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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們是朋友

  奧特里·圣卡奇波爾村,

  距離威廉房子不遠的地方,單獨建了一個小木屋,作為臨時魔杖制作室。

  威廉站在滿是廢棄魔法材料的房間內,從一個矮胖的老人手里,接過三把魔杖。

  臨去埃及前,他曾拜托格里戈維奇山寨幾把老魔杖。

  此時已然完工,他開始仔細檢查起這幾把贗品。

  不愧是曾經拿著老魔杖,研究十幾年的男人——格里戈維奇出品,必是精品。

  起碼,威廉使用這三把魔杖,威力都比一般魔杖大很多。

  相應的,手感就沒有那么絲滑。

  這就是奧利凡德與格里戈維奇兩位制杖大師的區別。

  前者追求巫師與魔杖的人杖合一;后者追求極致的威力。

  但對于伏地魔來說,他現在就在追求究極力量。

  所以,沒有接觸過老魔杖的他,在得到明顯比紫衫木魔杖威力強的魔杖時……必然會當作真品。

  甚至會如第一次一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與興奮。

  可惜的是,假的就是假的,取代不了真的。

  威廉拿著一把魔杖,連續釋放了幾個阿瓦達啃大瓜,魔杖的內部就開始崩裂。

  這種感覺……就好像號稱仿若未戴的超薄款001,才剛提槍上馬,沖刺兩下,就丟盔卸甲……

  破裂了。

  這種時候,你只想罵一句:

  退錢!

  但威廉很滿意這種效果,他就是要伏地魔得到最想要的,卻在后一秒發現,原來……被仙人跳了。

  他又看向格里戈維奇,低聲道:

  “我還需要您制作一把魔杖,我提供材料,也必須按照我的步驟制作。”

  他將接骨木藤蔓和河馬象牙魔杖掏了出來。

  然后,又將煉制老魔杖的步驟遞了過去。

  格里戈維奇對接骨木沒有太在意,它看起來平平無奇,和普通接骨木沒有差異。

  老人的眼睛,都被河馬角魔杖吸引。

  這把魔杖精光流溢,散發著一股尖銳的死亡氣息,以他多年的眼力,一望便知其不俗。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會,震驚道:

  “這把魔杖是古埃及的工藝,我曾經挖……咳咳,過幾件古董,但都無法和它媲美。

  魔杖上面還寫著拉美西斯二世的名字……

  誒,威廉,你這段時間,不會是去埃及盜墓了吧?!”

  他還記得在新聞上報道,埃及舉辦的煉金術大會,死了很多巫師。

  埃及古靈閣也失蹤不少妖精。

  這就對上了!

  果然啊……威廉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

  你說你一個小小埃及,好端端地讓威廉去……你惹他干嗎?!

  格里戈維奇在心中瘋狂腹誹起來。

  “不是盜墓,是在埃及無意淘來的。”威廉笑了笑。

  這把魔杖是拉美西斯二世的魔杖,最后被摩西偷走,出埃及時,他一道魔法,便將紅海分離。

  摩根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故意給了妖精,誘騙威廉進入圣湖。

  現在這把魔杖,自然是威廉的。

  它的強大毋庸置疑。

  威廉準備將它作為杖芯,死神的接骨木為木材……制作一把新的魔杖。

  還是按照死亡圣器的步驟,但并非死神制作。

  別管是套皮,是山寨,是模仿……起碼自主權在自己手中,不在死神手中。

  聽到威廉的要求后,格里戈維奇一臉的暴殄天物的表情。

  “這是藝術品,是歷史,你就這么給毀掉?”

  “這對我很重要,格里戈維奇先生。”威廉認真說道。

  “好吧……”格里戈維奇嘆了口氣。

  他是被威廉救下的,欠對方一條命,不可能拒絕。

  又交代了幾句后,威廉離開木屋,朝著院子走去。

  走到小河邊,他見到赫敏與安妮正在打架。

  赫敏美其名曰:調の教安妮的格斗技巧。

  安妮則聲稱:她正遭遇家庭暴力,這是成年人對未成年的壓迫,想讓哥哥幫自己。

  好吧,其實就是小姑子看嫂子不順眼,嫂子也想成為這個家的話事人……互相不服,就打起來了唄。

  兩個小姑娘打架,連動作都美如畫……這和大媽打架是不一樣的。

  如果能把安妮換成芙蓉,那就更好了。

  威廉看得起勁,在旁邊又是鼓掌,又是煽風點火,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

  然后,惹得兩人聯手起來,一起攻擊他。

  幸好威廉溜得快,才躲過兩人的毒手。

  他只能感慨,這家沒法待了,誰都能欺負他。

  尤其是赫敏,也就只會被窩里橫!

  越過河流的木橋時,威廉看見盧娜。

  她正騎著一頭幼年獨角獸,在大橡樹下轉悠。

  她赤著潔白的腳丫,戴著兩個胡蘿卜般的耳墜,還扛著一根滑稽可笑的向日葵,上面掛著一串貝殼風鈴。

  “威廉,下午好。”盧娜迷糊地打著招呼。

  “你好,盧娜,好久不見。”

  “歡迎回家,我聽安妮說,你救去冥界哈利了,怎么樣?”

  “一切順利,哈利現在在霍格沃茨。”威廉說道。

  盧娜欲言又止,用她那雙矇眬得有些古怪的眼睛,審視著威廉:

  “冥界有趣嗎?我是說,能看見死去的人嗎?”

  “它們都在冥河下面呢。”威廉望著她道:“怎么,你有想要見的人?”

  “嗯!”盧娜輕聲道:“我媽媽,她相當喜歡做實驗。

  一天,她的一條咒語出了大錯,然后……死了。

  那年我九歲。”

  威廉沉默片刻道:“抱歉,我……”

  “哦,不用道歉。”盧娜緩緩說:“我有時仍會為這件事傷心難過。

  但不管怎樣,這并不意味著我永遠都不能再見到媽媽了,不是嗎?”

  她用吟唱地語調說道:

  “我們失去的事物,終會以某種方式歸來,就算那不是你所期待的方式。”

  威廉凝望著盧娜,凝望著這個雖然行為有些奇怪,但其實相貌很耐看的年輕女孩。

  “我對冥界很感興趣,你與赫敏的冒險,可以告訴我嗎?”盧娜眼神溫婉,她小聲說:“我可以給你們寫成故事。”

  “你還會寫書?”威廉忍不住笑起來。

  “當然,每次爸爸喝醉酒,來不及趕稿,都是我幫他寫。”盧娜仰著腦袋。

  “每次讀者們反響熱烈,尤其是圣芒戈魔法醫院的病人。”

  感情喜歡的,都是精神有問題的巫師啊。

  威廉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笑了笑:

  “要等這場戰爭結束了。”

  “好,我們約定好了。”盧娜繼續又趴在獨角獸背上,俯身撿著什么。

  “你在干嘛?”威廉好奇道。

  “撿橡子,我打算把它種在我的窗戶下面。”盧娜將口袋敞開,只見滿滿一口袋橡子。

  “有一天它會長大,我就可以坐在樹下的扶手椅上,讀關于你們的故事了。”

  威廉繼續前進。

  盧娜望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將他當年送的那串貝殼風鈴,纏繞著在腦袋,給自己系了一個花環。

  威廉遠離了自己的房子,來到食死徒“勞動改造”的地方。

  這里被迷宮包圍,還有無數魔法生物與陷阱。

  都是給食死徒準備的。

  可惜,去年圣誕節之戰后,伏地魔損失太多仆人,就再也不敢進攻了。

  威廉也釣不到魚。

  不過抓得食死徒也夠多,足夠他成立魔法界版的“功德林”了。

  這群食死徒干壞事,是一把好手,干起活來也毫不含糊。

  為了減刑,努力表現,拼命內卷。

  給神奇動物配種,飼養魔法植物,互相檢舉同伴罪行,揭露那些隱藏的食死徒……就沒有他們不能做的。

  此時,德拉科·馬爾福離開了房間,朝著山坡走去。

  他渾渾噩噩地走了過來,在威廉旁邊站著。

  威廉坐在石桌旁,魔杖揮動,變出了兩個酒杯,舉起一杯抿了一口,然后望著巍峨群山。

  “德拉科,作為約定,我讓你見到了你父親。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去年,德拉科接替馬爾福成為食死徒,然后接到伏地魔的命令,殺死威廉與鄧布利多。

  威廉則趁機拉攏德拉科,讓他背叛伏地魔,倒向鳳凰社,成為一個新的間諜。

  但德拉科一直猶豫不定,瞻前顧后。

  威廉起身,拍了他的肩膀。

  “我們可以把你的母親,藏在絕對安全的地方,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安全。

  你父親在這兒也不會有危險……站到正確的道路上來吧,德拉科……你從來不是一個殺人的人……”

  馬爾福木訥地望著威廉,渾身都在顫抖。

  他不知道該如何決斷。

  他不喜歡黑魔王。

  在那個傍晚,親眼目睹黑魔王對自己母親的所作所為;

  目睹母親放下一切驕傲,跪在地上,卑微到骨子里,哀求黑魔王放過自己。

  從那以后,馬爾福就痛恨黑魔王。

  但若要讓他背叛,就此效忠威廉,他內心雖然不抗拒,卻也無比畏懼。

  尤其是威廉還有任務交給他,讓他去欺騙黑魔王,將他引入陷阱……

  但德拉科知道,他現在是馬爾福家,唯一的能夠做決定的男人。

  他必須殺死心中的那個怯懦、嬌縱男孩,承擔起男人的責任。

  “但那是黑魔王啊。”德拉科低下頭去,淚眼模糊,嘴唇顫抖,輕聲哽咽,泣不成聲。

  “他是殺不死的……”

  “沒有誰是殺不死的。”威廉說。

  “力量存于人心。如浮影游墻。即便是弱小之人,在特定的情況下,也能投射出巨大的影子,打敗可怕的敵人。”

  威廉從德拉科的口袋里,取出他的山楂木魔杖。

  “山楂木和獨角獸毛做的,十英寸,彈性尚可。”威廉左手五指轉旋魔杖。

  德拉科迷茫地望著威廉,他怎么會知道自己魔杖的材質與尺寸。

  威廉輕聲解釋:

  “當年,我去奧利凡德先生那里買魔杖,他就讓我試過這把魔杖。”

  “山楂木魔杖是充滿矛盾的魔杖,就像孕育了這種矛盾特質的樹木本身,它的葉子和花都能起到治療作用,而它枝條的氣味卻能致死……”

  “奧利凡德還告訴我,這根魔杖對于那些正在度過自己迷茫時期的巫師會青睞有加。”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找到真正的自己,不是明年,不是明日,而是現在。”

  威廉盯著德拉科:

  “繼續做伏地魔的奴仆,馬爾福家族將會消失。你的名字將會消失。一切關于你的記憶將會消失。”

  “來到我這里,你會一家團聚,會繼續過著優渥的生活。

  德拉科,你也想殺死伏地魔,在這個夏天結束后,再回到學校,回到斯萊特林吧?”

  德拉科哭泣了許久,最后如同跪拜伏地魔那樣,跪在威廉腳邊,想要親吻他的鞋子。

  “我……我馬爾福家族,愿意效忠于你!”

  威廉伸手扶德拉科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后端起酒杯,笑道:

  “說什么效忠,我們是朋友,德拉科,不是嗎?

  在那個夏天,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已經是了。”

  “朋友……”

  德拉科重復著這個有些溫暖的詞,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仰頭舉起酒杯,咕噥悉數倒入了腹中。

  “是啊,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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