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差不多三十分鐘,刷完牙梳好頭的朱麗才從上面下來。
她是故意磨蹭這么久的,為的就是讓蘇明成在下面吹吹風,凍一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
結果下來一瞧,好家伙,目標對象坐在休息區,和一個白白凈凈,帶著副近視鏡,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女人聊得正起勁兒,剛剛壓下去的邪火噌的一下又冒上來。
“蘇明成,你不說送我回家嗎?”
林躍回頭看了她一眼,沖前方美女晃晃手機,擺擺手說聲:“再見”,起身朝她走來。
雖然他第一時間回應了質問,但是從剛才的動作來看,八成跟對面的女人加了聯系方式,朱麗的臉色很不好看,從大廳走到外面停車場,眼見他沒有一點解釋的意思,她忍不住了。
“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林躍一臉愕然:“這……跟你有關系嗎?”
這下輪到朱麗愕然了,客觀地講,他們的關系確實跟她沒有關系,可是從個人感情角度出發,能沒關系嗎?
“蘇明成,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家伙昨晚還一副我其實很想你,不想失去你的表現,睡了一覺,肉吃到嘴了,就擦干抹凈,把她不當一回事了?他怎么能這么渣,這么混蛋?
“逗你的。”這時走在前面的人晃晃手里的車鑰匙,在開鎖鍵輕輕一按,停車場停著的一輛奔馳c系的大燈閃了閃,后視鏡也由收起狀態緩緩展開。
“你也知道,我把車賣了,所以就想借她的車一用把你送回去。”
“借車?”
朱麗有點懵,他跟大廳里那位美女聊天是要借人家的車?
“昨天晚上把你折騰壞了吧,上車。”他打開副駕駛的門,意有所指地道:“你要多休息,少工作,保持一個好心情。”
這……這……
朱麗快被他整崩潰了,剛才還一副我們沒關系,別自作多情的態度,轉眼就換了另一副面孔,回到以前對她好的樣子,有這么逗人的嗎?
“來,上去。”
林躍很溫柔地把她扶進副駕駛,然后打開主駕駛的門坐進去。
“等等。”是,朱麗被他搞得云里霧里,但是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事情有些不對勁。
“她跟你非親非故,為什么會把車借給你開?而且還是這么好的車。”
這輛c級甭管從外觀還是內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超過一年的新車,男人不是常說車與女人概不外借嗎?誰肯隨隨便便把車借給一個陌生人呢。
林躍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連把你追到手這么難的事情我都能做到,借部車子開很難嗎?”
說完微點油門,車子駛出泊位,離開酒店停車場。
朱麗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過對于上面那句話,還是很認可,很高興的。
從酒店出來,開車行駛一陣,他忽然變換方向,上了去姑蘇區的高架路。
“你喝迷糊了?我家不在那邊,這是去哪兒?”
“沒迷糊,去給你買早餐。”
“買早餐?”
“你不是喜歡喝姚記的咸豆漿嗎?”
“跑這么遠就為了給我買咸豆漿?”
“怎么?不行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還車前我給她加滿油總行了吧。”
要么說她忘不了蘇明成呢,對她好很重要,還有一些事情吧,不用開口說話就有一種夫妻才有的默契。
朱麗是這么想的,遺憾的是現在的蘇明成已經不是以前的蘇明成,林躍是什么人,接觸過的女人得用班計,接收了蘇明成的記憶,以他對前妻的了解,能搞不明白她的想法?
至于說繞道去買姚記咸豆漿,說起來是為朱麗好,實際上是拖延時間,因為康馨去公園晨練還沒回家。
朱麗呢,根本沒想那么多,而且工作日她早早起床上班,周末就賴在家里睡美容覺,一般接近中午才起,對于母親的作息習慣是沒有具體概念的。
半個小時后,奔馳車在小區門口停下,林躍拿著尚溫的咸豆漿和襪底酥走出來,打包好后遞給朱麗。
“那……我回去了。”
她面帶留戀看著他,指指身后小區大門。
“等等。”
林躍往旁邊斜了一眼,把人叫住,手從兜里“掏出”一個飾品盒。
“給你的。”
“什么東西?”
他一面把盒子打開,一面胡謅道:“你不是答應我參加家庭聚會嗎?那天下班后我去附近的商場逛了逛,看見這個施華洛世奇的水晶吊墜不錯,就買了下來準備送你。”
“這……”
“放心吧,才2000塊錢,不貴,我現在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工資夠花,來,我幫你上。”
他不由分說,把首飾盒里的吊墜拿出來,手伸到朱麗脖子后面,看似給她戴吊墜,實際上身體和臉越靠越近,直到把人往前一拉,將唇封住。
“唔……”
朱麗推了他一下,但不是怪罪他的行為。
沒有昨晚的事情,她或許會竭力反抗,昨晚搞了那么久,今天早晨又給他一番撩撥,心里早就舉白旗了,她之所以這樣,是嫌他莽撞,這大庭廣眾之下人來人往,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或許能夠無所顧忌,她這個歲數的人嘛……再說又是在爹媽住的小區門口,總覺得有點羞人。
“蘇明成,你在干什么!”
忽聽身后傳來一聲怒喝,朱麗打了個冷戰,趕緊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回頭一看。
好道是怕什么來什么,熟人……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她媽。
你說怎么就這么巧呢?!
來不及多想,她趕緊把人往后一推。
“你趕緊走。”
“為什么?我親你,你也愿意讓我親,關她什么事。”
“趕緊走啊。”
朱麗把他推進駕駛室。
這時康馨已經距離二人不足十米,臉上的表情如果用天氣來形容,那就是雷暴,而更強大的颶風正在醞釀之中。
“媽,媽,你聽我說……”
朱麗趕緊迎上去,擋在康馨的行走軌跡上,一面朝林躍使眼色,讓他立刻走人。
“你不是說跟姐妹聚會去了嗎?那就是你的姐妹?”
看著前方正在上演的母女爭執,林躍嘴角微翹,方向盤打死,一腳油門下去,奔馳車嗚地轉個圈兒,匯入主路車流駛向南方。
“說,你昨晚是不是跟他鬼混去了?”
“媽,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難聽?”
“麗麗,你……你……你這是要氣死媽啊,就這個蘇明成,他是個什么東西,值得你這么做?”
“媽,我跟他怎么樣,那是我們的事,你這么管……不好吧?”
朱麗話說得客氣,但是站在康馨的立場上,女兒就是被豬油蒙了心,看不清蘇明成的混賬嘴臉。
她怕女兒吃虧,幫女兒去要賬,結果被說多管閑事;她怕女兒被耽誤,這一個月來找了七八個優質男,結果女兒消極對待,搞得介紹人私下里抱怨她不靠譜;昨晚又說姐妹聚會整夜未歸,今天被她抓了個現行,好么,為了跟蘇明成鬼混連父母都騙。
她為女兒好做了一堆事,搞成這樣的結果,能不氣嗎。
“跟我回家,讓你爸評評理,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康馨把她手里拎的打包好的咸豆漿和襪底酥奪過去丟進垃圾桶,拽著她就往小區走。
“媽,你別拉我行嗎?”
朱麗看著他排了差不多十分鐘隊才買的早餐,難過極了。
“我拉你怎么了?我不該拉你嗎?從今天開始,除了上班你就給我在家呆著,哪兒都不許去。”
距離康馨居住的小區不到一公里的馬路邊,林躍落下車窗,把夾著香煙的手伸出去點掉煙灰,從兜里拿出一個裝著他的汗水的小綠瓶系到側前方扶手上。
“前丈母娘,你以為禁她的足就ok了?太天真……我可是給你送來一份厚禮哦。”
兩天后。
他這兒把請假條交上去,正在計劃出國的事,手機屏幕一亮,顯示有電話接入。
是老大打來的。
他接起來放到耳邊,聽完對面的講述呵呵一笑,這是聯吳抗曹啊?那你們知道曹操最愛做的事情是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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