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頭都大了,他算是看出來了,前院這小子是在拿他的事借題發揮啊,可要說讓人別管了,他真不敢,沒見傻柱還在地上躺著爬不起來嗎。
一大爺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林躍:“怎么著,你這是要跟全院的人對著干?”
林躍說道:“易中海,你還別擱那兒扣帽子,我這人就認死理,如果有人做的不對,就算全院的人都支持他,我也不帶慫的。”
這話一出,整個四合院的人算是見識了他有多難纏。
易中海說道:“棒梗就一孩子,你還想怎么著啊?”
“你說得這叫什么話,他是一孩子就能偷別人家雞吃嗎?小時候偷雞,長大了就能偷別人家錢,日本人要是再打過來,他能當漢奸送情報你信不信?”
易中海呆了一下,剛才他給林躍扣帽子,扭臉林躍就給棒梗來一“未成年漢奸”的稱呼,那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呀。
“一派胡言!”
“胡言?”林躍冷笑道:“咱先別說胡言不胡言,就這事兒,你沒資格管。”
易中海怒道:“我是這院兒里的一大爺,為什么沒資格管?”
二大爺也在一邊幫腔:“你……你這說的是什么話,老易、我、老閻可都是院里人選出來的。”
林躍說道:“他們認是他們的事,反正我不認。”
三大爺說道:“少數服從多數,你不懂啊?”
林躍說道:“你們人多怎么了?偉人說了,造反有理,革命無罪,你們沒理我為什么要服?我不僅不服,還要造你們的反。”
“你看這……老易……你說……”三大爺閻埠貴被他一句話悶得又氣又急還怕。
易中海說道:“你說你占理,我倒想聽聽,你占什么理?”
“棒梗是偷雞賊,傻柱、秦淮茹、賈張氏包庇偷雞賊,這沒錯吧?好,那么接下來就是怎么懲罰和警戒了,這兩項內容為的是什么?為的是教育棒梗對不對?而你,易中海,你連孩子都沒有,換句話說,你一絕戶,缺乏教育孩子的經驗,有什么資格管這件事?”
“你……你……你……”易中海被一句“絕戶”弄得七竅冒煙。
“道理擺不過要打人了是嗎?你來……你來……”林躍指著他說道:“別以為你歲數大我就會讓著你,敢對我動半個指頭,信不信我卸你一條腿下來。”
“老易,別跟他一般見識。”
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趕緊拉住易中海,這么做有勸架的成分在里面,二人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因為一老一少真打起來,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損害三位大爺在院子里的權威。
“沒話說了是嗎?”林躍看了一眼劉光天劉光福二人:“二大爺,你有孩子,有資格管,如果你的兒子偷東西,你會怎么教育他們?”
劉海中被問住了,平時他怎么教育兒子的?但凡出點錯,少不了一通胖揍啊,而且逢人便講棍棒之下出孝子,可是這里你要說拿棍子抽,那不等于給棒梗定罪嗎?秦淮茹和她婆婆不恨死他才怪。
“沒話說了吧?”林躍又看向二大爺:“閻埠貴,要你說,許大茂家這只雞秦家賠多少錢才合適?”
閻埠貴瞄了易中海一眼:“朝陽菜市場明碼標價,一只雞一塊錢。”
“這么說來,偷東西只需要按市場價賠就好是嗎?那行,明天我就趕在你上班前把你那輛永久牌自行車拿去賣了,等我下班再把賣車賺的錢給你送家里去。”
“哎,你這人怎么這樣?”
“我哪兒樣啊?”林躍指著棒梗說道:“現成的榜樣在這兒呢。”
三大爺一攤手:“得,這事兒我不管了還不成嗎?”
二大爺也跟著說道:“那我也不管了。”
一大爺總算順過一口氣:“我也不管了。”
一瞧三位大爺都不管了,賈張氏兩手在地上一拍,扯著嗓子嚎叫:“我的兒啊,你在天有靈睜開眼睛看看吧,這世上有缺德的人呀,欺負我們一家孤兒寡母。”
“都不管了?”林躍懶得搭理她,望許大茂說道:“那報案吧,咱們該抓的抓,該審的審,該賠錢的賠錢。”
“林兄弟,林兄弟。”許大茂拉著他的手說道:“這棒梗,你說該怎么罰就怎么罰,你看大過年的,咱院子里的事院子里解決,別去煩勞派出所的民警了,好不好?”
“怎么?怕事情鬧大了?”林躍說道:“去閻埠貴家里拿戒尺來。”
許大茂很想腳底抹油開溜,他壞歸壞,可一向喜歡背地里來陰的,不像這家伙,玩的是心驚肉跳,不過他是真怕林躍揍他,趕緊拉著閻埠貴的二兒子去他家找戒尺。
沒過多久,倆人去而復返,林躍接過戒尺走到棒梗面前:“伸出手來。”
那小子一臉仇恨看著他。
“行,那咱們就院外解決。”
“棒梗!”秦淮茹在后面喊了一句,她不想這事兒鬧到派出所,更不愿意傳到學校老師和棒梗同學的耳朵里,所以再心疼也得忍著。
棒梗怒瞪著林躍,伸出手去。
“真好,偷別人東西沒有一點悔恨之意。”
戒尺重重地落在棒梗的掌心。
“哼。”
“哼。”
寡婦兒子眼睛里的仇恨更盛了。
林躍壓根兒沒當回事兒,好人家的孩子,因為偷東西被打,長大后多半心存愧疚。這秦寡婦家的孩子嘛,呵呵,小時候偷東西懲罰他的是戒尺,長大了再干壞事,等著他的就不會是這個了。
前后打了二十多下,林躍將戒尺丟還閻解放,望一臉狠毒看著他的賈張氏和秦淮茹說道:“一只老母雞市價一塊,那你賠許大茂三塊好了。”
“這么多?憑什么!”
“憑你兒子偷雞,憑你包庇你兒子,既然是懲處,只有罰到你肉疼才能把今天的事銘記在心,以后好好教育孩子,做個敢作敢當的人,雖然……我很懷疑就是了。”
說完這句話,他看也不看秦家人一眼,轉過身往院外走去。
一大爺易中海冷哼一聲,甩袖走了。
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也各懷心思離開,本來是他們行使權力的全院大會,結果給一刺頭攪合了。
“老閻,以前咱們的敵人是傻柱,現在我覺得應該把目標改改了。”
“他二大爺,你沒看到啊,這小子比傻柱還渾,我可惹不起。”
“你別打退堂鼓啊,明著不行,咱們不能來暗的嗎?”
“怎么來暗的?”
二大爺劉海中看看前院未散的人,走到閻埠貴身邊,小聲說道:“傻柱吃了那么大一虧,你想啊,他妹妹能不聞不問嗎?”
閻埠貴點點頭:“這倒也是。”
劉海中又往前湊了湊,附耳說道:“后院還有個老太太呢,易中海和傻柱平時可沒少關照她,你說……今天的事,是不是該告訴她老人家?”
另一邊,婁曉娥回到家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面帶驚異道:“哎,你說……回過頭來認真地想一想,他好像也沒做錯什么,傻柱挨揍是先犯渾要打人,秦淮茹呢,明知道棒梗偷了咱們家的雞,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坐視傻柱給她家棒梗頂罪,當媽的就是這么教育孩子的?活該她挨抽,還有那賈張氏,你說這一家子怎么就沒個明事理的啊?”
“嘿,嘿,嘿,都什么時候了,還講理?”許大茂說道:“這院里是能講理的地兒嗎?快收起你那大小姐性子吧。”
“不講理那你還找二大爺三大爺開全院大會?”
“那是因為……”許大茂說到一半不說了。
“因為什么?你怎么不說了?”
“說什么說?反正都這樣了,我告訴你啊,剛才那些話你可別跟外面的人說,現如今那小子成了全院公敵,你看著吧,有他好果子吃。”
“他幫你討公道你還這么說他?”
“他那是在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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