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和婁曉娥吵架了,這事兒在院兒里傳的沸沸揚揚,至于原因……說什么的都有。
閻埠貴家最近也鬧了不少笑話,大兒子閻解成、于莉兩口子吵著要分家,閻解曠、閹解悌也找他討生活費。
這兩件事都是院兒里人關注的重點,也成了入夏后第一次全院大會的議題。
劉海中。
今春之前還不被傻柱認可,如今這個渾人也慫了,這跟面對林躍時的慫不是一回事,因為劉海中升官兒了,他現在是廠里的糾察組組長,手底權力大的很。
用劉海中兩個兒子的話講,現如今還有誰敢說二大爺是林躍的提線木偶?沒人了吧。
這次全院會議座次排得有點意思,劉海中坐最中間,三大爺在左,許大茂在右,不過呢,跟以前不同,人是站著的。
“這個呢,咱們今天開會討論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老閻家財權的事,一個是許大茂和婁曉娥兩口子打架的事。”劉海中食指輕點桌面:“這個老閻呢,昨晚跟我說,這家里呀,孩子還沒結婚,就鬧著要分家,大家說這么做對嗎?”
閻解放站起來說道:“二大爺,您現在是咱們軋鋼廠的大干部了,您應該站在我們這一邊才對,我們有共同語言,我爸……那是頑固派。”
閻解成也在旁邊幫腔:“對,二大爺,我爸是在利用您呢。”
劉海中說道:“老閻,我覺得你兒子說的話很有道理,你們家呢,問題在你這邊。更重要的是,你連自己家的事都擺不平,還怎么擔任咱們院兒三大爺這么重要的職位啊?大家說是不是?我呢,建議罷免閻埠貴咱們院兒三大爺的稱號,大家說好不好?”
院兒里的人哪敢吱聲呀。
“所以你看,大家都沒意見,老閻啊,這證明你已經失去了群眾的信任。行了,你就別在這兒坐著了,下去吧。”
閻埠貴懵了,劉海中這孫子居然在關鍵時刻踹他一腳,這是對去年冬天罷免易中海時他突然反水的報復吧?要說這位二大爺,可真能忍吶。
“行,你真行。”
閻埠貴看看一臉譏笑的傻柱,又望望躺在房檐下吊床,頭上蓋本沒封面的書來回晃悠似乎一點兒不關心大會的林躍,咬咬牙,站起來走到下方人堆兒里,本想坐到四嬸子旁邊吧,人家還不同意,把他攆到了后面的凳子上。
一張桌子三條長凳,現在只剩劉海中一人兒。
官迷很得意,趾高氣昂地看了吊床上的林躍一眼,暗忖你最好一直夾著尾巴做人,不然別怪我拿你殺雞儆猴。
放在以前,那只雞應該是傻柱,但是現在……林躍把傻柱弄進號子蹲了半個月后,他儼然成了四合院兒第一綠林好漢,閻埠貴、許大茂要鬧個幺蛾子什么的,都要提前征求他的意見,簡單來講,別看他是二大爺,在林躍的支持下,那兩個人把他架空了,傀儡,對,他就是一個傀儡。
現在不一樣了,他在廠里也是領導了,而且是實權派,再讓他當傀儡哪兒成?
當然不成!
“接下來啊,是許大茂和婁曉娥的事,大家想必都聽說了,這兩口子最近矛盾鬧得挺大,今天這個會呢,咱們重點討論一下他們兩個人的事,婁曉娥,許大茂,你們誰先說啊?”
婁曉娥說道:“我來。”
她站起來,指著許大茂的鼻子說道:“許大茂,你當著全院兒人的面給我老實交代,你跟秦京茹到底什么關系?”
那邊許大茂沒啥反應,一句話把秦淮茹和傻柱說懵了。
倆人心說怪不得秦京茹對相親這件事態度反復好幾回呢,原來是許大茂在撬墻角。
“我就說你這王八蛋最近怎么變老實了呢,原來一直在背后陰我。”
傻柱噌的一下站起來,沖上去就打。
許大茂嚇得直往劉海中身后縮:“二大爺,你看他……他擾亂大會秩序。”
“傻柱!”劉海中一拍桌子,站起來道:“看來我上周罰得你不夠重是不是?回去,給我回去,再敢亂動我讓人整你的材料,這回一定給你開了。”
秦淮茹趕緊過去抱住傻柱的后腰,把人拉回凳子坐下。
“你跟他鬧有什么用啊?”
“我打他一頓出出氣不行啊?”
“別忘了你現在是有案底的人,甭管給告到保衛科,還是被警察抓了,你都吃不了兜著走。”
傻柱認慫了,跟許大茂、閻解成、劉光天這種人較勁他敢犯渾,對上保衛科甚至派出所,那就沒膽兒了。
“哼。”
劉海中冷哼一聲,十分滿意傻柱的反應,扭臉看向許大茂。
“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當然有。”許大茂說道:“婁曉娥,院兒里所有人都知道你生不了孩子,老話講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許大茂這輩子總不能沒有孩子吧。”
婁曉娥說道:“許大茂,咱倆不一定誰生不了孩子呢,你敢跟我去醫院做檢查嗎?”
“你別跟我說這個。”許大茂用手指點著婁曉娥說道:“我今天不跟你說這個,我要說的是你爸的事,就上周六,你把什么藏到床底下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婁曉娥,沒說的,作為一個純粹的工人階級,我必須和你及你們家劃清界限。”
這句話說的婁曉娥臉色大變,全場嘩然。
婁家什么背景?在以前那是軋鋼廠的股東,絕對的黑心資本家,現如今又是什么形勢?大家心知肚明。
許大茂湊近劉海中,附耳說了幾句話。
“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還能騙您不成?千真萬確,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就等著您把它們拿去交到上面。”
劉海中心思電轉,沖婁曉娥說道:“婁曉娥,許大茂說的……有這么回事嗎?”
婁曉娥一臉驚慌,她很清楚幫助父母偷藏金銀首飾這些貴重物品一旦曝光會面臨什么,更沒想到許大茂會把她賣的這么徹底。
“我……我……我……”
“看來你是無話可說了?”劉海中說道:“我呢,作為院兒里的大爺,不想事情鬧得太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勸一句啊,你跟許大茂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別強扭到一起,真要撕破臉對誰都不好,你說是不是?”
婁曉娥也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可挽回,她可不希望因為這件事連累爹媽。
“許大茂,你想怎樣?”
許大茂一歪脖子:“怎樣?離婚!”
“離就離!”婁曉娥也豁出去了。
倆人剛剛表態完畢,只聽角落啪的一聲響,院中人扭臉一瞧,發現林躍從吊床上下來了,一面往院子中間走,一面晃動脖子,發出咯咯脆響。
許大茂三瞅兩瞅,沒成想林躍蒙頭蓋臉就是一拳悶在他的鼻子上。
先是一酸,然后一麻,再是滿臉紅,完事才是疼。
“啊……你干什么?”
他被打懵了,感覺上嘴唇有股子濕膩感,拿手一摸全是血。
“二大爺你看他……”
這邊話還沒說完,林躍揪住許大茂的衣領往前一拽,又是一拳打過去。
這次是左臉。
“啊”
許大茂發出一聲慘呼,往后仰倒,不過他的衣領被林躍抓著,才偏了不到二十度就給拉了回去,又是一拳糊在臉上。
這回是右臉。
血水都噴了出來。
“林躍,你……為……為什么打……我。”許大茂質問一句,聽著吐字不清,往外呸了一口,一顆帶血的牙齒落在地上:“你……你……”
他嚇壞了,腿一軟,整個人像沒了骨頭一樣委頓向下,要不是被林躍抓著,早就躺地上了。
全院兒的人都知道他們倆關系不錯,怎么也沒想到林躍突然來這手兒。
直到這時劉海中才醒悟過來,端起茶缸猛地往桌上一按,鼓起勇氣大聲斥責:“林躍,你干什么!敢在我面前打人?你眼里還有沒法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