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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你們不配

  章安仁?

  那個被群嘲鳳凰男的家伙?

  穿越到他的身上了?

  三個問號在腦海閃過。

  是的,就是剛才自己吐槽過被某些觀眾惡意咒罵的鳳凰男章安仁。

  章安仁真是鳳凰男嗎?

  仔細想想,簡直叫人笑掉大牙,建筑學院博士生,幾年時間就在上海買房了,雖然是浦東,可他完全是靠自己能力走到這一步的。

  蔣南孫有什么?

  一個快被敗完財產的家庭?一個在事業和金錢兩方面都幫不上章安仁還一直扯后腿的蔣父,一個看不起他出身的蔣母,以及吹毛求疵,整天就知道玩浪漫,耍小姐性子,亂花錢,從不站在男朋友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的蔣南孫?

  也就電視劇敢這么拍,正常情況下,章安仁如果是個看重利益的人,早把蔣南孫這種幫不到自己一點忙的所謂大小姐踹了,要說漂亮姑娘,每天涌入上海的那么多,為什么非要在她身上吊死?以他的條件,找個外地公務員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做女朋友不難吧,搞不好以后還能在事業上幫到他。

  反正女編劇們整的都市劇就這樣,優質男人會像蒼蠅一樣圍著女主角轉。

  吐槽的同時,一股信息流注入腦海。

  林躍皺了皺眉,穿越的時間可真有意思,正是第一集章安仁非常有禮貌地回應了蔣父的看不起,離開蔣南孫小姨黛茜的房子后不久。

  接下來的情節應該是蔣父、蔣母、蔣南孫、蔣南孫的小姨黛茜、王永正在一起吃飯的情節了吧。

  一個嫌貧愛富,嗜賭如命的蔣父。

  一個鼻孔朝天,不知道尊重人,把禮貌當成虛偽,背后說別人壞話還自認真實的王永正。

  一個為人尖酸刻薄卻非要演出超人姿態的婊子黛茜。

  一個終日游手好閑,屁事兒不干,花了婆家幾十年錢,還一副我受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的蔣母。

  再加上雙標矯情,整天瞎作的蔣南孫。

  章安仁活得憋屈,過得隱忍,懂禮貌,講客氣,現在換成他……我去年買了個表,超耐磨。

  當晚。

  彩風樓包房內。

  “你有時間呀,把那個小章同學一起叫過來,我跟你們聊聊這些問題,這完全是一種思維,跟這個格局,知道嗎?講到格局呢,這個格局不夠大呀,別說做圖紙了,做什么都很難有出息。”

  蔣父不斷地白話自己的投資經,相比章安仁,他更看重王永正,因為這是一個不愁吃喝的富二代。

  這話蔣南孫不愛聽,因為很明顯,她的爸爸是在諷刺章安仁。

  “你格局大,那怎么把我們家那么多房子敗沒的?”

  蔣父說道:“投資嘛,有輸有贏很正常。”

  蔣南孫剛要接話,蔣母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不要頂撞蔣父。

  “我覺得叔叔說的對。”王永正說道:“投資嘛,就是花錢,就像有些人買房子,不是看它的面積有多少,而是看它的價值有多高,有些人這一點就是搞不清楚。”

  說完這句話,他把自己在餐巾紙上畫得草圖拿給黛茜:“今天下午我去看了你的房子,這個三室一廳呢,隔成四個半的套間,能住九個人,確實有很高的性價比,但是我這個方案是隔成兩個半套間,中間還有一個公共區域,住起來會很舒服,而且還提供了一個看不見的價值。”

  外人聽了或許會覺得很有道理,可是只要仔細琢磨,不難發現他是接過蔣父的話頭,再在章安仁的頭上踩一腳,意思很明顯,這個廢柴沒有格局。

咚咚咚  這時房門響了。

  蔣母以為是服務員過來添菜,道聲:“請進。”

  彼時黛茜正跟蔣南孫交頭接耳,說王永正很聰明,是在幫她。

  然后,蔣南孫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那個人,訝然說道:“你怎么來了?”

  對,是章安仁。

  他明明說晚上還有事的,雖然根本原因是蔣父不待見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讓他滾。

  “我來聽你們背后議論我呀。”林躍冷笑著打量一圈在座之人,走到婊子黛茜面前:“拿來。”

  “什么拿來?”

  她看著這個突然闖入餐廳的男人。

  “我的設計圖紙。”

  蔣南孫站了起來:“安仁,你……這是干什么?”

  “一個婊子,不配我幫她做設計。”

  這個一臉尖酸刻薄相的女人,在蔣南孫有男朋友的情況下,在根本不了解章安仁為人的情況下,總是有意無意給她和王永正制造機會,背地里搞見不得人的勾當。后面蔣父跳樓,幫蔣母懟蔣南孫奶奶時說什么姐姐在他們家受了幾十年的苦。

  打幾十年麻將,跳幾十年舞,不用做飯,不用干家務,還有錢拿,寶石、鉆石首飾隨便買,這種日子多少女人想過都過不上,居然被這婊子說成受苦?說成為蔣家三代人沒有自由地活了這么多年,她把家庭當成什么了?不想為家庭負責,結你妹的婚啊,還自由……要么說活該這賤人沒人要呢。

  還有,蔣父欠了很多錢,依照常理這屬于夫妻共同債務,蔣母是有義務還錢的。黛茜對前來要債的那些人說以后有問題找她,結果呢,這賤人帶著本該接過還錢重擔的蔣母跑意大利不回來了,那堆破事兒全丟給蔣南孫奶奶這個最沒義務還錢的人了。你不愿意管當初放什么屁?

  要說全劇女角色林躍最討厭誰,朱鎖鎖排第一,她能排第二。

  “婊子”倆字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章安仁,你……你說什么?你居然敢這么跟黛茜講話?”蔣父大怒。

  林躍說道:“你們可以背后諷刺別人,我就不能當面罵你們嗎?像你這種職業賭棍,活在世界上簡直浪費空氣,一把年紀還靠啃老過活,自己什么玩意兒心里沒點兒逼數?整天教訓這個教訓那個,你算什么東西?”

  一句話把蔣父按了回去。

  因為確實是他們背后諷刺別人在先,如今被人上門痛罵,說自找的沒毛病。

  “章安仁,那是我爸,你怎么說話呢?”蔣南孫惱了,他們諷刺他是不對,可是旁邊坐的一個是她爸,一個是她小姨,他進來后不由分說就是一通罵,她怎么可能不生氣。

  “我怎么說話?”林躍沖她冷冷一笑,看著滿臉陰沉的黛茜和蔣父說道:“尊敬你們的前提是我和蔣南孫是男女朋友關系,現在我正式宣布,從今往后,我們兩個分道揚鑣,沒有任何關系。這樣也就沒有尊敬你們的基礎了對嗎?而且我會用盡有趣的手段,讓你們為今天的作為付出代價。”

  “哦,還有你。”林躍看向王永正,說了三個字。

  經典國罵。

  “你這人怎么這么沒有禮貌?”王永正理解不了,那個從來不跟人急,從來都是滿臉堆笑,唯唯諾諾的章安仁哪里去了?

  林躍說道:“跟你講禮貌,你說別人虛情假意,現在我很熱心地問候你媽,你是不是應該夸我真誠?”

  “章安仁!”

  蔣南孫過來拉他。

  林躍皺皺眉,帶著厭憎甩開她的手:“滾。”

  蔣南孫被他這一句“滾”喊傻了,什么時候章安仁會這樣吼她了?別說對她,自從兩個人相識相知,就沒見他跟誰紅過臉吵過架,是系里的老好人,可是今天……

  她這兒沒言語,那邊王永正站起來,揮拳就朝林躍臉上打去。

  結果還沒貼到身前,便給一記悶腳踹翻在地。

  林躍拿出剛才王永正給黛茜畫的草圖:“西式裝修風格,喲,還有壁爐。這是不是得掛個牌子,告訴客人壁爐僅供裝飾,禁止使用啊?還創造一個價值?不說國人能否適應西式布局,真要搞浪漫把房子點了,損失算誰的?而且有壁爐就得有煙筒,周圍都是民宅,你家房子又矮,大冬天客人一點火,風一刮,把煙吹到周圍房子的窗戶上,影響鄰居的生活了,這個侵權行為誰來負責?講別人方案老土,呵呵……”林躍環視全場:“你們這一窩不懂尊重別人的婊子和畜生還真是蠻般配的。”

  他把餐巾紙往王永正胸口一丟,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轉身往外面走去。

  蔣南孫想去追他,給黛茜拉住了。

  “王永正,你有沒有事?要不,打電話報警吧。”

  “好啊。”聲音由走廊里傳來:“我正想去趟警察局,把姓董的干得那些騙取科研經費,收受工程回扣的事交代一下呢,哎,不知道巡察組什么時候來高校,我得多干些舉報這種小人行徑才行。”

  包房里的人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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