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屋子的時候,赫敏在四周,布置了不少防護魔法。
一旦有巫師出現,就能夠隨時感應到,而不至于太過被動。
威廉淡定地端起杯子,問道:“是格林德沃嗎?”
“不是,是奧地利魔法部……很多傲羅!”
赫敏站在窗戶一邊,側著身子用余光掃視著外面。
“哦吼。”威廉將熱茶一飲而盡,輕輕說:“索羅斯部長還不賴嘛,居然也找到了這里。”
“正好,他們可以將格里戈維奇帶走。”赫敏也有些高興地說。
這樣她就不用送格里戈維奇,去魔法部了。
兩人本來的計劃:
赫敏將格里戈維奇,送到奧地利魔法部;威廉在這里守株待兔,等著格林德沃出現。
既然魔法部的巫師已經來了,就沒必要多此一舉。
格里戈維奇還在屋內收拾東西,他好像搬家一樣,什么東西都想帶走。
但史塔克只給他留了三分鐘時間。
格里戈維奇眼看還有那么多要收拾,就快步朝著客廳走去。
“加隆、帽子、衣服、拐杖,我平時喜歡的那張床,還有我的煙草和煙斗。
老人家我偶爾還得喝點威士忌,不然晚上會失眠……”
格里戈維奇喋喋不休道:“想要收拾完,起碼還得要一天時間,我們明天再走吧……”
老頭走進了客廳,但隨即愣住了,因為……
一個人都沒有。
杯子還在冒著熱氣,但那兩個年輕巫師,已經消失不見了。
似乎跑路了。
格里戈維奇立刻急了。
“威廉、赫敏,你們去哪了,別嚇我!
別丟下我一個人!
嗚嗚嗚”
索羅斯部長走進了房間,瞳孔猛地一縮。
地面躺著一個老人,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尸體都涼了。
“難道格里戈維奇已經被格林德沃殺害了?!”
“格里戈維奇,你死得好慘啊,真是魔杖界的一大損失!
你的家,我會讓魔法部保護起來;你種植的那魔法植物,我會……”
索羅斯還想哀悼三分鐘,老頭突然跳起來,興奮大喊道:“威廉,是你們回來了嗎?”
索羅斯被嚇了一跳,朝著后面退了幾步。
詐尸了?
看見不是威廉,格里戈維奇有些失望,但隨即又振奮起來。
“索羅斯部長,我記得你……見到你真好!”
他快走到索羅斯面前,抓住他的手就不放開。
索羅斯皺了皺眉,想把手抽出來,但格里戈維奇抓住后,就徹底不放開。
似乎怕他也跑了。
“史塔克和格蘭杰已經來過了嗎?”索羅斯注意到了格里戈維奇的話。
“是的,比你們早一些,不過他們又不知道去哪了。”格里戈維奇急忙說。
“部長先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就算再傻,也注意到哪里不正常。
不然為什么一天之內,這么多人來找他?
索羅斯打斷了格里戈維奇的話,說道:“先生,過一會兒再和你解釋,不過格林德沃越獄了,目標可能是您。”
格里戈維奇愕然。
什么鬼?
“這里不安全,格林德沃隨時可能會來,我帶你去魔法部。”
格里戈維奇慌忙點頭。
只要能躲避死神,現在去哪里對他來說,都是一樣。
而且,奧地利魔法部或許更安全些。
索羅斯轉身看著傲羅,大聲下達指令。
“巴拉米,你服用復方湯劑,假扮成格里戈維奇先生。”
巴拉米點點頭,從格里戈維奇的大胡子上,拔下了一縷胡子,朝著屋內走去。
索羅斯繼續道:“其他傲羅都埋伏在這里。
只要格林德沃出現,立即實施抓捕。
行動!
行動!”
混亂之中,索羅斯再次看向格里戈維奇。
他現在需要把格里戈維奇回魔法部,仔細審查格林德沃尋找他的原因。
直覺告訴索羅斯:
事情沒想象得那么簡單!
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襲陳舊灰袍,步履緩慢,穿過了茂密樹林,緩緩走向小屋。
白日大雨如黑幕,老人灰袍格外扎眼,雨滴在他頭頂身遭一米外便蒸發殆盡。
小島中央,兩個年輕巫師,高高坐在一棵大樹上,遠遠觀看老人走進格里戈維奇的房子。
威廉看了片刻,手指扣在魔杖上,摩挲了一個來回,再沒有動作。
只是過了不到三分鐘,老人又走了出來,整座房子在他身后轟然倒塌,幾近化作齏粉。
格林德沃瘦得好像骷髏,臉頰向里收縮,眼窩也向內凹陷。
明明看著就要老死的糟老頭,此時卻毫無死氣纏身,反而藍色瞳孔里閃著狂熱,一頭白發,微微飄蕩,恍若死神。
六名傲羅一齊出動,互成犄角,遙遙站定,個個神情肅穆。
他瞥著傲羅們,輕蔑地微笑著。
一個年輕傲羅,感覺被輕視了,他怒氣沖沖,率先抬起魔杖。
魔咒劃破長空,猩紅光芒劈向老人,挾帶呼嘯風聲。
格林德沃隨手一揮,光芒便瞬間折返,年輕傲羅猝不及防,身影倒飛出去,跌落廢墟中,生死不知。
剩下的傲羅,全都抬起魔杖,發射咒語。咒語從各個角度朝格林德沃飛來。
老人手掌緩緩翻覆,看似不過是徐徐勾勒,但隨著一聲爆炸,幾名傲羅被同時擊倒。
威廉與赫敏幻影顯形出現。
老人沒有更進一步動作,只是眼神玩味望地看向威廉。
他只是笑了笑,聲音嘶啞道:“我們又見面了。”
威廉也是感概道:“沒想你就是格林德沃。”
昨晚,他與赫敏去紐蒙迦德的時候,穿過了布勞瑙鎮。
那里發生了殺人事件,威廉去打聽了一下,就和一個白發老頭聊了一會。
威廉沒有見過年老的格林德沃,當時沒有太在意,因此便忽略了。
但誰曾想,格林德沃也是剛剛離開紐蒙迦德,恰巧碰到威廉。
兩人直接擦肩而過。
這位被關了半個多世紀的老人,直了直佝僂的后背,緩緩走來,說道:
“格里戈維奇在奧地利魔法部嗎?”
威廉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找他干嗎?”
老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冷,裹了裹灰袍,五指微微彎曲,冷聲道:
“我已經很久沒有殺過人了,讓開!”
威廉站在原地,抿起嘴唇不言語。
兩人相距不到十米,漫天絮亂大雨瞬間如遭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