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后,
門露出一條縫。
一顆小腦袋探出來,墨綠色眼睛轉來轉去。然后,又有一顆腦袋,也跟著鬼鬼祟祟探出。
威廉猛然使出一招螳螂腿,在安妮反應過來前,卡住了那條門縫。
眼看關不上門,兩顆腦袋嗖一下都縮回去,準備往回跑。
威廉推開門,快走兩步,一把便抓住了安妮和金妮的手臂,將兩人硬拖了回來。
“跑?你們倆跑得了嗎?”威廉哼了一聲。
房間內,除了主犯安妮和從犯金妮外,還有一個犯罪嫌疑人——盧娜!
盧娜打扮很奇怪,戴著一串用黃油啤酒的軟木塞串成的項鏈,還有一頂藤蔓編的草帽。
眼看朋友被抓了,她歪著腦袋思考兩秒,直沖過來,跳到威廉背上,摟住他的脖子,如八爪魚一樣黏住他,試圖使出鎖喉功。
威廉松開金妮,右手反向一記手刀,敲中她的腦袋。盧娜吃痛,捂住頭蹲在地上。
被松開的金妮,試圖撓威廉胳肢窩,使出癢癢攻擊。
威廉又松開安妮,左手無杖施法,金妮便漂浮起來,倒懸在半空中。
安妮嬌喝一聲,如同大黑一樣沖過來,準備咬他一口。
威廉右手抵住安妮光潔的額頭,她吃了一掌,反震地向后退了兩步。
小丫頭蒙了好幾秒,晃了晃腦袋,又沖過來。
威廉再抬手臂,刁鉆地抓住她耳朵,輕輕擰了擰。
“啊,哥哥……疼!”安妮墊起腳尖,歪著腦袋求饒。
她眼眶里硬生生擠出兩滴淚來,露出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威廉搖頭嘆息,松開了這個不省心的妹妹,又打了個響指,將在半空中做狗刨動作的金妮,緩緩放下。
“為什么每次都是你們三個,嗯?!”
威廉在房間轉悠了一圈,把盧娜掉在地上草帽撿起。
他發現居然是魔鬼網的藤蔓編的!
盧娜……可真是個小魔鬼。
打掉灰塵,威廉扣回小姑娘的腦袋上。
他左瞅右瞅,終于給盧娜戴正了。
枯黃的魔鬼網草帽,遮住她的眉額,如果拋開脖子上那串用黃油啤酒的軟木塞串成的項鏈不談,就有幾分像是正常的小女巫了。
盧娜似乎‘聽’到了威廉的心聲,猛然凸著眼睛盯著他。
威廉立刻使用大腦封閉術,阻隔了她的攝魂取念。
小姑娘咂咂嘴,似乎有些失望。
“帶路吧,去看看你們藏的小‘秘密’。”
安妮癟著臉,又想撒嬌。
威廉不為所動。
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妹妹,哼哼了兩聲,表示拒絕。
威廉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精巧鼻子,然后自己大步向前,掀開活門板。
他向下望去,底下隱隱有光芒。
威廉跳了下去,在落地前,使用了減速咒。
既然躲不過,安妮也只好認命,跟著跳了下來。
落地后,威廉瞇著眼打量一圈。
整個房間有著火把,四周墻壁也被畫了大量的涂鴉。
顯然是三小只的偉大創作。
她們把這里當成秘密基地了。
威廉第一次來時,帶著赫敏他們寫的留言全都沒了。
也不知道是被誰抹去了,還是被哪個無恥小賊偷走了。
威廉順著房間,一路朝里走,來到那個本該有無數飛行鑰匙的房間。
鑰匙沒了,只有一扇光滑的門。
威廉示意安妮開門。
她從安全表里,掏出一把古香古色的大鑰匙。
威廉記得,這把鑰匙一直在赫敏那,看來被安妮討要走了。
“哥哥,一會你被太驚訝。”安眉毛揚起,神秘兮兮道。
“有什么驚訝的?”威廉聳聳肩。他身經百戰了,啥大場面沒見過?
推開門,威廉愣住了。
一只半大的幼鳥,正趴在獨角獸的毛,鋪成的小窩里睡覺。
雷鳥?!
什么鬼?
因為法國那只雷鳥的緣故,威廉現在不能見這玩意,總覺得對方要電他!
雷鳥被吵醒了,它抬起頭,看見了威廉,果然發出威脅的聲音。
嗶哩嗶哩!
兩翼生出藍白電弧,看架勢是一言不合,就要給威廉這個入侵者,來一記電擊療法。
它又瞥見了安妮,拍了拍翅膀,展翅騰空飛起。
雷鳥在房間內旋轉兩圈,破空直墜,雙爪鉤住安妮的手臂,雪白翅膀一陣撲扇,面朝威廉眼眸轉動,冷冽非凡。
“這是我的雷鳥……銀翼!”
安妮得意一笑,伸手摸了摸幼鳥的腦袋。
銀翼伸出舌頭舔了舔安妮的掌心,一顆小腦袋依偎摩挲著女孩的手臂。
連名字都起好了?這妹妹……確實暖心的像件小棉襖。
夏天的小棉襖,冬天的短袖!
威廉艱難地問道:“那只雷鳥的蛋?”
安妮點點頭。
“怎么會在這?”
“我真不是故意偷得。”安妮解釋道。
“當時我和加布麗在狼人島上,碰到了那只雷鳥。
它襲擊我們,但是顧忌著鳥蛋,不敢使用強大的魔法。
后來不知道怎么就飛走了。
我和加布麗害怕它再回來襲擊,就拿走了兩枚蛋,好有安全保障。”
“加布麗也干了?!”威廉無語道。
他現在算是明白,為什么那只雷鳥要離開紐特。
它娘的,就不是為了妖精寶鉆……是為了它的蛋。
因為蛋,它才能順利找到來,而不是去美國找湯姆。
怪不得在霍格沃茨呆了幾個月,又飛去了法國。
等等,為什么是去布斯巴頓?雷鳥蛋應該在加布麗那啊。
威廉連忙在安全表內,找到一枚傳音螺。
這是尼可發明的煉金物品,功能雙面鏡類似,可以遠距離聊天。
威廉制造過一對,當圣誕禮物送給過芙蓉。
“洞妖,洞妖!
聽見請回答。芙蓉,大姐呀,你在嗎,快點回話,要死人了……”
法國,
布斯巴頓魔法學校。
校長辦公室。
已經快到午飯時間,芙蓉正準備告別馬克西姆夫人去禮堂,突然感覺手指傳來響聲。
芙蓉看著手上的戒指。
那枚戒指上,明顯有著阿卡麗神秘商店的標志。
她掏出了傳音螺。
“芙蓉!”威廉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焦慮。“感謝梅林,你終于聽到了,我有件事需要告訴你。”
芙蓉望了一眼旁邊的人,嘴邊掠過一絲泛紅的微笑。
“別告訴我,”她開玩笑地說,“你現在要來布斯巴頓,處理那只雷鳥?
你提到的那個美國女傲羅皮奎利,已經在布斯巴頓住下了……”
“哦,皮奎利已經到了嗎?不過不是這件事,有更重要的事。”
他平時說話挺流暢,這會兒聽上去有些猶猶豫豫。
“我說了你別害怕,那只雷鳥……可能是沖你去的。
加布麗大概將雷鳥蛋,不小心放在你身上,你仔細檢查一下戒指或者行李。”
芙蓉的微笑消失了。“你說什么?”
“說來話長,安妮和加布麗偷了兩枚鳥蛋,我猜測一枚在你身上。所以雷鳥才去布斯巴頓。
這件事,千萬別告訴馬克西姆夫人。她脾氣太糟糕了,好像她養的神符馬一樣暴躁。
你就假裝不小心發現了鳥蛋,讓皮奎利還給雷鳥,別在馬克西姆面前提起我。
當時偷了她的神符馬,她現在估計還在記仇……
喂,芙蓉,你還在聽嗎?”
“當然在聽了,史塔克!”
芙蓉的聲音消失了,傳音螺那邊,變為低沉悅耳的悄聲細語。
威廉一哆嗦,差點把傳音螺嚇掉了。
為什么會聽見馬克西姆的聲音?
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都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