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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逃出生天

  “呼,真是好險!若非是有這件用食金鼠皮煉制的烏金甲護身,今天怕是真要大意失荊州,陰溝里把船翻了!”

  荒山上,周陽滿臉慶幸之色的從地上站起,臉色蒼白的看著地上已經咽氣的沙匪尸體大叫僥幸。

  剛才這件事,真是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千萬不要以為敵人倒地了,就以為可以萬事大吉了。

  修仙者生命力強大,修仙界各種奇功秘法層出不窮,不將敵人腦袋斬下,不將敵人打得神魂俱滅,就不能以為自己笑到了最后。

  就像剛才,若不是他自從得到身上這件用食金鼠鼠皮煉制的“烏金甲”法器后,就一直將之穿在身上沒有脫下,剛才那道血箭,怕是早就將他射了個透心涼。

  而即便是有著這件二階上品防御內甲的防御,這么近的距離被血箭射中,他現在胸口也是疼得厲害,估計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未免夜長夢多,周陽也不敢在這里多待,當場服下一顆療傷靈丹后,便拖著受傷的身體帶著戰利品離開了荒山。

  因為顧忌著天空中巡查四方的筑基期沙匪,周陽離開荒山后,也不敢動用任何法術加持自身,全憑自身體力在荒山野嶺中艱難前行。

  這樣做雖然讓他的行動速度慢如龜爬,可的確起到了極大的隱藏效果,幾次有劍光從附近天空中飛過,都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他。

  如此一連行走了數日后,周陽的內傷在靈丹作用下,漸漸恢復了大半,而他人也已經走到了白沙河綠洲上大名鼎鼎的“白沙河”邊。

  走白沙河借助河水掩藏氣息逃遁隱藏,這是周陽在坊市之時,義母周玄鈺給他的建議。

  無邊沙海中的修仙者,因為靈根屬性和功法原因,大多不喜歡在水靈之氣充沛的地方修行居住,也不擅長水遁之術。

  這一點即便是筑基期修士也和練氣期修士沒有區別。

  而周玄鈺在讓周陽借助白沙河的河水遁逃之時,特地給了他幾張“水遁術”靈符。

  “水遁術”和“土遁術”一樣,都只是二階下品法術,但是在無邊沙海這里,一百個修士里面也難以找出一掌之數的人修行這個法術,因為在沙海之中,這個法術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用途的。

  也只有周玄鈺這樣的制符師,為了豐富自己繪制靈符的種類,才會特地學習一些和自己功法屬性不匹配的法術,而五行遁術作為修仙者最常用的法術,她當然會作為首選來學習,身上常備有幾張“水遁術”靈符,也不奇怪。

  而這些平日里堆積在她儲物袋中吃灰的“水遁術”靈符,今天卻是派上了大用場。

  周陽來到白沙河邊后,拿出一張藍汪汪的“水遁術”靈符往身上一拍,他身體便迅速融入河水中借助流動的河水遁向了白沙河下游。

  在借助河水遁逃之時,周陽幾次都感應到筑基期修士強大的氣息從河水上空飛過,他知道這是那些筑基期沙匪還沒離開白沙河綠洲。

  想想也是,這白沙河綠洲除了陳家的白駝嶺祖地和金霞山坊市外,還有另外好幾家筑基家族。

  在白駝嶺陳家的筑基修士被紫府修士盯梢情況下,十幾個筑基沙匪一起行動,基本上沒有哪個筑基家族能夠擋住這些人攻擊。

  而陳耀輝老祖等人去獵殺四階妖獸,沒有半個月以上的時間肯定不可能回來,畢竟四階妖獸基本上都在遠離綠洲的沙漠深處,不然早就被修仙者殺光了。

  也就是說,至少半個月內,這些沙匪在白沙河綠洲上基本上是可以橫著走。

  周陽現在確信,白沙河綠洲上的幾個筑基家族,恐怕也都步了金霞山的后塵,不然沙匪中的筑基修士,也不會如此分散的在全綠洲上追殺他們這些逃亡修士。

  “也不知道義母他們都怎么樣了,希望大家都能平安渡過此劫!”

  白沙河沿岸邊某片樹林,周陽藏身在樹林地下數十米的地下洞窟中,心中不由為周家其他修士擔心了起來。

  到了現在,他基本上算是安全了,只要他安心躲在這里躲上半個月不出去,除非是筑基期修士落入樹林中,全力以赴的放開神識向地下探查,不然都不可能有人發現躲在數十米地下深處的他。

  考慮到這片樹林并非靈脈匯聚之所,這種概率基本上可以小到忽略不計。

  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周陽最擔心的,當然是義母周玄鈺和那些族中的兄弟姐妹們。

  以他的身家手段,逃亡中也差點死在沙匪手中,何況是他那些修為剛到練氣中期的族兄族弟。

  可惜他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是祈禱了,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因為怕修行法術之時產生的靈氣波動暴露自身存在,周陽甚至連日常的法術修行都停下來了,也是這時候,他才有時間檢查自己擊殺三個沙匪后得到的戰利品。

  擊殺三個沙匪,周陽共從三人身上搜到了七個儲物袋,另外還有兩個儲物袋在交戰中被打破了,里面的東西都無法再取出,他也就沒撿。

  搜到的七個儲物袋里,一丈容積的占了四個,剩下三個也都有五尺容積的儲物空間。

  在這些儲物袋里,周陽發現了大量靈石,足足有一千六百多塊,顯然這些靈石都是三個沙匪打劫得來的。

  另外他還在儲物袋中發現了十幾件二階下品、中品法器,大部分法器都有或多或少的損壞,不用說,這些法器定然也是搶來的。

  除了靈石與法器外,周陽找到的最多東西,竟然不是丹藥靈符或者靈物材料,而是上百本各種書籍和十幾根珍貴的玉簡。

  這些書籍和記載著珍貴知識的玉簡,都有一個他很熟悉的記號,那便是黃沙門對外的標識,一個黃色葫蘆標識。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黃沙門為何用一個黃色葫蘆做門派標識,可是周陽卻從周家老祖周玉泉留下的記載中知道,黃沙門有一件極其厲害的傳承法器名為“神沙葫蘆”,這件法器放出的神沙,連金丹期修士都能滅殺,極其厲害。

  前陣子,周陽為了研究那塊漆黑色礦石,還專門去黃沙門在金沙坊市開設的店鋪買了些書籍,如今一見到沙匪儲物袋中的這些典籍,他就知道這定然就是黃沙門那家店鋪里的東西。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這些沙匪竟然真的如此大膽,連黃沙門的東西都敢搶!

  雖然黃沙門在金沙坊市的店鋪,只有一些練氣期弟子在打理,但那也是黃沙門的產業,一般筑基期修士進入那家店鋪,都不敢擺什么架子。

  “一般來說,沙匪雖然無惡不作,但是對于黃沙門這個無邊沙海中的大派,總歸還是忌憚的,輕易不會動黃沙門的東西。”

  “這次這些沙匪卻打破了這個規矩,看來是有人給了他們不怕黃沙門報復的底氣啊!”

  周陽心中一沉,忽然意識到,這次的沙匪襲擊事件,恐怕并不只是劫掠那么簡單。

  想想也是,沙匪平時雖然也結伙作案,但都是幾個或者十幾個沙匪結成小團伙作案,沙匪各個團伙之間,也基本上不會有任何聯系。

  然而這次,不單是平時極其少見的筑基期沙匪一下子出現了十幾人,普通練氣期沙匪也來了一百多人。

  想要將這么多沙匪組織起來聚集在一起,可不是什么簡單事情,更不是修為高就能做到的,那是必須要有充分的人手和靈通的消息渠道才能做到。

  “而且那些筑基期修士,究竟是不是真的沙匪,還是兩說之事!”

  周陽想起金霞山大戰之時那些筑基期沙匪的表現,心中陰霾更重了幾分。

  他有種感覺,這次的綠洲遭襲事件,怕是不會就這么簡單結束,白沙河綠洲附近的修仙界,以后恐怕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太平了。

  可惜礙于消息面的匱乏,他縱是猜測到了一些東西,在缺乏實際情報驗證的情況下,也不敢亂下結論,只能暫時壓下這些想法,留待以后驗證。

  不過有了從沙匪儲物袋中搜來的上百本書籍,周陽接下來的大半個月時間就不覺得難熬了。

  這些黃沙門放出來賣的典籍,當然不會是什么珍貴之物,都是一些低階功法、法術和基礎的煉器術、煉丹術、制符師、靈植夫、馴獸師等修仙百藝入門知識。

  這些基礎的修仙百藝入門知識和低階功法,周家的藏經洞都有,對于周陽來說沒有看的必要。

  但是那十幾根玉簡卻是對他有很大吸引力,這些玉簡都是筑基期修士乃至紫府期修士游歷修仙界書寫的游記、自傳,里面記載的修仙界各個地方風土人情和各種稀奇妖獸、寶物、禁地的傳說,都是他平日里最為喜歡看的東西。

  另外,周陽還在一根黑色的玉簡中,找到了那個沙匪暗算他的“血箭術”秘法。

  這門秘法竟是和傳說中的魔道修士有關,乃是魔修血魔道一脈的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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