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分壇駐地的外面,一身弓服打扮、背著箭囊的鶴十一,高高躍起,落到駐地的院墻之上,雙膝一彎,在下方不少慕府弟兄詫異的目光下盤坐下來,一動不動的遠眺前方……在他的正前方,一道筆挺的身影,正指揮著一群慕府弟兄抬動千斤重的‘x’字形連排木樁,在駐地的外圍安置第二排防線。
第一排是用來規劃幫派駐地范圍的,第二排是慕府弟子的活動范圍,相當于一個戶外的演武場。
在西域經歷了數個月的洗禮和錘煉,暴龍早已不是學校時候那個愣頭青,腳步沉穩,目光炯炯,行走間,一派沉淀之后的大氣,雖然不善言辭,但是更顯威嚴,手底下不少二、三十歲的慕府弟子,在他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作業,臉上看不到絲毫的不滿。
這一次被開心親自從西域調過來,就是因為暴龍在西域能夠將西域的幾個分壇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且作為慕府在西域的第一高手,暴龍的實力也不曾落下,目前不但是慕府在西域的第一高手,也漸漸的在西域闖出了不小的名頭。
西南小國諸多高手的多次挑釁,其中有大部分是被暴龍打退……可以說,暴龍在這段時間的飛躍發展,超過了鳳舞彩衣等許多原彩衣門高層,包括鳳舞彩衣本人,許多方面都多虧了暴龍的扶助。
彩衣門的覆滅……讓鳳舞彩衣、小屁股亂撅、虛胖大神、語茶者等人知恥后勇,但是暴龍也是參與者之一,從來不擅長表達自己內心的他,默默的付出著、努力著,用別人都不曾關注的方式,厚積薄發,慢慢的,從彩衣門諸人中間崛起。
不但鳳舞彩衣等人對暴龍曰益看重;就連雷戰、開心也屢次聽到暴龍的有關事跡。
這次調暴龍來異常重要的‘天魔秘窟’,開心就有讓暴龍擔任天魔分壇壇主的意思!
因為隨著天魔秘窟的開放和人氣高漲,這里勢必會成為無數武林高手聚集的地方,是非增多,暴龍沉穩少話的姓格,十分符合開心的要求,也能夠最好的體現出慕府的氣勢!
“踏踏,踏踏……”
急促的馬蹄聲,轟隆隆的自天魔分壇外傳來。
一干正在作業的慕府弟子,紛紛抬頭張望!
眼看二十幾個精悍黝黑的陌生男子飛馳而來,絲毫沒有減速跡象,前排的好幾個慕府弟子紛紛露出怒容!
這些人多是從內陸其他城市調來的人馬,在慕府的這段時間,感受到的全是慕府的威嚴和榮耀,如今見有人異常無禮地沖過來,自然不爽!
腳下一點,幾個人高高的落到了木樁之外,朝著飛馳而來的大喊:
“慕府分壇駐地在此,來人止步!”
“下馬!!”
幾個人一邊開口一邊出手了。
嗆嗆!
清越的聲音中,劍拔弩張。
暴龍站在第二排木樁的后面,凝望了一眼這二十多人,眉頭漸漸蹙起,突然朝著遠處高高的喊出一句眾人聽不懂的話語。
“站住!”
飛馳而來的一群黑瘦漢子本來個個面帶嘲諷,一聽到這突兀熟悉的喊話,紛紛勒馬減速,驚詫地望向人群后面鶴立雞群的暴龍……不過,黑瘦漢子在看到暴龍之后,先是一愣,隨后迅速的在馬背上交換了眼神,獰笑一下,鞭子在馬臀上狠狠一抽,速度驟然加快!
一群人疾風驟雨地沖過來。
“放肆!”
“敢到慕府駐地搗亂,不想活了!”
“兄弟們,出手!”
嗆嗆!!
話音未落,十幾個人踩著連排木樁,高高的飛身而起,各色的劍芒帶著凄厲的破空聲,迎向策馬而來的黑瘦漢子們。
暴龍也沒想到這些人連招呼不打的直接就往駐地里沖,一點面子都不給。
面色一怒,用古怪的話語又高喊了幾句什么,之后回頭吩咐:
“弓箭準備!”
說話間,馬背上幾個人突然躍起,彎膝在馬背上一踩,馬兒慘鳴一聲,前蹄猛然下陷,折倒下去,人卻是借助馬兒的慣姓,如同迅雷一般,‘嗖’十數米的距離瞬間縮減為零,望著挺劍刺過來的慕府弟子,膝蓋如同炮彈一般的狠狠轟到面前。
慕府弟子哪里有碰到過這般兇猛地打法,根本來不及反應,面前一黑,只聽到清脆響亮的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后意識變得混沌。
好幾個慕府弟子都是被當場打懵!
清一色的這種方式,如同炮彈一般地狠狠撞出十幾米……呼!!
暴龍的速度極快,飛身從空中將其中的一名弟兄接下,落地后連續蹬蹬蹬地后退了好幾大步,才總算是把來自敵人的力量完全消化。
其他幾個人就沒這么好運了!
摔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打滾,腿腳、手臂都呈現出了可怖的彎曲,冷汗淋漓。
轉瞬間發生的情況,四周的慕府弟子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只見電光一閃,己方的兄弟就被打得差點殘廢。
剩下的黑瘦漢子一鼓作氣,馬蹄轟鳴地越過連排木樁!
其中一人經過暴龍的時候,還刻意的露出了一個十分欠揍的冷笑,笑容里充滿了嘲諷之色……可笑容才剛剛露出來,突然數道破空聲從前方遠處響起。
凄厲的破空聲隱沒在空氣中!讓人寒毛倒豎!
馬背上的一群人齊齊眉頭一挑:
“遇到高手了!”
數點寒星閃電般沖到面前,目標分別是幾個完成表演的黑瘦漢子。
急促的怪叫聲從馬背上的幾個漢子口中響起,仿佛在提醒他們小心冷箭。
幾個才完成表演的黑瘦漢子,心中正得意萬分,哪能料到有人能在這么遠的距離下射出這般殺傷力十足的箭矢。
剎那的恍惚和松懈,立即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噗!!
好幾個人的胸膛直接被洞穿,淋漓的鮮血從后背透出,后勁十足地釘射到身后地面,箭尾兀自狂顫;幾個人的臉上還帶著尚未消失的笑容和僵硬的驚駭。
另外一邊,馬背上的一人剛剛避開一記冷箭,眼角卻是注意的一道迅雷般的身影撲到馬側,剛一轉臉,左邊的身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驚怒地叫了一聲,失去平衡,從馬背上摔落下去。
才爬起來,刀劍相交,十幾把刀劍架到脖子上,不遠處,密密麻麻的箭尖出現在面前,目光一滯,不安分的手腳頓時變得僵硬,不敢再動彈分毫。
遠處的院墻屋頂之上,鶴十一默默的持弓立起,目光冰冷的盯著放緩下速度的黑瘦漢子,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