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偏偏頭,看了劉海中一眼,把許大茂往后一推,噗的一聲坐在地上。
“滾蛋,你算哪根蔥?”
一語激起千層浪,現在四合院里最具權柄的人是誰?劉海中啊,比以前易中海當一大爺時還風光……
最近林躍表現的很低調,大家以為他知道劉海中今非昔比,選擇暫避鋒芒,哪知道今天突然炸刺,選擇正面剛。
“你……你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
劉海中拼盡全力,在油膩的臉上擠出一絲叫做威嚴的東西,要知道今時不同往日,當上糾察組組長后,除了廠長一級的領導,軋鋼廠哪個人對他不是恭恭敬敬?就連向以蠻橫耍渾著稱的傻柱在他面前都表現得規規矩矩,現在林躍當著全院兒人的面讓他滾蛋,這口氣如何能忍?
“耳朵聾了嗎?我讓你滾蛋。”
“我告訴你林躍,你的靠山,生產科科長賀富民已經被打倒了,你再跟我說一句試試,信不信我立刻讓你從廠里滾蛋。”
林躍面帶冷笑走過去。
劉海中指著他說道:“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林躍抄起他放桌子上的茶缸,嗚的一聲砸過去。
“我不僅罵你,還要打你。”
說完直接把被茶缸砸懵的劉海中按倒在地,上手就是一通老拳往臉上招呼。
“哎喲。”
“哎喲。”
“別打。”
“別……別打……”
劉海中舉著兩只手想護住那張老臉,可是根本沒用,幾個呼吸下去便被打得鼻血縱流,跟烏眼兒雞似得。
許大茂看著騎在二大爺身上的背影,捂著臉,含混不清地說著“瘋了,瘋了……”
直到二大媽喊了一聲“老頭子”,她的兩個兒子才醒悟過來,劉海中現在可是領導,他們還指著老頭子的名號耀武揚威呢,這要給林躍一頓胖揍丟了面子,他們還有什么資格人前囂張。
“王八蛋。”
劉光天抄起屁股下面的板凳就往前沖,劉光福在地上尋覓半天,撿了半截磚頭握在手里。
林躍臉朝前,卻猶如背后生眼,沒等劉光天揮動板凳人往后一躍,將來人撞個趔趄,轉身一腳踹出,正好蹬在劉光天胸口,把人踢得噔噔噔連退三步,碰到了閻埠貴的大兒子閻解曠,倆人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他又撿起掉在身邊的板凳,一指劉光福:“來,來啊。”
半截磚頭掉在地上,劉光福一溜煙兒跑到院門下面不敢露頭。
于莉想去扶閻解成,被林躍一瞪,嚇得一個哆嗦,再沒敢動。
傻柱從小就渾,見天兒跟別院小孩兒打架,很多人提起他的形容詞就是“戰爭販子”,可是要說打架的功力,給林躍提鞋都不配。
閻埠貴看著使勁揉按胸口順氣的劉光天,吐了口唾沫,說聲“活該”,婁曉娥看著替她出頭連揍許大茂、劉家三口的林躍,一時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林躍!”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中院兒門屋傳來,四嬸子家小兒子往旁邊一閃,后院兒老太太拄著拐杖走過來,二話不說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挺大個人了,不學好啊你,天天打架斗毆。”
“哎喲,老太太,你輕點兒。”
“輕點兒你不長記性,看我這回怎么收拾你。”
老太太一面說,一面拽著他往后面走。
秦淮茹腦筋轉的飛快,表面看聾老太太是在懲罰林躍,實際有孩子的人都知道這是在拉偏架呢,她湊到傻柱耳邊說道:“果然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你看這聾老太太,來的可真是時候。”
傻柱確實蠢,但是小聰明不缺,聽完秦淮茹的八卦頓時反應過來,朝門口陰陽怪氣地喊了一句:“我說老三,打不過你不知道找警察嗎?”
上次林躍把他弄號子里蹲了十五天,這次怎么也得報復回來才行呀,許大茂牙給砸碎了,劉海中一臉血,這怎么也得進去呆幾天吧。
劉光福聽到傻柱的話反應過來,正準備去報警,劉海中忽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老三,回來。”
劉光福給他搞暈了,一臉茫然看著被揍成豬臉的老爹。
才把氣理順的劉光天和其他人也面露不解。
劉海中氣哼哼說道:“叫你回來你就回來。”
劉光福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哪怕心存不解,也只能回到院里。
“二大爺,這是為什么呀?”許大茂問出了大家的不解。
“讓他進去關兩天,出來就沒事了?那不是便宜他了?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劉海中說完這句場面話,眼看婁曉娥偷偷地往中院門屋挪,趕緊出聲把她叫住:“婁曉娥,你的事還沒說完呢?給我回來!”
最后一句聲音有點大,震動臉上的肥肉,疼得直咧嘴,下面幾個小輩哄然大笑。
“笑什么笑?哎喲……”
劉海中扭過臉來,沖二大媽一瞪眼:“還愣著干什么,去拿毛巾啊。”
半個小時后,聾老太太把婁曉娥從前邊接回自己屋里。
“這許大茂啊,如果放在小日本兒入侵那會兒,一準是個漢奸。”
嗚嗚嗚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婁曉娥哭得更起勁了。
“哭什么哭,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婁曉娥擦了把眼淚,扭臉一瞧,林躍正擱聾老太太床上躺著呢,瞧那樣子已經睡了一覺。
“你……你怎么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林躍反問她一句,由床上起來:“許大茂終究還是把你甩了?”
婁曉娥點點頭。
林躍說道:“我覺得有句話你說的很對,你們倆人呀,未必是你不能生,離開他也好,省得以后沒兒沒女,下半輩子遭報應。”
聾老太太拿起拐杖敲了他屁股一下:“會開完了,別在這兒賴著了,快走吧。”
林躍說道:“你看,我就說她裝聾吧。”
婁曉娥直盯盯看著他的眼睛:“你剛才為什么幫我?”
她是真沒想到,所有人都不敢淌這趟渾水的時候,林躍二話不說,上去把那兩個王八蛋給CEI了。
“前兩天我還帶你去捉奸呢。”他抓抓頭皮,仰頭看著房梁道:“要問為什么,喜歡你唄。”
這句半真半假的話把婁曉娥說啞巴了,呆呆地看著比她小了三四歲的男人,這是看她難過在逗她開心?安慰她,還是真心話?
“你個小兔崽子,還不快走。”聾老太太舉起拐杖做勢要打:“早知道你這嘴上沒有把門兒的,我就不該去救你。”
林躍一邊躲一邊說道:“老太太,誰要你救啊,給劉海中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我。”
“快走,快走。”
林躍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把婁曉娥介紹給傻柱,說句實話,他配不上她。”
“你還說!”
聾老太太經過這番折騰累得夠嗆,拄著拐杖呼哧呼哧地喘粗氣。
“行,不說了,把您老氣出點好歹來還得賠您棺材本,我走,我走總成了吧。”
林躍說著話從屋里出來,往前走時正好碰到劉海中跟二大媽,他冷冷一笑,穿過月洞門走了。
“姓林的,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你好看。”
“李長明的一條狗而已……”
林躍的聲音隨風而至。
“老頭子,李長明是誰?”
李長明是誰?李長明就是軋鋼廠的李副廠長,讓他擔任糾察組組長的人。
劉海中沒有回答老婆的問題,哼哼兩聲,捂著脹痛的臉走了。
兩天后。
北新橋小學外面的魯菜館。
林躍走進大廳,左右打量一眼,徑直來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來了。”
冉秋葉收起拿來備課的筆記本推到一邊。
林躍眼尖,注意到她在紙上寫下的內容,皺著眉頭問道:“怎么回事?”
冉秋葉沖他笑了笑,搖頭道:“沒什么。”
“沒什么?”林躍說道:“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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