林的要賠錢,她、傻柱、棒梗三人也絕對不會好過。
“是,許大茂家的雞,確實……”
她這剛要承認,通往中院的門屋里沖出一個人來,一邊往前跑一邊喊:“小兔崽子,我跟你拼了。”
來人不是別人,是秦淮茹的婆婆賈張氏。
林躍往旁邊一閃,誰也沒看清他做了什么,反正賈張氏哎喲一聲,一腳踩在三大爺的白瓷缸上摔了個屁墩,倒在地上起不來。
“這可是你自己踩到瓷缸子摔倒的,和我可沒關系。”
那邊傻柱爬起來,眼見林躍背對自己,沉著臉一腳踹過去,誰曾想他背后長眼一樣,側身一閃,手往下一切,往上一拖,傻柱一百六七十斤的身子直接離地三尺,重重地跌在地面上。
這回摔瓷實了,躺在地上直哼哼,別說起來,稍微動下都咧嘴。
林躍撇撇嘴。
是,傻柱是好人,可是林躍還真看不起這樣的好人。就電視劇里傻柱的形象,你要跟他說秦淮茹是個王八蛋,挖空心思要把他當苦力使,他指定罵你是孫子,搞不好還要動你。
“說不說?”
秦淮茹知道,再鬧下去這個年都別過了,對面那人犯起渾來十個傻柱也比不上:“沒錯,許大茂家的雞是棒梗偷的,這事兒傻柱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棒梗才不肯說實話的。”
二大爺和三大爺開全院大會是為了整傻柱,是,傻柱被林躍揍的不輕,心里的氣消了,可問題是現在騎虎難下,那邊一個刺頭兒把大院弄得雞飛狗跳,要是不整治一下,以后他們三個人還有權威嗎?而且棒梗的事也比較難處理,罰得重了,秦淮茹和她婆婆肯定鬧,罰得輕了,許大茂干嗎?林躍干嗎?
一大爺冷著臉說道:“許大茂,棒梗就一孩子,看到院子里多了一只雞,一時新鮮把它抓了也不算什么大罪過,這樣吧,讓秦淮茹賠你一塊錢,這事就翻篇兒了,怎么樣?”
許大茂剛要點頭認下,林躍攔住了他。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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