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華皺了皺眉:“是可憐她嗎?”
“是,也不是。”秋雅解釋道:“我不想他夾在我們中間為難,為了他,也為了我自己,我決定放棄。”
“只是嘴上的放棄吧?”
在袁華看來,選擇放棄了卻一直不找男朋友,這叫什么?這叫自欺欺人。
不對……
他像只斗敗的公雞一樣看著她。
“我沒想到你居然愛他到了可以犧牲自己的地步。”
秋雅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或許這就是網絡上說的,陷于才華,忠于人品吧。”
“你說他人品好?”
“他人品不好嗎?”秋雅反問:“他們結婚兩年,齊小小病重兩年,她離世后明霞找到了我,說他有些意志消沉,這點從《暮光之城》的字里行間就能感受出,明霞擔心他這樣下去會出問題,懇請我去照顧他,于是我回到了他的身邊,但是一直像好朋友一樣相處,他從未越雷池一步,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說心里還想著誰,直到兩年后他終于走出陰霾,重拾信心,我覺得自己該走了,給他一些時間,也給自己一些空間,期間我們斷斷續續地聯絡,不過很有分寸,倒是明霞挺急得,用她的話講這叫入洞房的不急聽墻根兒的急,再后來,你都看到了,袁華,正如你剛才的問話,你覺得經歷過這么多事情,你和夏洛在我這里還有機會嗎?”
“沒機會了。”袁華輕輕搖頭:“這一次我輸得心服口服。論才華,我不及他,論努力,我不及他,論浪漫,我不及他,論深情,我也不及他……所以,祝你幸福。”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離去,一邊走還一邊哼著周杰侖在禮臺上唱的那首《說好不哭》。。
“沒有了聯絡。”
“后來的生活。”
“我都是聽別人說。”
“說你怎么了,說你怎么過。”
“放不下的人是我。”
“人多的時候,就待在角落。”
起碼這首歌的前半部分很適合他。
秋雅站在原地,目送他鉆進一輛寶馬x5的駕駛室,駛離停車場。
叮叮咚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從包里拿出來,按下接通鍵放到耳邊。
“冬梅沒事了?”
“嗯。”
“嗯。”
“好,我等你。”
當天晚上,夏洛參加同學婚禮出了大丑的錄像就在網上傳開了。
一開始是打選秀歌手,然后在喝喜酒的時候掀桌子,險些把新娘同學肚子里的孩子給整沒,這則消息在網上掀起一道輿論風暴,不斷地被各種娛樂自媒體和小報翻炒,經紀人使出吃奶的勁兒公關也沒用,最后干脆撒手躺平,靜看事情發展,畢竟他也很生氣。
這個夏洛除了有才華這個優點,那真是……其他方面說是廢物點心吧,挺過分的,要說也有可取之處吧,又是違心之言,而且超級難伺候,動不動就訓人。
“太過分了,別人好心好意請你去參加婚禮,結果差點把喜事變成喪事。”
“就這還大明星呢?有才無德啊,有才無德啊。”
“得,這騷操作,簡直敗盡路人緣。”
“上次他打周杰侖的時候我就路人轉黑了,現在屬于黑的發亮那種,下次他再發單曲,一定一踩到底,不,就算不是他演唱的,是他作曲填詞什么的,起碼在我這里會上黑名單。”
“這事兒總有起因吧,你們就不問個為什么?我覺得夏洛挺好,搞不好事件背后另有隱情。”
“樓上的,做個人吧。”
“有什么隱情,現場視頻全網都是,你眼瞎啊,自己不會看?算了,今天心情不錯,灑家給你科普一下,之前在《好嗓門》打人的事呢,大家猜測他是嫉妒那位‘大器晚成型’歌手的才華,一時沒有控制住脾氣,這次婚禮上掀桌子的事呢,主要是他的初戀情人接受了那位偶像作家的求婚,就是林躍,這個名字你總聽過吧?這下好,把他激怒了,借著酒勁兒又是推新娘又是和新郎動架,你說說這是個什么玩意兒,輸不起啊,還大明星,我看應該叫大混蛋。”
“你說他這是為什么呀?身為一個明星,不注意維護自己的形象,萬一被封殺了怎么辦?退一步講,就算沒被封殺,他還想不想出專輯,接代言了?這么一搞經濟利益肯定大受影響,搞不好還會被合作方追究違約責任。”
“出新專輯?接廣告代言?告訴你們一個重磅消息,沒可能了。”
“怎么講?夏洛被封殺了?”
“不,他得病了。”
“什么病?”
“艾滋。”
“不會吧?”
“不會吧?”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有什么不會的,你看那些有錢人,有玩的不花的嗎?娛樂圈那些人,有的為了獲得靈感夠膽去碰dp,夏洛嘛,私生活還不知道有多亂呢,就他也好意思在婚禮上說等了漂亮女同學很多年?真不要臉啊。”
“說夏洛生病的兄弟,你這消息可靠嗎?”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反正講得有鼻子有眼的。”
“小道消息啊?”
“很多時候小道消息比官方通告更可靠。”
貼文頂得很高。
經紀人看到后面已經麻了。
夏洛得艾滋了?真的假的?他都不知道網上的人就知道了?
躊躇片刻,他撥通了夏洛的好哥們兒兼跟班兒張揚的電話,把網上的貼文揀重要的講了一遍。
那邊一陣沉默后給了他一個令他失了方寸的消息……雖然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以往夏洛出首新歌,網上都是夸的,這也好,那也好,甚至上升到人品也好的程度,但是現在……入眼皆是質疑和謾罵,稱兄道弟的那些人不見了,連發掘出他這頭千里馬的那姐也已經不接他的電話,不僅不來醫院探望一眼,工作室的人還發通告跟他劃清界限,還有那些合作商,也因形象問題提出解約,有的甚至打算訴諸法庭要他賠償損失。
至于同學們嘛,就他在大春和冬梅婚禮上干的那事兒,誰還愿意跟他來往?
所以自從入院以來,他只見了兩個人,就是現在,就擱眼前。
一個是她媽,一個是張揚。
前者是他的至親,后者是小弟,這時候還能不離不棄,他感動極了。
“張揚,謝謝你。”
“媽,兒子不孝,不能給你養老送終了,趁年輕,再找一個吧。”
“媽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張揚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洛兒,我都想好了,打今兒起咱倆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
“哥找什么呢?爸幫你找找?”
“洛兒,你冷靜點,別拿東西啊。”
“夏洛!不許這樣對你張叔叔!”
“走,都給我走,走!”
張揚摟著夏洛媽往外面走去:“孩子一時接受不了,給他點兒時間吧。”
“別碰我媽!”
夏洛身子晃了晃,扶著窗臺慢慢地走回床邊坐下,這時有人敲了敲房門,他轉頭一瞧,只見一個面目清秀的小護士從外面走進來。
“不是說了讓你別激動,更不能動氣嗎?”
夏洛沒有說話,呆呆看著地上的拖鞋。
“喏,這是給你的。”
護士遞來一個信封,他瞥了一眼寄信人的名字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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